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國軍隊衝上前的時候,日軍陣地上,滿地都是被炸成血肉碎塊的碎屍,不要說能還能找到一個完整的日本人,就連一條比較完整的腿或者一條比較完整的胳膊,都已經找不到,最完整的屍塊,不過是一副手掌或者半個頭顱。
隨着軍隊的推進,前面的工事相對還比較完整,可是也基本上沒碰到什麼抵抗。偶然有幾名日本人打了冷槍,隨後就被中國士兵擊斃。這時候,中國軍隊發現,殘破的日軍工事下面,還有一些躲在防炮洞內,僥倖沒有在轟炸中喪生的日本人。
那些日本人,大部分都是十多歲的少年。這些日本少年,在日軍軍官威逼之下,身上捆着炸藥包,沒命的向中國軍隊發起了反撲。
“打!”有人大喊了聲。
衝鋒槍、輕機槍、步槍和手槍子彈潑水一樣,向這些日本人掃射過去。
大部分的日軍“少年敢死隊”隊員,在半途中就被打成了馬蜂窩。而沒死的日本小孩,紛紛哭喊着,轉頭向後面跑去。
“八嘎!不許後退!”日軍軍官聲嘶力竭的吼叫着。
日軍士兵紛紛開槍射殺那些“叛國者”和“懦夫”,退下來的日本小孩,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中。但被中國軍隊打得死傷慘重的日本“少年敢死隊”卻不顧一切,向己方的陣地衝了過去。自然,迎接他們的不是手,而是黑洞洞的槍口和冷冰冰的鋼刀。
好不容易跑上己方陣地是日本小孩,不是被指揮刀砍下腦袋,就是被刺刀刺穿身軀。
“衝出去!後退着就是叛徒,懦夫!殺無赦!”日軍軍官咆哮起來。
這些可憐的日本小孩,又一次被人像是趕鴨子一樣,趕出己方陣地,向中國軍隊衝去。
中國軍隊已經佔領了日軍的前沿陣地,在上面架起重機槍和迫擊炮,步兵伸出步槍、衝鋒槍和輕機槍,槍口對準後線的日軍陣地。
當那些日本“少年敢死隊”衝過來的時候,中國軍隊佔領的陣地上,各種火器同時發威,吐出無數明亮的火舌。
子彈鑽入人羣中,巨量的碎肉血霧在空氣中噴濺。衝上來的日軍“少年敢死隊”,就好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一片片倒下。沒有一個日本人能夠衝得上來,紛紛被灼熱的子彈奪去了生命。屍體在陣前越堆越高,逐漸形成一堵高一米多的屍山。
一條條火舌,編織成綿密的火網。在那火網中間,還不時落下幾枚迫擊炮炮彈和槍榴彈,在火網中騰起了幾團火球。炮彈和槍榴彈落地之處,騰起一陣陣血雨腥風。
日軍“少年敢死隊”,基本上沒有受過什麼訓練,在衝鋒的時候,既不懂得利用障礙物和彈坑隱蔽自己,也不懂得分散陣形。
這樣的戰鬥,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看着那些日本人一片片倒下,有些士兵操着機槍的手開始顫抖。
“殺!給我殺光他們!如果不打死他們,下一步死掉的就是我們!”各基層軍官站在後面督促士兵射殺這些日本人。
沒有一名“少年敢死隊”能夠衝得上來,就全部被射殺在陣前。
第五戰區指揮部。
“報告!”一名參謀軍官急匆匆的走進指揮部中。
“什麼情況?”白崇禧轉過頭來問道。
參謀軍官彙報說:“報告長官!我們已經攻克了蚌埠日軍外圍工事。城外,除了已經投降的僞軍之外,我們擊斃了兩千多日軍,都是一些十五六歲的小孩子!”
白崇禧微皺起眉頭:“難道日本沒有人了?用小孩子來上戰場?”
的確日本的青壯年男子已經不夠了,現在還能拉出來服役的新兵,大部分都是少年兵甚至是兒童兵。
接下來,進攻日軍後面工事的時候,中國軍隊遇到了相對比較頑固的抵抗。
大批日軍老兵,利用陣地上的炮彈坑,隱蔽自己,不斷的向進攻的中國軍隊開槍,給進攻的中國軍隊製造了一定的麻煩。
但隨後,肖柏的航空兵到來,就從空中打擊。垂直從高空射下的子彈,把這些躲藏在彈坑內的日本人一個個消滅。從天而降的子彈,使得這些日本人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被白白的射殺在彈坑中和戰壕中。
中國軍隊攻上了日軍的陣地,用衝鋒槍和手雷,對戰壕裡的敵人進行了清掃。
經過一個白天的激戰,第五戰區攻下了蚌埠日軍的外圍陣地。在天黑的時候,中國軍隊猶如決堤的黃河水一樣,涌入了城內,同城內的敵人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第五戰區士兵的巷戰本領,遠不如肖柏部。
攻擊奪取城外的工事,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在殘酷的巷戰中,第五戰區士兵和肖柏部士兵的戰鬥力差異就在此時體現了出來。
衝入城內的第五戰區士兵,不斷有人倒在日軍冷槍之下。在攻到一條小巷口的時候,剛剛清除了日軍機槍手,卻冷不防有人從圍牆後面投出一枚冒着青煙的手雷。走在空曠的大街上,不時聽到一聲槍聲,就有人倒下。
等到找到襲擊者的位置,士兵衝過去,用手榴彈炸開被堵住的房門時,卻發現裡面空空蕩蕩連一條人影都沒有。房間內,發現牆壁上,或者是櫃子後面挖出來的洞。很明顯,襲擊者就從洞內撤退的。
沒有人敢從小洞內鑽過去,因爲如果貿然過去,對面只要一把刺刀或者一把軍刀,就能把鑽過洞的士兵殺死。
激烈的巷戰中,第五戰區損失慘重。
白崇禧聽了前方的彙報之後,他下令,讓工兵對所有堅固的建築物進行爆破作業。以步兵掩護工兵,一點點向前推進。炸開建築物,炸開一條通道,然後再以小分隊發起攻擊。同時他把桂軍中的神槍手全部集中起來,組織成專門的神槍隊,搜尋並射殺那些躲在暗處打冷槍的日本人。
第五戰區並沒有裝甲車和坦克之類的武器,這樣他們在巷戰中難度也增加了很多。但是第五戰區的士兵,把肖柏送給他們的92式步兵炮等比較輕型的火炮,推進城內,對一些建築物進行轟擊;同時,步兵手裡的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也能轟擊目標。一旦發現哪座建築物內有人開槍,就當即摧毀。
採取了新式的戰術之後,白崇禧指揮的大軍,很快就攻佔了蚌埠全城。
接下來,第五戰區又分兵兩路,一路向淮南和合肥兩地發起攻擊;另外一路,沿着津浦路一路南下推進,直取浦口、揚州等地。
就在第五戰區發動大規模反攻的同時,中央軍已經開始了收復武漢的戰役。
武漢是一座大城市,要進攻武漢,這一仗確實不好打。更何況,武漢也是日軍的方面軍司令部所在地。在武漢,日軍部署了擁有大批老兵的精銳部隊,這使得進攻的難度更是成倍增加。而且日軍從肖柏那裡學到了巷戰技術,在武漢這樣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中打巷戰,只能說給進攻方的壓力更大。
武漢,是由武昌、漢口和漢陽三鎮構成,長江分隔了武昌同漢陽和漢口;在江北,漢水又分隔了漢陽和漢口。
城外,日軍構築了密如蜘蛛網般的壕溝網,各種壕溝、戰壕、交通溝縱橫交錯;在溝壑同溝壑之間,還構築了大量的明碉暗堡、大型母堡、單兵地堡。工事羣后面,佈置了大批的炮兵陣地;工事羣前方,鐵絲網、鹿砦、地雷陣組成了障礙步兵前進的障礙物;在日軍的第一道壕溝之前,所有能夠障礙射擊的目標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攻擊部隊在向日軍發動進攻的時候,將會毫無遮攔的暴露在日軍火力網下。
城內,日軍把每一棟堅固的建築物都變成了鋼鐵的堡壘;那些不太堅固的建築物,都被他們推倒,用來加固堅固的建築物;在堅固的建築物和建築物之間,開闢了守軍的通道;而原來的大街,則用拆除的不牢固的建築物堵住,再堆上沙袋,佈置成街壘;一些大街兩邊都是堅固建築物的街道,大街中間佈置了鹿砦等障礙物,街頭還埋設了地雷。
除此之外,日本人在長江沿岸和漢水沿岸,依託江堤,修築了大量堅固的工事。
武漢,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一旦日本人失去了武漢,他們就失去了長江中游一座最重要的據點,長江南北的日軍就徹底斷絕聯繫;而中國軍隊若是攻佔了武漢,大軍就能沿着長江兩岸,一路向下遊推進,配合第五戰區直取南京。
從11月底開始的反攻,南路的中央軍一路攻克了長沙、岳陽;北路的中央軍,一路攻克了京漢鐵路沿線城市。而另外一路中央軍,則迂迴到武漢以東,切斷了南昌和武漢之間日軍的聯繫,堵死武漢受敵的退路。
到了12月底,中央軍對武漢的攻擊發起。
也就在中央軍開始進攻武漢的時候,肖柏部已經發起了收復東北的第一戰。
1943年12月26日,肖柏部從北平、天津和塘沽等地出發,直奔向山海關。
關內的日軍,早已放棄了全部的城市和縣城,退回到關外。因爲日本人知道,山海關是關內通往關外的重要通道,因此日軍在山海關部署了重兵,試圖阻擋中國軍隊攻擊的步伐,試圖保住“滿洲國”。
但肖柏並沒有集中所有力量對山海關進行攻擊,而是分出一部分兵力,沿着平綏鐵路北上進入草原,再從集寧一帶向東推進,準備迂迴直接攻擊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