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鈺對於駱祥的念情很是感動,不過她畢竟是出身於皇室,根本不可能置之度外,於是婉言謝絕了駱祥的提議,駱祥無奈,只好黯然返回河套軍營。
“久遠,我就說你會失望吧。”再次看到駱祥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楚相成居然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就等着駱祥回來。
駱祥一臉苦笑,也不客氣,端起楚相成特意爲他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這才張口說道:“我們所有的攻城器械已經準備完畢,主公的意思是,明天早晨發起全面攻擊。所以,只有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調虎離山?讓他參與不了天都聖京之戰?”楚相成笑眯眯的說道。
駱祥點頭嗯了一聲:“不僅是他,還有天風鈺。只要他們兩個不在,那麼名劍山莊和瑤池玉宮便會落入楚憐風和聖蘭心的手中,想必他們兩個應該知道如此情況之下該做什麼。至於煙雨凝花宮,韓梅已經戰死,不過現任掌門冷若星乃是韓梅的嫡傳弟子,張月婉的師姐,她和我們關係複雜,應該不會趟這道渾水。況且,信帥也在,想來煙雨凝花宮多少會顧忌一下。”
楚相成笑道:“這樣一來,清風皇室最有利的突擊力量,便被我們輕易拿下。僅剩下一個東方軍團,根本無法對抗我們的大軍。不過,你真有把握將我那倔強的弟弟以及天風鈺調出天都聖京。”
駱祥傲然一笑:“我提出的條件,他們不得不接受。對了,我先去找主公商量一下,讓他暫緩一天攻城。當然,還需要主母的幫助。”
Www◆ ttkan◆ C〇
中午時分,河套大軍之中突然飆射出一個騎兵,還沒抵達天都聖京的城牆下,騎兵已經大聲叫喊起來:“奉我家主公之命,特來向名劍山莊楚見煥楚莊主,瑤池玉宮天風鈺宮主下戰書!”
城樓上防守的東方軍團士兵本來已經劍拔弩張,隨時準備將這個河套騎兵射成刺蝟,不過聽到這話,包峰連忙喊停,然後大聲喝道:“什麼戰書,先說來聽聽!”不過他卻命令士兵立刻前去請向行和楚見煥天風鈺等人前來。河套居然給這兩個人下戰書,在他看來,確實是太詭異了一些。
很快,楚見煥等人便已經到達,而出人意料的是,安永昌居然也跟在身後。包峰的臉色一冷,背在身後的右手悄悄的揮動了一下,身後的親兵見狀,連忙打了一個眼色,很快,城樓上便佈滿了手持強弓勁弩的弓箭手。
安永昌面色不變,他自然知道包峰這是在針對自己。不過他相信,包峰絕對不敢主動出手。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怎麼說都是朝廷大臣,是中興帝的心腹。
向行大步走來,邊走邊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要下什麼戰書?”
“沒說,說是要當着楚莊主和天宮主的面講。”包峰搖頭道,然後低聲問道:“軍團長,安永昌這廝來幹什麼?大戰將起,要不。”
向行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不過卻是以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陛下擔心楚莊主和天宮主與河套勾結,因此特地讓他前來監視。大戰在即,不要多惹事端。再說,河套若是拿下了天都聖京,那麼第一個要殺的也是他安永昌。”
其實向行更在意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殺得了安永昌這個東倭第一高手。城樓上的守軍雖然精銳,不過安永昌同樣狡猾異常,而且一直縮在楚見煥二人的身後,並不給自己分割圍攻的機會。如果一擊不中,那麼安永昌一旦溜走,必然會在中興帝面前搬弄是非,惹來很多麻煩。
“名劍山莊楚見煥,瑤池玉宮天風鈺在此,敢問戰書何在?”楚見煥和天風鈺同時提氣長喝道,兩人同爲神州十大高手之列,內力之深厚,自然無需多言,剛柔並濟之間,聲音清晰無誤的傳出了十餘里地。很顯然,兩人是準備和河套大軍一個下馬威。
話音剛落,本來鴉雀無聲的河套大軍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朗笑:“老夫駱祥,久聞天南第一神劍威名,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今日有幸,特來領教一二。”
笑聲未完,又是一個絲毫不遜於駱祥的聲音清脆的響起:“妾身辛皎,聽聞瑤池玉宮天風鈺宮主一代奇俠,天外飛仙更是上古十大神技之一,素有欽慕之心,不知道天宮主能否賜教一下!”
楚見煥和天風鈺對視了一下,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無奈。駱祥和辛皎是什麼人物,他們自然有數。兩人都是上古十大神技的傳承者,並且都將自己的絕技推向了頂峰,當今天下,恐怕除了英武居士嶽騰空,在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兩人雖然對自己的身手有着足夠的自信,不過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在單挑之中勝出對方。
安永昌突然沉聲喝道:“河套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卑鄙了?居然想將我方大將誘出,然後減少你們進攻的阻力。再說,誰知道你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駱祥突然哈哈一笑:“這位不就是東倭第一高手,被稱爲靈虛幻忍的德康信之嗎?你也是名列邪道八大高手級別的人物,這樣吧,老夫便和你單對單做生死決戰。如果老夫敗了,那我河套一年之內,必不攻城,你可有如此膽量?”
安永昌一窒。邪道八大高手若論實力,和神州十大高手應該是同一個檔次的人物。不過要說自身實力,安永昌正面作戰的戰鬥力恐怕是所有人中最低的一個,畢竟,他更擅長的是隱藏蹤跡和刺殺之道。而駱祥乃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人物,和他單挑,恐怕連逃命都很困難。
楚見煥看見安永昌被窘住,雖然他心中恨不得安永昌被駱祥一掌拍死,不過這樣對己方的士氣影響太大,當下朗聲說道:“兩位今天究竟是準備向誰下戰書,可不要弄錯了對象!久聞駱先生大名,不過楚某身負天都聖京防禦重責,不敢擅自離開。先生若真的想和楚某對戰,那麼就等你們攻入城門的時候再說吧。”
天風鈺心中暗自點頭,辛皎的武學造詣她雖然不清楚,不過當年能夠輕鬆斬殺飄風老人赫連鐵樹,很顯然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同輩,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不過現在避戰,語氣稍微軟弱了一點,便會降低自己的士氣,楚見煥心思玲玲,這樣的回答也很是得體。
只聽得駱祥哈哈一笑:“這樣吧,若是兩位其中任何一個能夠在和我們的戰鬥之中支撐五十招不敗,那麼我們暫緩一月攻城。若是敗了,那就請兩位作壁上觀,不要插手我們河套的攻城大事。兩位都是神州十大高手之中的人物,不會連這點膽色都沒有吧!”
楚見煥和天風鈺雖然涵養甚好,不過聽到這句話還是勃然大怒。駱祥的話已經挑明,自己二人都是武林之中的一方之雄,如此情況之下居然還避戰的話,那以後將顏面無存。
“此話當真!”天風鈺沉聲問道。
她雖然自知自己不是辛皎的對手,不過在辛皎的手下支撐五十招,應該不成問題。況且,兩人只要任何一個支撐下來,那就算是勝利。如果河套真的能夠暫緩一個月攻城,那對自己這方來說完全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當真!”河套大營之中驀地傳來一聲大喝,雖然聲音不大,不過卻勝在氣勢十足,如此時刻還敢隨意答應的,自然就只有昊天一人。
楚見煥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當下也拋棄一下雜念,沉聲喝道:“不知道先生準備在何處決戰!”
“西面二十里處的景山之上。”
“到時候誰做公正?”卻是向行問道,他並沒有詢問河套如果在那裡有伏兵怎麼辦,因爲他相信,河套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我來!”兩個中氣十足的回答猛然響起,一聲來自於天都聖京的城樓之上,另一聲卻是來自於河套大軍陣營之中。
向行一驚,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子乾瘦寬袍大袖揹負一把古樸長弓的老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向行連忙躬身說道:“原來是君老先生,向行失禮了。”
君唯明乃是江湖中人在清風帝國之中,官位最高之人,素來有皇室守護者之稱。這個老人雖然沉默寡言,不過絕對是一個熱血沸騰之人。別的不說,向行這半年多來之所以能夠在安永昌的虎視眈眈下怡然不懼,便是有這個老人的功勞。
君唯明點頭示意了一下,目光卻是盯着城樓下河套大軍之中緩緩走出的那人,那人身材魁梧,滿臉虯髯,手上提着一根樣式古樸的鐵槍,雖然貌不驚人,但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絲毫不下於楚見煥等人。
“霸王槍焦仲信!”君唯明眯着眼睛道。
中證人已經到達,加上雙方都很相信對方的人品,於是朝着自己的陣營拱了拱手,四個當事人和兩個中證人齊聲高喝了一句“請”,便朝着景山而去。駱祥辛皎和焦仲信三人恍如一道青煙,只是幾個閃身,便已經走出了十餘里外。楚見煥等人也不甘示弱,三人幾乎是同時在城牆上一點,天都聖京西面的城牆,最低處也有七仗,可三人卻恍如神仙中人,居然是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之上,然後幾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幾人離去之後,城樓之上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安永昌乾笑了一下,說道:“忠勇侯,你說河套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僅僅是爲了削減我天都聖京的防禦力量?”
向行冷哼了一聲:“這個本侯不清楚,大人你要是想知道,去問靖北王好了。”
安永昌碰了一個釘子,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繼續問道:“侯爺對於目前的形式,不知道有什麼看法,能否說來聽聽。”
向行板着臉,不過即便是這樣,也覺得安永昌的面孔實在是太討厭,乾脆將頭扭到了一邊:“大軍圍城,內有奸佞,外無援軍,就這麼簡單。本侯只是一個軍人,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太多。”說完,也不理會被自己晾在身後的安永昌,乾脆揮了揮手,大踏步前去巡視城防。
安永昌的臉上青一道白一道,腮幫子狠狠鼓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常常的吁了口氣。現在,他還需要向行來堅守城池,在經過了中興帝的那次鳩殺之後,向行已經是清風帝國唯一的一個能夠支撐大局的大將。況且,向行在東方軍團中威望甚高,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那這天都聖京也不用防守了,東方軍團的那些士兵十有會打開城門,直接將城外的河套士兵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