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不客氣?我還對你不客氣呢!”秦芳怒火中燒,立刻提起膝蓋攻擊葉寒的襠部。
葉寒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屁股向後一撅,使得秦芳的膝蓋無法碰觸到他的身體。他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反正在秦芳的眼裡已經是個壞人了,再壞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忽然伸出了左手,一把抓住了秦芳用來裹着身體的浴巾,用力一拉,浴巾便被他給扯開了,秦芳瞬間裸在了葉寒的面前。
“啊——”秦芳大叫了一聲,急忙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葉寒見狀,將浴巾拋向了秦芳,遮擋住了秦芳的視線,自己卻彎下腰抄起包袱打開房門便衝了出去,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樓道里。
等到秦芳再次裹上浴巾時,葉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可到了樓下,連葉寒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不禁大聲罵道:“臭流氓!跑得還挺快!”
葉寒跑得確實很快,在秦芳到樓下叫罵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小區的門口,伸手便攔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在葉寒的身邊停下,他拉開車門急忙往裡面鑽,生怕秦芳從後面追了出來。坐上車後,葉寒一邊望着窗外,一邊急急忙忙的對司機說道:“火車站!”
當車子開走,遠離那個小區時,葉寒這才放心,靜靜的坐在出租車上,看着車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羣。
葉寒到了火車站,在候車大廳足足等了二十個小時,這纔拿着火車票登上了去西安的火車。他的家鄉在陝南的一個山區裡,要先從東海市坐火車到西安,然後再乘坐汽車到縣裡,最後從縣城裡走上三十四里的山路才能回到家。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一到寒暑假,葉寒基本上很少回家,因爲回家一趟,總是要花費掉許多錢。他在別人放假的時候選擇了打工,至少可以賺一點生活費。大學四年,葉寒半工半讀,從未向家裡要過一分錢,所有的學費、花費基本上都是靠自己,有時候,手裡面富裕了,他還會寄回家裡一些,以貼補家用。
一上火車,一夜未眠的葉寒便趴在座位上睡着了,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由於家境貧寒,葉寒很早就懂事了,在爸爸身患重病卻因沒錢看病而去世後,他就立志要成爲一名醫生,用自己的雙手,去救很多很多的人。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一個江湖遊醫闖進了他的生命裡,從此他的命運也徹底被改寫了。
八歲那年,他的村子裡鬧起了瘟疫,許多人都在垂死的邊緣掙扎着。由於村子在大山深處,交通不便,所以沒人知道這裡的情況。年輕力壯的能逃的都逃走了,剩下的老弱婦孺就只能等死了。
當衆人都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叫景國逸的江湖遊醫來到了村子裡,用他神奇的醫術解決了瘟疫,並且救下了全村的人。葉寒很早就沒了父親,此生立誓要成爲一名醫生的他,見識到了這個江湖遊醫的高明之處,便要拜這個江湖遊醫爲師,並且求景國逸教他醫術。
景國逸起初不願意收徒弟,在他看來,這個八歲的山娃子是無法理解醫術的高深的。但面對葉寒的執着,景國逸還是改變了初衷,決定先考考葉寒。於是,他隨手給了葉寒一本《黃帝內經》,讓葉寒背誦裡面的素問。如果葉寒背會了,他就收葉寒爲徒。景國逸本以爲這樣就可以打發葉寒了,一個八歲大的山娃子,能夠認識幾個字?別說背,就連拿着書讀出來都很困難。
可是,就在幾個小時後,葉寒拿着《黃帝內經》找到了景國逸,然後當着景國逸的面,將《黃帝內經》中的素問篇給背誦了下來,竟然一字不差。景國逸感到很詫異,詢問葉寒怎麼可能會認識這裡面的字。葉寒告訴景國逸,他有一本新華字典,從三歲的時候,他沒事的時候總是會翻着看,所以會認識字。
景國逸看着只有八歲大的葉寒,看到了葉寒的不同之處,這個孩子不僅聰明好學,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於是,景國逸旅行了自己的承諾,正式收葉寒爲徒,開始教授葉寒醫術。
葉寒確實堪稱天才,只要是景國逸教授他的,無論什麼,他一學就會。可惜的是,好景不長,只短短的兩年時間,景國逸便因爲肺癌去世了。
景國逸在臨終前,告訴了葉寒他的真實身份。原來,景國逸非常擅長外科手術,更是被人譽爲神醫,是神醫華佗門下三大流派之一神刀門的掌門。
並且,他還給了葉寒一本名爲《神刀秘要》的書,上面記載了許多鮮爲人知的手術方法,堪稱一部醫學寶典。並且囑咐葉寒,一定要學習豐富的知識,並且要將神刀門發揚光大。
景國逸死後,葉寒帶着景國逸的囑託,開始正式上學,雖然十歲纔開始上學,但一向聰明的他,時常跳級。成績優異的他,以高分考入了華夏國立高等醫科大學,在學校裡,更博得了數名教授的青睞,一畢業就被舉薦到一所全國知名的醫院去當醫生。
短短的一年時間,便成爲了醫院裡的風雲人物,追他的美女更是排成排。恰逢三年一度的醫學大會,與會的都是醫界的精英,大會設立了一場比賽,拿到第一名的人在得到豐厚的獎勵的同時,還會打響名氣。極富有挑戰精神的葉寒便去參加了,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總決賽,是最有希望獲得第一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得益於葉寒所獲得的那本《神刀秘要》,所以,在獲得成就的時候,葉寒還不忘記師父景國逸的臨終遺言,他想等到自己有一定地位了,再努力的將神刀門發揚光大。
事情一直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上帝卻給葉寒開了個玩笑。
就在這時,一家醫藥公司找上了門,看重了主角在醫學界的人氣,要讓主角來代言他們的產品。主角經過多方考察,以及對醫藥公司所生產藥品的鑑定,發現是合格的後,考慮再三,最終便答應了給這家醫藥公司做代言。
沒多久,警察突然找上了葉寒,說他牽扯到一宗違禁藥品的販賣案子,並且說他是這個違禁藥品的幕後指使人。
可憐葉寒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被關了起來,隨後的案件審理中,所有的證據都明確的指向了葉寒。法律是講究證據的,在鐵證面前,葉寒也無能爲力,只好認栽。於是,葉寒被判處五年零三個月的有期徒刑。但由於葉寒在牢中表現的較好,被提前釋放出來了……
“乘客們請注意!乘客們請注意!十號車廂有一位乘客突然患病,列車上有哪位乘客是醫生的,請火速到十號車廂進行救治!我們將不勝感謝!”
火車上的喇叭反覆的喊着話,播音員的語速也變得越來越快,可見事情的緊急程度。
葉寒被這則廣播給吵醒了,剛纔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並且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自己的過去。夢醒後,葉寒聽到這則廣播時,他沒有多做思考,急忙朝十號車廂趕了過去。打心裡,他從來就沒有否定過自己是個醫生。
作爲一名醫生,就應該本着醫者父母心的這種高尚精神,不管自己能不能治,先去了再說。萬一列車上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的醫生了呢,如果他不去,那麼那個患者就可能會喪命。雖然葉寒的行醫資格證到已經被吊銷了五年,但是一般掌握了這門手藝的人,是不會那麼容易就忘記的。
穿過兩個車廂,葉寒很快便來到了十號車,見十號車那裡擠滿了人,大多都是圍觀的,而且他也聽到了一個女人痛苦的呻吟聲。他見擠不過去,急忙叫道:“都讓開讓開,我是醫生,讓我過去……”
圍觀的人聽到這話後,便立刻讓開了一條通道,當看到穿着十分寒酸,而且長相粗獷的葉寒過去時,圍觀的人都是一陣狐疑的目光。
列車長以及乘務員都聚集在那裡,還有一個乘警,看到葉寒到來之後,列車長急忙問道:“你是醫生?”
葉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瞟了一眼車廂裡的患者。
列車長打量了一下葉寒,耳邊傳來了患者不斷的哀嚎聲,最後果斷的讓開了道路,對葉寒說道:“那你先進去吧,先看看病患得的是什麼病!”
葉寒進到了車廂裡面,這是一節軟臥的車廂,下鋪上躺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眉頭緊皺,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身體蜷縮在一起,雙手正在捂着胸口,嘴巴一張一合,看樣子呼吸很是困難,正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在患者的身邊,還站着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正在用毛巾不斷的給患者擦拭着汗珠。那女子看了葉寒一眼,問道:“你是醫生?”葉寒點了點頭,看這女子十分嫺熟的照顧着病患,便猜道:“你是護士?”
不等女子回答,卻聽見患者“啊”的痛苦地大叫了一聲。然後,患者整個人躺在臥鋪上就不再動彈了,但是臉上卻顯出幾許猙獰之色,似乎疼痛加劇了。
女子見狀,急忙將患者扶正,然後將耳朵貼在了患者的胸口上,皺着眉頭說道:“呼吸停止了……不過,仍然還有心跳……”
隨後,女子又伸出手指,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了患者胸部下面的胸腔,耳朵仍然貼在那裡仔細的聆聽着,一臉認真地樣子,但是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女子經過一番診斷後,不容樂觀的說道:“這種典型的回聲……是兩邊肺部……”
“是兩邊肺部的並性突發肺氣胸!”一直站在邊上的葉寒,突然插話,打斷了女子的話語。
女子扭過頭,凝視着葉寒,問道:“是肺氣胸!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寒沒有理會女子,環視了一圈車廂,眉頭緊皺,冷冷的說道:“是肺氣胸的話,必須立刻施行手術,可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無法採取手術。如果能保持患者呼吸暢通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讓患者支撐到火車到站。而現在患者已經停止了呼吸,如果不及時打通患者的呼吸,那麼,再過幾十秒,她就會窒息而死!”
女子吃驚的望着葉寒,看葉寒穿的十分寒酸,跟農民工差不多,而且鬍子拉碴的,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醫生。但是如此葉寒不是醫生,又爲什麼能夠說出如此專業的話語來呢?
衆人聽後,也都爲這個即將窒息而死的少女而感到擔心。此時此刻,除了火車快速的在鐵軌上行走時所發出的聲音外,整個車廂都鴉鵲無聲。
時間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多過一秒,少女生還的希望就少一秒。
葉寒緊皺着眉頭,盯着躺在臥鋪上的少女,那少女不過十年紀,正值青春年華妙齡時期,如果就這樣窒息而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忽然,葉寒轉過身子,看了列車長一眼,見他胸口上的口袋裡插着一支圓珠筆,順勢便拿了過來。他二話不說,取出筆芯之後,立刻將筆筒給折斷了。
“啪”的一聲脆響在車廂內響起,葉寒握着折斷後的圓珠筆的尖端,徑直走到了那個患者身邊,衝患者身邊的那個女子低聲吼道:“幫我按住她!”
女子怔了一下,看到葉寒拿着折斷的圓珠筆,不解的問道:“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