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奇襲徐州機場

徐州機場,是侵華日軍在中國的一座大型機場。日本人在這裡,有大批日本陸軍航空兵的戰鬥機和轟炸機。雖然在華北上空,已經是美國人的天下,但美國人的飛機停在山西境內。徐州在美軍戰鬥機的作戰半徑之外,再加上燃油不足的因素,美軍陸軍航空兵也沒有出動轟炸機對徐州機場發起過一場空襲。

停在徐州機場的日軍飛機,成爲中國軍隊反擊徐州,打通交通線的最大威脅。

爲了拔掉這個鑲嵌在蘇北和魯南之間的毒瘤,新七軍聯合八路軍和新四軍,決定對徐州機場發起一場大規模襲擊戰。

1943年1月24日夜晚。

徐州以北的八路軍,配合鐵道游擊隊,對棗莊一帶的鐵路線進行了破襲戰。

夜幕降臨在大地上的時候,八路軍攜帶着飛雷炮和可以直射的迫擊炮,在當地的游擊隊員配合下,悄悄靠近日僞軍設在棗莊、臨城等地的日軍據點。

日僞軍據點和鐵路線周圍,都有巡邏兵和哨兵。可是新七軍的特種兵配合游擊隊員,在攻擊發起之前,就無聲無息的消滅了那些哨兵。

戰士們把可以直射的迫擊炮放平,對準了那些不太堅固的磚木據點;在地裡埋下飛雷炮,對準了那些堅固的鋼筋水泥碉堡。

隨着指揮員一聲令下,直射的迫擊炮發出幾聲火藥氣體的膨脹聲,炮彈從炮口飛出,一頭鑽入磚木結構的炮樓上。這種炮樓,也就對付一下只有步槍手槍的游擊隊和民兵,碰到直射迫擊炮,那就是廢物。

幾聲巨響,炮樓騰起火光,被炸開巨大的缺口。

與此同時,飛雷炮射出的炸藥包,砸在那些堅固的鋼筋水泥碉堡上,把這些平日裡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碉堡炸得粉碎。

“敵襲!敵襲!”日僞軍兵營頓時亂成一團。

當成羣結隊的日僞軍衝出來的時候,“歡迎”他們的,是綿密的彈雨。

襲擊者打了幾排槍,炮兵收起了迫擊炮,工兵收起了飛雷炮,就開始撤退。不久,日軍在鐵路線上的裝甲車也開了過來。當日軍傾巢出動的時候,襲擊據點的八路軍就已經從鐵路線兩邊撤走。

日軍的一輛九五式公鐵兩用裝甲車從鐵路線上開下來,駛上土路。車頂的機槍塔不斷來回轉動,吐着火舌。

就在此時,不遠處射出幾條明亮的彈道,反坦克槍子彈從四面八方擊中了這輛裝甲車。中彈的裝甲車騰起一股黑煙,便癱瘓在大路上變成了一頭“死烏龜”。

幾枚擲彈筒榴彈砸在跟隨着裝甲車的日僞軍步兵人羣中,炸得日僞軍人仰馬翻。

從城內衝出的大羣日僞軍反撲過來,卻撲了個空,還有人踩到地雷。

趁着日僞軍混亂成一片,有人剪開鐵絲網,摸到鐵路線上,在路軌下面放上炸藥包。幾分鐘後,一聲巨響,被擰成麻花的鐵軌飛上天空,枕木和道砟天女散花一樣,到處橫飛,飛出幾十米外落在地上。

就在徐州以北的八路軍發起襲擊的時候,徐州以南的新四軍,也對日僞軍在蘇北、皖北和豫東的日僞軍據點發起襲擊戰。

一時間,蘇北、皖北、豫東和魯南交界之處,到處都是槍聲爆炸聲。

炮樓被炸開大洞,碉堡轟然倒塌,車站被炸燬,鐵路線被破壞,橋樑斷成兩截,行駛的火車翻下鐵路,公路上也被密密麻麻埋滿了地雷。

盤踞在幾座城市內的日僞軍,被打得暈頭轉向,分辨不出襲擊者到底是在何處。日僞軍多頭出擊,卻屢屢遭受打擊。

日僞軍四處遭到打擊,但是徐州機場一帶,卻出奇的安靜。

儘管別處的日軍野戰師團和警備旅團到處出擊,但是擔任機場警戒任務的警衛部隊卻“穩如磐石”,紋絲不動。即使是隻有幾公里外傳來的爆炸聲,也沒有影響到這裡。這裡的日軍,還是沒有接到出擊的命令。

當一隊新四軍從機場附近經過的時候,徐州的日軍指揮官第35師團師團長石田德鬆中將終於熬不住了,他下令,讓駐紮在機場內的日軍步兵第221聯隊和戰車第35中隊出擊,對那些“膽大妄爲”的襲擊者進行追擊。

隱藏在機場外圍的偵察兵,發現了這個情況,火速發出信號。

擔任襲擊機場任務的劉玉剛聽到了日軍出擊的消息,他下達命令:“準備攻擊!”

攻擊方法,主攻部隊、助攻部隊和阻敵部隊都按照事先的計劃制定好了方案,進攻線路和撤退線路,也早就訂好的。擔任攻擊機場任務的主攻部隊,是一支由新七軍特戰隊、八路軍和新四軍的精銳偵察兵混合的一支精幹的部隊,大約有一千餘人,不僅配備了輕重機槍、衝鋒槍、步槍、手槍、手雷和炸藥包這些輕武器,還有擲彈筒、迫擊炮、槍榴彈、反坦克槍和火箭筒等武器。

等到機場內一半的日軍出擊之後,戰士們就悄悄靠近機場。

擔任指揮任務的,是新七軍的特戰隊。他把隊伍按滲透組、突擊組、爆破組、火力組和狙擊組來編制。在滲透組的尖兵開始摸向敵人機場的時候,突擊組和爆破組緊跟其後,火力組和狙擊組在機場外圍埋伏,準備助攻。

滲透組的戰士們小心翼翼的避開雷場,摸到機場外圍,輕輕鬆鬆處理了日軍在機場外圍的哨兵,隨後剪開鐵絲網,摸進了機場。

就在這個時候,日軍機場內出來的步兵第221聯隊和戰車第35中隊部分兵力,同外圍擔任阻敵任務的新四軍和新七軍混編的部隊遭遇,雙方已經展開一場激戰。

日軍的戰車第35中隊未能發揮什麼作用,新七軍戰士們手中的反坦克槍,不斷吐出一條條火舌,把日軍的那些薄皮坦克和裝甲車一輛接一輛打得癱瘓。其中,一輛坦克和一輛裝甲車被擊中要害,當場爆炸起火,燒成了明亮的火炬。

阻敵部隊以輕重機槍猛烈掃射日軍,又用擲彈筒和迫擊炮轟擊敵羣。

此時,混入機場的戰士們已經開始動手,有人衝向停機坪,在機羣中安放炸藥;有人專門對付流動哨和暗哨;有人專門對付固定哨和機槍塔;有人摸向兵營,在大樓外安置了炸藥;有人摸向油庫,找到油車,開始做手腳。還有的戰士,摸到高射炮陣地上,控制住了高射炮;還有人摸到車庫,撬開坦克、裝甲車和卡車。

機場內,正發生着一場無聲無息的戰鬥,戰士們把一個個鬼子消滅,拖到暗處。

負責爆破任務的戰士們有條不紊的工作,他們在飛機上安放炸彈,打開油箱,安置起爆器。負責炸燬油庫和彈藥庫任務的戰士打開油車的油管開關,有人把棉布塞進出油口,點燃棉布;車頭的戰士發動汽車,然後掛上檔,車頭對準油庫和彈藥庫。汽車衝出後,再用一根木棍頂住油門,然後跳下駕駛室。

車尾燃着熊熊烈火的油車咆哮着衝向油庫。

“有襲擊者!”機場內還沒有被清除的暗哨發現了瘋狂疾馳的“火車”。

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根據日本人的喊叫聲,找到了日本人。“砰”一聲槍響,一顆滾燙的子彈敲碎了日軍暗哨的頭顱。

槍聲響起,兵營內被驚醒的日本人紛紛衝出兵營。

這時候,已經控制住防空陣地的戰士們紛紛轉過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對準那些衝出兵營的鬼子,腳踩下踏板。

“咚咚咚”“噠噠噠”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吐出一條條灼熱的火舌。

結果不用想也知道,高射機槍和高射炮掃射的怎麼樣的效果!炮彈和子彈鑽入柔軟的肉體中,當場就把衝出來的日本人一片一片全部撕成碎片,打成了血雨肉末。火光中,很多日本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變成血肉碎塊。

“起爆!”隨着爆破組組長一聲大吼,負責起爆的戰士用力壓下起爆器。

“轟”一聲巨響,停機坪中間騰起一團大火。緊接着,一架接一架飛機起火爆炸,點燃了被放出來的航空汽油,頓時停機坪騰起烈焰,變成了一片熊熊火海。爆炸的飛機零件、碎片、輪子和螺旋槳四處亂飛。

分別衝向油庫和彈藥庫的油車因爲沒有人駕駛,歪歪扭扭的衝擊。

發現衝過去的油車,日本人向油車駕駛室猛烈開火射擊,但因爲駕駛室內空無一人,打了半天槍,還是無法制止住衝鋒的油車。這時候,又不敢向油車的油罐開槍,一旦油車在這裡爆炸,也會波及到油庫和彈藥庫。

油車撞入油庫,騰起一團烈焰。

“轟”一聲巨響,油庫內發生爆炸。第一個油罐破裂,騰起大火,又波及到第二個油罐,緊接着就發生了連鎖反應,一個接一個油罐相繼爆炸。

彈藥庫也被油車衝入,起火的油車撞開大門,在門內爆炸,流出來的航空汽油從內門的縫隙流入,頓時彈藥庫中充斥着高溫。火苗舔舐着彈藥箱,彈藥庫的溫度急劇上升,不久之後,只聽到一聲巨響,彈藥庫騰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衝擊波向四面八方擴散,整個大地都在劇烈的震動起來,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一樣。

那些控制住坦克和裝甲車的戰士,很多都是新七軍調來的,懂得駕駛坦克和裝甲車的士兵。他們爬上車,啓動了坦克裝甲車。還有一些人啓動卡車。

咆哮的戰車從車庫中衝出,機槍和火炮來回掃射,打得那些攔截襲擊者的日軍翻着血霧,一片片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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