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魯馬這樣的超級大財主,加之平時沒少幹了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在自家宅子裡面留條後路簡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想當初同樣身爲商盟會長的喬萬山,家裡不也是同樣的德行。
鑽進了地道之後,魯馬帶着一個小包兒輕身疾行。這條地道很長,走到盡頭將會是一座雜貨店,而所謂的店老闆其實就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店老闆叫做老甘,從闖江湖時候就跟着他。後來對外宣稱金盆洗手,但實際上卻在這裡爲魯馬默默守護着一條生死通道。
到了通道盡頭,魯馬輕輕叩擊了幾下頭頂的門板。門板被掀開,一道燈光鋪灑下來,讓在黑暗之中奔行了一段距離的魯馬感到有點睜不開眼。
露出了半個身位,這時候魯馬才驚訝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個身穿警服的男子!
“魯先生,辛苦了。”這男警察冷笑着說,手裡還拿着一柄手槍。
在男警察的背後,老甘已經被反拷在了椅子上,而且嘴裡也被堵住了毛巾。顯然老甘並未背叛魯馬,只是被警方控制了。
老甘身邊還有幾位警察,顯然是一次大型行動。
魯馬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不知道老甘是怎麼暴露的,但只清楚一件事——自己早就被這些超級警察給盯死了。只要上頭一聲令下,人家隨時就能發起行動。
是的,其實慕容千里早就在前面這幾個月裡部署了周密計劃,但是隻缺少一個契機。雖然他們做事不用恪守死板的教條,但至少基本的證據要有。直到今天晚上,直到剛纔,趙玄機將偷錄的對話傳給慕容千里之後,慕容千里當即下令開始行動!
已經準備好的隊伍,說出發只是十幾分鐘的事情。而且這次調派的不是當地警方,甚至連特戰局都沒使用,而是使用的龍牙的隊伍。
而且,還是龍牙的境外部分。羅傑被臨時抽調回來,帶着中亞事務司的一些戰友們出現在了這裡。這些人當中可沒有魯馬的朋友,絕不會與之通風報信。
剛纔在大門口帶隊的就是羅傑,而現在堵住密道出口的則是趙玄機的另一個老熟人衛大可,那個曾在孔雀王城裡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兵。
衛大可看到魯馬身邊沒有強力保鏢,於是把槍收了起來,示意魯馬趕緊上來。而且他也已經伸手去抓,但沒想到魯馬卻迅速縮了回去,並且想要將那蓋板給重新蓋上!
縮回去你就能逃嗎?這條密道沒有第三個入口。不是落在我手裡,就是落在那邊羅傑的手中。
但這麼幹顯然是不給衛大可的面子,而且魯馬一旦退縮之後被羅傑抓了,那麼衛大可也就更丟臉了。於是嘴裡不乾淨地罵了一句,衛大可奮力將蓋板掀開,自己也猛地跳了下去。
前面魯馬已經跑了一小段距離,但他根本不可能跑得多衛大可這個精銳老戰士的。所以才跑了不到三十米,魯馬的後衣領就被衛大可抓了個正着。
“還TM跑,你當自己是大宗師呢?”衛大可氣得一腳踹在了魯馬的肥屁股上。
但讓衛大可覺得有點意外的是,這一腳下去卻讓魯馬跟頭流水翻了好幾個滾兒。衛大可發力是有尺度的,不可能讓魯馬受傷。
但魯馬的表現確實有點意外。
就在衛大可感到有點驚訝的時候,魯馬坐在地上也不跑了,似乎喘着大氣還露出了一些艱難的笑聲。
衛大可這就上前去拉他:“你搞什麼鬼?別給老子裝死啊告訴你,趕緊老老實實跟我走!”
魯馬卻大喘着氣搖頭:“免了吧……剛纔跑的路上,我……服毒了……”
衛大可愣住了,眼睛都瞪了出來。服毒了?自殺?
!!!
一瞬間衛大可感覺自己要原地爆炸,太尼瑪蛋疼了吧!
重大嫌疑犯死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先不說責任問題,至少這臉就丟不起啊。回頭潘少安那個老實小子還好說,但羅傑這貨肯定能用這個梗嘲笑衛大可半輩子。
“你TM逗我玩兒呢?”衛大可氣急了都爆出了粗口。
魯馬坐在地上搖頭苦笑:“沒辦法,我知道自己案子一旦爆發,非死不可。橫豎都是死,我不如考慮一下遠在國外的老媽和老婆兒子。我要是被你們活捉了,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家人……”
“什麼人?”衛大可急問。但實際上不說也大體能推測的到,無非就是魯馬一直以來的那些合作方,又或者破壁組織之類的機構。
魯馬沒再說話,他的意志開始模糊。誠如他自己所言,知道一旦被抓就絕沒有活路。他犯的事兒太多、太大,大到了連反水做污點警察的資格都沒有。
販•毒,而且已經持續十好幾年了,獲利無數;
偷偷走私槍械,雖然數量不大,但卻嚴重違反國內法律;
偷偷販賣文物,單是國寶級的重點文物就因爲他而流失海外幾十件;
暗殺,曾秘密幹掉過不少競爭對手;
販運人口,將國內弄到的一些大活人悄悄運送出去,交給樑先森的實驗機構進行慘無人道的活體實驗……
這麼多的罪惡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腦袋上的話,誰能撐得起來?這才叫罪大惡極,才叫死有餘辜。
所以魯馬有自知之明,他在收拾自己的胃病和心腦血管藥物的同時,也隨手收拾了自殺用的毒藥。這種毒藥隨時準備在身邊,爲的就是一旦東窗事發,可以毫無痛苦地結束。
至於剛纔趕緊縮回密道並奔跑,也只是爲了在奔行途中爭取到服毒的機會。當然隨着劇烈奔跑導致呼吸和血流加速,也會促進毒藥的進一步發作,死得更快。
眼看着他緩緩閉上眼,神智模糊地最後嘟囔了一句:“至少我這輩子……值了……”
衛大可氣得一腳踹在了牆壁上:“真尼瑪便宜了你這老小子!”
你先別管他死得值不值,先考慮你自己回頭怎麼被臭罵吧。因爲整個抓捕行動是統一的整體,慕容千里有着清晰的總體規劃。現在魯馬猝死,使得整個行動的完美性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