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樹臉色一寒,小白馬上轉了口風兒:“我意思是你今天咋這麼好說話了,和顏悅色的。”
慕容小樹:“姐姐我平時就不和藹可親嗎?”
“當然和藹啊,但那只是對我和藹可親嘛,但是對別人還是非常嚴肅認真的。”
“哼,這次就不認真麼?”慕容小樹白了他一眼,“哎,找個高智商的搭檔可真難,你小子總是差點事兒呀。”
“也不是我笨,主要是您老人家智商超絕,我有點跟不上節奏唄,行了吧?”
“還算有自知之明,哈哈!”慕容小樹樂滋滋地,甚至有點得意地倚在了椅背上。
小白:“這個趙玄機身份似乎有問題吧,你就不追問一下?”
“不是‘似乎’,而是‘肯定’!但要是查了,撕破了他的僞裝,這後面還咋玩兒呀,說不定這貨直接嚇得逃竄了。”慕容小樹眯起漂亮的大眼睛,像是一隻釣到大魚的小貓,“一直缺根釘子,這回可能找到了。”
“嗯嗯,他是個釘子,你就是敲打釘子的錘子!”
“去死,你纔是個錘子喲!”
……
回去之後的韋嘉自然火冒三丈,一路上氣得奶疼。
“跟你在一塊兒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冷不丁冒出個狗屁小舅子,竟然把老孃都幹成了這樣!你TM也血性點啊,竟然慫了。”就近的小醫院裡,正在包紮腦袋傷口的韋嘉氣得直哼哼。
錢夕惕也無奈啊,只能聳着肩膀搖頭。他身上的傷更重,疼得幾乎走不動路了。這捱打要說也奇怪,打的時候還不咋樣,一旦閒下來纔會發現,痛感比捱打當時還嚴重。
而且他不僅僅是腦門子疼,重要的是小腹也非常疼。一直有很強的腫脹和下墜感,而且還覺得像是尿憋多了,但上廁所卻又尿不出一茶盅來。
錢夕惕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半廢了,越想越怕。但是到男科檢查吧,又堅持不出什麼毛病來,只給開了點營養藥。
恰好醫院還有認識的人路過,看得詫異詢問怎麼了,搞得韋嘉和錢夕惕都不好意思說實話。當然這種事遲早會傳出去,無論大德內部工作人員,還是派出所的人,又或者今天這些路上遇到的熟人,總會將這件事散播出去。
而大德作爲雲水市的特殊存在,一直只有它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它的時候。更別說雲水蕩•婦韋嘉竟然也被揍了,這可是大德的恥辱,所以消息肯定會哄傳極快。
“這口氣不出是不行!”韋嘉氣得胸膛起伏。
錢夕惕嘆息:“可是魏二叔不是說了嗎,要從長計議。”
“長個屁,報仇這事兒又不是你們男人的那玩意兒,越長越沒勁!”韋嘉氣哼哼地說,“我可沒他那副耐心。他年輕時候可是磕過頭、喝過尿的老流氓,天底下就沒有他不能忍的事兒。”
這位二叔魏雲亭確實不一般,忍常人所不能忍。據韋嘉說,當初那個逼魏雲亭喝尿的後來失蹤了,逼他磕頭的那個出了車禍,那叫一個慘,家屬收屍的時候吐了一地。當然這些只是“傳聞”,反正沒誰有真憑實據。
這種老傢伙處理問題,肯定不會因爲一次打架就傾巢而出、全力報復,那叫不成熟。
特別是在趙玄機的身份底細都沒調查清楚的情況下,這事兒更不能隨便行動。眼看趙玄機已經是個猛人,還知道另外有兩個兄弟在外面同樣不知深淺,貿然惹了這一家子,鬼知道回頭會咋樣。
魏雲亭做事,總是要從整個大德的角度去考慮,而不是像韋嘉這樣只顧爽了就行。
當然依照魏雲亭這陰毒的慢性子,報復趙玄機是遲早的事情。但凡得罪了大德典當行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那你說咋辦啊?”錢夕惕愁眉苦臉。
韋嘉氣呼呼地說:“把持住錢多多那小妮子的監護權,死活不鬆手!王八蛋,他趙玄機越在乎這小妮子,我就越是不給他,還得天天虐這小兔崽子。那個姓慕容的警察不是要看着錢多多嗎,先看着吧,她總不能看一輩子,這孩子遲早還得交給你!”
女人要對自己女兒這樣,錢夕惕竟然默默點了頭,這畜生。
韋嘉:“還有,那老房子雖然不值多少錢,但就是不給他!不蒸饅頭爭口氣,也得把房子給攥在手裡,氣死趙玄機!”
……
同樣在另一邊,趙玄機和沈柔也在商量這些事情。
多多的監護權顯然不便要回來,但目前暫時倒不要緊,因爲有慕容小樹的熱心介入。
至於房子問題,倒是可以周旋一下。因爲刀疤臉和平頭男收房子的時候,帶來了錢夕惕抵押房子的手續複印件。兩人捱打之後慌不擇路,這份文件留在了院子裡。
內容當然是制式合同,找不出大的毛病。但是在合同簽訂的時間上,沈柔找到了問題。
“瞧,這是他們簽訂合同的日期,當時貞姐已經昏迷躺在醫院裡了。”
趙玄機點了點頭,這意味着錢夕惕處置重要夫妻共有財產的時候,夫妻另一方完全不知情,所以大德本就不該跟他籤。真要是簽訂合規合法的,必須要趙小貞也在上面簽字。
沈柔:“這麼說來,只要咱們到醫院裡把貞姐的病例拿來,確定當事貞姐處在昏迷期間,就足以證明當時貞姐不知情。那麼錢夕惕和大德的合同就是無效的,這房子也就至少有多多一份。”
哪怕多多隻有四分之一的所有權,但只要是有,錢夕惕就不能隨意處置變賣。
沈柔:“要去就得趕緊,否則要是病例被醫院方面動了手腳咋辦?大德典當行的勢力太大了,醫院裡肯定也有韋世豪的朋友或徒弟。”
趙玄機:“就算沒他的朋友徒弟,咱們也不一定容易要過來。”
他倆以什麼身份索要姐姐趙小貞的病例?對於死亡病人,醫院向來是非常自信謹慎的,生怕家屬出現醫鬧啥的。一個外人隨隨便便就能要走病例?難。
至於說姐弟關係,說實在的,趙玄機現在就是個三無人員——無錢、無身份、無聯繫方式。連個身份證都沒有的幹舅,有啥說服力,人家醫院又憑啥給你。
“有我那混蛋姐夫在,就怕醫院不會輕易把病例給我,除非用多多的名義,但多多這麼小……”
是啊,病人老公還在呢,醫院肯定要求錢夕惕來取病例。
果然到了醫院之後,這妖蛾子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