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曲娜娜就跟這些男人背後的女人打成一片,她們有着共同的追求,一致的目標,那就是在這些男人的羽翼下,茁壯發展自己的勢力。
郝智慧是這個圈子的核心人物,能言善談,他說得都是別人聽不懂的話,什麼美國在世界的主領地位發生動搖了,戰爭拖垮了美國的經濟,什麼**應該被評爲世界的民族英雄啦,這些話,都讓曲娜娜大開眼界,長了見識,聽完了,想一想,郝智慧的話根本沒啥意義,美國如何,**是個什麼樣的人,跟他們有一毛錢的關係沒有?這些話距離鬥米小民的生活太遙遠,可是,曲娜娜每一次都聽得津津有味,樂此不疲,好像,多聽一聽這些言談,就能在更大的國際舞臺上長袖善舞了,有了發揮智慧的地方。
曲娜娜跟郝智慧處得來,跟他的情婦穆萍也是好朋友,兩個人經常一起逛街,一起吃飯喝茶,就連買的衣服都是一個品牌的,只是穆萍喜歡素色的衣服,她的皮膚細細白白,穿上素色的衣服越發楚楚可憐,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穿上去,就連曲娜娜也連聲叫好,叫完好,心裡暗想,不說出去,誰能知道,眼前這個端莊大方的女人竟然是別人的情婦呢?
這一天,穆萍開車來到曲娜娜的家裡,看着曲娜娜自認裝修很好的家,連聲說道:“妹子,我不拿你當外人,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曲娜娜自從跟着何覺路出去應酬以後,聽力很有進步,見狀知道穆萍今天有話跟自己說,馬上拉着她的手說道:“姐,你是我的親姐,有啥話不能說的?有話您就直說,您見外了,我的心裡真不好受。”
穆萍坐下來,招招手說道:“你坐下來,我想問一問你,你要跟我說實話啊。”
曲娜娜見到她說得這麼嚴重,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初,電力公司的經理把賬本扔在她的面前,說賬目上少了錢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今天也是這樣,難道,她又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曲娜娜沒有把自己心裡所想的表現出來,緊挨着穆萍坐下來,說道:“姐,你說吧,我一定實話實說。”
“你真的把何覺路當成你的靠山了?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何覺路不行了,倒了,得了啥病什麼的,你想過沒有?你的後半生咋辦?”穆萍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穆萍這話說到了曲娜娜的心裡,是啊,兩個人至今沒有孩子,看樣子,何覺路不打算要孩子了,曲娜娜今年才二十三歲,沒想得那麼遠,可是,是人就要想到以後,現在,她依靠着何覺路,萬一,他不在了,自己難道還能回到以前的日子嗎?曲娜娜不假思索的否定了這樣的工作,如果,做小姐也算是一種職業的話,她絕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曲娜娜很認真地說道:“我想過,可是,沒想出來辦法,只有不去想了,按說,我現在的年紀還太年輕,想那麼遠,忒累,就不去想了。”
穆萍心有感觸地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人,走上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路了,將來的人生怎麼樣,誰也說不準,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啊,我也想過要一個孩子,可是,有了孩子,就要給孩子一個未來,表面上看,我們很風光,有好車開,有大房子住,吃的穿的都是普通人不能想象的,在這.;看書;”!網女生:個圈子裡的人都明白,這種生活不能有差錯,失去了自己依靠的男人,就意味着被踢出局,誰也不會憐憫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我想好了,自己乾點事,趁着老郝手裡的權利還好用,多摟一點錢,錢,比男人可靠,比任何人都要可靠,怎麼樣?我們一起幹?有了好事,首先想到了你,只有你跟我和脾胃。”
曲娜娜想了想說道:“好吧,我跟着姐一起幹,你說怎麼幹?”
穆萍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不論女人的樣貌還是時間、權利,都是資源,我們要樣貌有樣貌,要時間有時間,男人有權利,我們就利用他們的權利,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說是做生意,其實,我們倆都不是正兒八經做生意的人才,一方面是倒買倒賣,一方面是洗錢,你男人不是沒有黑錢吧?沒聽說嗎?誰誰誰被抓了,家裡的鞋盒子、魚缸、壁櫥裡面都是錢,不敢存銀行,那些錢還不是被抄走了?我纔不那麼傻呢,把錢通過生意週轉一下,變成自己的合法收入,不管是存銀行還是放在家裡,都安心,清清白白的合理資金來源,就是爲以後上一個保險。”
曲娜娜恍然大悟,可是,何覺路的錢不經過她的手,她怎麼洗錢?她警覺地看了看穆萍說道:“你男人的錢,通過你嗎?”
穆萍笑了笑說道:“他不想通過我的手啊,可是,我不答應,跟他撒幾次嬌,好好伺候幾回,男人就喜歡女人把他當成自己的天,一步步走到現在,我也覺得很累了,這纔想到一個很合理的途徑收錢,你家老何不是沒有黑錢吧?”
曲娜娜聽了她陰森森的笑語,心中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說道:“他膽子小,收的錢也少,我沒見過上萬的錢,嗯,我要找他問一問。”
“傻瓜。”穆萍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說道:“你這麼直接去問,他會告訴你摟了多少錢嗎?那豈不是等於授人以柄?將來,你也會受到連累,這麼辦,你先對他好一點,慢慢探探口風,就以我們合夥做生意爲名,讓他拿出一部分錢來,如果,他拒絕了,就說明,他對你不信任,如果,拿得少了,就證明他不拿你當自己人,這樣,將來你給自己留後路的時候,少了一些壓力不是?反正他是先不信任你的,那就休怪姐妹們心狠手辣了。”
曲娜娜聽了穆萍惡狠狠的語氣,心中更是惶恐,好像自己的心裡原本就有一個揭不開蓋子的茶壺,被穆萍騰地一下掀開,眼前豁然開朗,是啊,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纔是自己迫切需要做的。她很浪漫地想到最近看到的電視劇裡面的一句臺詞,很經典,能適用於很多場合的名人名言。
兩個人合計好了,感覺彼此的命運一下子綁在一起,有了患難與共的意思,爲了表示慶賀,中午穆萍請客,來到必勝客吃了一頓餃子,意味着兩個人從此以後,彼此依存,共創未來,曲娜娜看着大街上的宣傳標語,心想,這纔是和諧的人生,和諧的社會,和諧的未來吧?其餘的,都是他媽的假的,那些打假的人怎麼不把假惺惺投乖賣好的人一網打盡,讓人和人都掛在一輛彼此合作有益的戰車上來呢?也許,只有利益的糾結,纔是一種最保靠最和諧最吸引人的關係吧。
當何覺路晚上來到曲娜娜的家裡,不但喝到了甲魚湯,還有一碗煲好的銀耳羹,曲娜娜曲意溫柔,讓他感覺到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精龍猛虎的時代把曲娜娜搞得杏眼朦朧,直叫受不了爲止,何覺路一時心裡極爲高興,事畢,兩個人躺在牀上,曲娜娜喘息着說道:“阿路,你真是勇猛不減當年啊,好像隨時死掉了,在極度的幸福裡死掉,又活過來了,唉!真是一種享受啊,是你讓我一次次死去活來,感受到你的勇猛,你的強壯。”
何覺路滿足地吸了一支菸,說道:“你再不會後悔跟了我吧?”
“後悔?”曲娜娜親手端着菸灰缸,說道:“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不管是在雨天裡出去給你買鹽焗雞還是那次賬目的問題,我從來把你當成唯一的男人看的,事實上也是這樣,你始終都是我唯一的男人,也是我一生一世的靠山。”
何覺路立刻從生理到心理全方位的滿足,哈哈大笑着說道:“其實,我們的年齡差距那麼大,你對我那麼好,我是要做一些讓步的,可以說,是你給了我第二個青春,給了我,現在這個年齡不能享受,不應該享受的激情。”
曲娜娜心說,你得到了青春,可是,我的青春呢?我向誰索要青春去?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不失時機地說道:“阿路,這一年多了,住着你買的房子,開着你買來的車子,花着你給的錢,我的心裡很不安穩,總覺得我是在吸你的血,吃你的肉,這不是長遠的事情,穆姐姐要做生意,我苦苦死纏着她,才讓她吐口,算我一份,可是,她說,她說。”曲娜娜看了看何覺路的臉色,發現他沒有生氣,接着說道:“她說,我需要拿出一筆啓動資金來,才能答應我入夥兒,還說,我們的男人都是事業成功的男人,只有開口說一句話,生意多得做不完,你看,怎麼樣?”
“穆萍?”何覺路警覺地說道。他想了一下,砸吧一下嘴巴繼續說道:“我看,她的生意不是那麼簡單的吧?她那個人我很瞭解,善於整事兒,這些年來,沒少折騰,折騰來折騰去的,沒啥成就,聽說,有一個浴池,讓人幫着她看管着,還有一個跟別人合夥兒的保齡球場,都是一些單位和私營企業給她埋單的,唉!老郝遇人不淑啊,我看,他遲早要毀在穆萍的手裡,那個娘們兒,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那麼,你這就是說,我不能跟她一起做生意了?”曲娜娜覺得自己的心裡哇涼哇涼的,看來,穆萍真的挺能折騰的,沒想到,在她不哼不哈的表面下,還有那麼多的生意在運作之中,看看自己,簡直就成了何覺路一個人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鳥。
何覺路做足了前戲,這才拍拍她柔軟的很有彈性的胸脯說道:“你想做的事,我全力支持你,可是,你要想好了,上一次,是公家的事,我還能出面幫你擺平,再出事,就是自己的了,我可沒法子幫你收拾亂攤子的。”
曲娜娜聽着他的話,撅着嘴巴說道:“我跟你說真的,你卻跟我繞彎子,打太極手,是不是當官有癮啊,回到家裡,你還是端着官架子?”曲娜娜特意把家裡兩個字咬得重一些,她也不是整天只知道吃乾飯的人,迎來送往的日子經過一個階段,四年的社會大學,不是白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