她輕逸一聲,柔嫩的脣瓣卻是被他狠狠堵住,賀樁這下不知耳根紅了,渾身恍若一下燒了起來。
“嗯——”賀樁只覺脣瓣要被他啃淨了,吃痛,作勢要推他。
屋外月光映雪,少女一瀑烏髮驚心動魄地散在枕邊,懵懂純淨的眸子透着羞赧,脣色緋紅。
男人的掌心滿是厚繭,粗糲的手指滑過她白皙的頸項,前日的淤青化了不少,但他還是輕輕吻下去,待起來,賀樁卻是發覺心口一涼,沒想到他竟以齒咬開了她衣襟的扣子。
但她還是努力鎮定下來,待男子欺身而下時,緊張地合上了雙眼,捲翹的眉睫恍若跳動的螢火輕顫,真真是勝卻人間無數。
“看着我,樁兒,樁兒——”樊絡隱忍着渴望,輕輕喚着她的閨名,灼熱的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不知爲何,他希望她是清醒地對自己清醒交付。
臥房裡溫度升騰,賀樁睜眼,卻見他早已脫了褻褲,坦然地笑着面對這自己,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他該多笑的,不止爲何,賀樁一顆狂跳不止地心卻是漸漸踏實下來。
他不是旁人,是她攜手餘生的夫君。
賀樁似乎受了鼓動一般,竟大起膽子,伸出雪白的手臂,主動抱着他的頸脖。
樊絡腦子一瞬“轟”的炸開,俯身便是狠狠截住她緋紅的脣瓣,大手肆意點火。
賀樁只覺一股難以抑制的痛忽如其來,痛得她咬脣凝噎,隱在這深沉的夜色之間……
睡得晚的後果便是,第二日賀樁午時方醒。
想來這褥子也是要換了,不過仔細一瞧,這被褥破舊許多,卻不是原來的。
她心頭一鬆,若是再看到昨夜凌亂的模樣,還不定羞成什麼樣呢。
樊絡聽到動靜,已端着鐵盆進門。
他方纔在打鐵房,還未來得及穿上衣衫,賀樁瞧着他堅實的胸膛,愈加不好意思。
反倒是樊絡,心裡想着她昨夜美若夏花般綻放的模樣,便是一股暖流在心頭徘徊,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且還坐下柔聲問,“好些了嗎?”
這種事情哪裡好意思提上明面講?若是有地洞,賀樁早就鑽進去了,埋頭應了聲,“嗯。”
樊絡盯着她一段白淨的頸脖,上面還有幾朵豔色的梅花,目光再往下瞧,深邃內斂的眸子染上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瘦削的肩頭,只道,“你先去洗漱,鍋裡熱着飯菜,記得吃。”
樊絡也是她面皮薄,又說了句,“我在打鐵房,你在裡頭沒事就別出來了,臉上也別抹胭脂。”便不見人影了。
“那你吃過了嗎?”她叫住她道。
“吃過了。”迴應她的只有聲音,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賀樁用過午飯,也不大好意思見他,想着前日他買了三匹布來,正好有時間裁幾件衣裳,便不再管他,自己忙起針線活來。
樊絡到底顧着她身子弱,夜裡便不再碰她,幾日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又過了七八日,樊絡新打的一批鐵具出來了,便打算這一日進城。
還有兩月便到過年了,手頭上寬裕一些,她多少會寬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