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個建議很有前瞻性,因此,你們也要負責保護王婕妤的安全。”
“我們都沒武器,我這支槍還是違禁品。”周鷗有點泄氣地說道。
鐵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有一個勝過沒有,是不是?再說,只要喊一聲,我是警察。保證沒人敢跟你們較真,做下案子的,恨不得逃得越遠越好,正在作案的,也要嚇得大小便失禁。”
“好話到了你嘴裡也會變味的。”周鷗終於破涕爲笑。
等了一會兒,看看四周沒有可疑的人,鐵幕開車把周鷗送回家裡,到了她的家附近,鐵幕才發現,周鷗靠在座位上睡着了,他憐惜地看着周鷗,這幾天把她累壞了,明天一早還要參加江山的遺體告別儀式,她這麼付出,嘴上說的是爲了工作,如果沒有他的召喚,她會這麼拼命嗎?鐵幕搖搖頭,很肯定地給自己提出的問題做了回答,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警隊的任何一個人都絕對不是爲了工作而工作,只能是周鷗爲了他纔來到這裡工作的,爲了實現一個理想,爲了愛。
不知不覺,鐵幕也睡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鍾英男打來的電話叫醒了他,睜開眼睛一看,周鷗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鐵幕帶着歉意地說道:“醒了?”
接通電話,鍾英男在裡面大聲說道:“鐵哥,在哪兒呢?飛機快要起飛了。”
“哎唷,我這就來。”
鐵幕急急忙忙對周鷗說道:“看來,只有你送我去機場了,沒時間了,坐穩了。”
周鷗可有可無地說道:“趕得上就去,時間來不及就不去了吧。”
“來得及。”鐵幕把油門加大了,風馳電掣一般向機場奔去。
到了機場,周鷗才幽幽說道:“你沒拿行李。”
鐵幕急忙說道:“不用了,只要有錢,不能凍着也不能餓着就行。”扔下車,對她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周鷗的臉馬上紅了,衝着鐵幕的背影撅了撅嘴巴,表示認可他的吻。
鍾英男和李暢正在檢票口等着他,看到他來了,連忙揮手示意,鐵幕邊跑邊迴應她的動作,喊道:“對不起,來晚了,快點走吧。”擡頭看了看掛鐘,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了。
三個人經過檢票口,安檢的門立刻封閉,不再允許乘客登機,鍾英男吐了吐舌頭說道:“剛剛好,再晚一點,只有推遲日期了。”
“要的就是這樣的心跳。”李暢興奮地說道。
到了無錫,三個人打車直奔當地的警察局,看看已經是中午了,鐵幕說道:“到了警局,人家怕是已經下班了,當地的同行不一定有我們那麼敬業,還是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他們下午上班再去。”
鍾英男兩個人同意鐵幕的話,吃過了午飯,纔來到警局,一直在收發室等到上班的時間,纔跟當地的刑事科取得聯繫,鍾英男出示了證件以後,對一個叫做歐陽俊的科長說道:“我們是盛京鐵西區刑事科的,需要你們協助追捕一個叫做黃訣的疑犯,請你們配合。”
歐陽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個子不高,體格粗壯,模樣很是敦厚,伸手說道:“哦,盛京來的,歡迎歡迎,你們一路辛苦了,吃了午飯沒有?”
鐵幕跟他握了握手說道:“我們是十點下的飛機,下機就吃過了午飯,還是儘快展開看[書’’網’同人.工作吧。”
“你們真是馬不停蹄啊,好的,我讓趙婷婷配合你們。”歐陽俊指着那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女警察給他們介紹說道:“她是我們警局最有能力的後勤保障,需要外勤的話,我們一樣可以提供無限制的支持。”
鐵幕很感謝歐陽俊的支持,說道:“這就足夠了,我們主要是想查到黃訣的行蹤,至於抓捕工作,因爲缺乏有力的證據,還是不麻煩你們了。”
歐陽俊是一個老警察,馬上明白了鐵幕話語裡面的意思,那就是說,黃訣這個人在案件當中只是存在嫌疑,並不確定是主要的案犯,也許是一個無辜的人,鐵幕的意思是,不讓無錫當地的警察插手太多,免得以後麻煩,從盛京來的同行一力擔當了這個隱形的線索,抓捕無辜的人需要勇氣和推理,還要承擔一定的經濟精神上的損失。
等歐陽俊走開,鐵幕吩咐道:“小鐘和小趙在這裡坐鎮查找,我和李暢去外面,有事馬上聯繫。”說完,走了出去。
趙婷婷對着鍾英男說道:“他是你們的隊長?”
“是我們的組長。”
“看樣子,很能幹,很精明。”
“你說對了,在盛京,他是最有名的刑事偵探。”
“你愛他?”趙婷婷很八卦地問道。
“人家有一個大姐大做女朋友了。”
“你不覺得很遺憾?”趙婷婷笑着問道。
“算了,那樣的渾水,我纔不願意趟呢。”
“哈哈哈哈……我喜歡這樣的男人,有競爭力,纔有情趣。”
鍾英男很是驚詫趙婷婷的直白,不禁說道:“難道,無錫就沒有一個男人吸引你的眼光?”
“男人,有,就是,嗨,不說也罷。”趙婷婷賣了個關子。
鐵幕和李暢來到街上,說道:“我們需要一個辦公地點,住賓館成本太高,租房子吧。”
“不會成爲長期作戰吧?”李暢的心裡想的還是盛京的家裡,害怕在無錫呆的時間太長,影響到跟秦雪兒的感情。
鐵幕搖着頭說道:“還真不好說,不過,超過十天時間的可能性最少,我也不希望在這裡呆的時間太長,家裡還有一大堆事需要處理呢,最好儘快找到黃訣,這個人在這個案子裡佔據了很大的空間,他是一個有前科的人,目前來看,只有他的嫌疑最大,不是殺人的嫌疑,而是賣給粱石漱東西的嫌疑,粱石漱就是在這筆生意做成不久之後遇害的,應該跟這個生意有很大的聯繫,粱石漱故意瞞着公司裡的秘書和會計,就是不希望他的這個生意被人知道,我覺得,黃訣恰恰就是抓住了粱石漱這個弱點,才殺了他的,然後搶了那個東西,典型的黑吃黑。”
李暢搖搖頭說道:“問題是,黃訣是如何取得粱石漱的信任,他們的初次見面表明,粱石漱對他還是有一定的信任度,如果不是這樣,粱石漱憑啥連秘書和前臺的林小姐也不知會一聲呢?身爲身家過億的公司老總不會不連一點自保的意識都沒有吧?”
鐵幕說道:“你的意思是,粱石漱跟黃訣還有從前的交情?”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李暢分析道。
鐵幕看着熱浪滾滾的街道,解開襯衫的扣子,不耐煩地說道:“算了,你的分析只是建立在不確定的因素上,還是按照我的路子來吧,先把黃訣抓住了再說,在家裡,周鷗那邊還有另外一條線,我們雙管齊下,一起努力吧,任何一個案子都不是靠哪一個人的智慧能完成的。”
兩個人結束了交談,鐵幕在警局附近租了一個民房,這是一個老式的民宅,有兩個臥室,一個大的一個小的,鐵幕說道:“大臥室我們兩個住,小臥室留給小鐘吧,你在這裡辦理手續,我出去轉轉。”
李暢無奈地點點頭,跟房東辦理了手續之後,他還要準備日常用品,去機場把他和鍾英男的行李取回來,成了三個人的後勤部長。
鐵幕很快接到鍾英男的彙報:“黃訣最後一次出現在無錫的地點是濱湖區湖東路85號的藍天賓館,時間是7月3日。”
鐵幕打車來到濱湖區的藍天賓館,看了看四周,前面是著名的西蠡湖,左面是蠡湖中央公園,煙柳依依,翠色朦朧,自古有西湖煙柳灞橋別離的說法,這個地方很適合男女約會,不適合殺伐征戰,爲什麼黃訣在這裡落腳呢?
他不忙着去賓館找黃訣,這麼多天了,賓館的服務員不一定記得接待過黃訣這個人,現在的問題是,黃訣爲什麼會選擇這家賓館落腳,他在這裡做什麼?爲什麼這裡是黃訣最後一次現身的地點?
鐵幕在四周走了走,簡單熟悉了一下環境,才發現,這裡原來靠近一家大型的療養院,療養院的名字叫做西湖療養四個字,很簡單很簡潔,裡面佔地很大,跟藍天賓館僅有一牆之隔,這家療養院應該是全國最大的專業療養機構,佔地大概有百十畝左右,修建着闊達華麗的大門,還有全副武裝的武警在門外執勤,鐵幕暗暗點頭,如果說附近還有什麼值得吸引目光的地方,只有這家療養院了,黃訣從北京過來,會不會奔着這家療養院來的呢?
鐵幕點上一支香菸,眯縫着眼睛注視着紅牆綠瓦的療養院,注意到,凡是出入這裡的人員和車輛,都需要向門崗出示證件,原來,這裡並不是一個讓人隨意進出的地方,稱得上戒備森嚴。
直到一支菸燃到盡頭,鐵幕纔來到藍天賓館,果然,前臺的服務員已經對黃訣這個人沒有印象,鐵幕請他們查了查住宿登記記錄,依然沒有發現黃訣這個名字。
鐵幕想了一下,既然鍾英男說黃訣在這裡出現,那就有一定的根據,打電話讓鍾英男提供線索,鍾英男把電話遞給趙婷婷說道:“喏,你崇拜的帥哥要跟你說話。”
趙婷婷喜滋滋地接過電話說道:“唷,鐵哥啊?怎麼,你有話對我說?”
鍾英男擡頭看看嗲聲嗲氣的趙婷婷心裡一陣惡寒,南方的女人比北方開放多了,就是一見鍾情也忒快了點,鐵幕閉上右眼,強壓下心頭的噁心,要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把電話摔在地上,對着話筒說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你憑啥知道黃訣曾經在藍天賓館出現過?我在大堂裡面,查問了這裡的服務員,他們都說沒有看見黃訣這個人。”
“哎呀,鐵哥,你回來好不好?我跟你面對面解釋一下吧?要不然,我請你吃晚飯,長夜漫漫,咱們慢慢聊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