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隊鬼子的兵營就在這裡附近,其中一個小組的鬼子就在這座廢棄的大院內,這個小組偏偏是鬼子炊事兵。一名肥頭大耳的鬼子伙伕正哼着櫻花小調在炒菜,爐竈裡的火燒得很旺。
兩名朝鮮勞工在一旁劈柴洗菜,準備配料。
“啪”皮鞭狠狠抽在一名朝鮮勞工的背上,只聽到鬼子伙伕一聲大罵:“八嘎!卑劣的鮮族人!連這點小事都沒有做好!”
被打的朝鮮勞工連屁都不敢放,只能更加賣力的幹活。
“開飯了!”鬼子伙伕喊了聲。
熱氣騰騰的壽司、煮青豆、魚骨湯和油炸天羅端到大院子中間,還有生魚片和芥末也被端了上去。隨着鬼子伙伕的吆喝,駐紮在周圍的整個中隊都趕了過來,圍在一起聚餐。
用完晚餐,一箇中隊的鬼子又散了去,鬼子伙伕把髒兮兮的碗筷丟給朝鮮勞工,自己跑出去尋找“花姑娘”去了。
兩名朝鮮勞工根本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埋頭幹活。正當兩人在洗刷碗筷的時候,突然竈臺下面鑽出一個人。兩名朝鮮勞工倏然擡頭,看到來者身上穿的鬼子軍裝,他們還在驚訝“太君”怎麼從竈臺下面鑽出。突然,這名“鬼子軍官”抓住兩個朝鮮勞工的腦袋相互一碰,兩個朝鮮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當場斃命。
肖柏向來對朝鮮人就沒有多少好印象,這些“二鬼子”對中國人民十分兇殘,和他們的主子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計劃改變了!所有人全部上來,火速前往光華門附近等待!”肖柏轉頭對還呆在地道里的何濤說。
開始肖柏根本沒有想到鬼子把這座廢棄的院子當成自己的廚房,昨天地道口挖到這裡的時候,這座院子內還沒有鬼子,估計是鬼子後來入城後,房屋不夠,他們就把附近的民房當成兵營。既然現在這裡成了鬼子的廚房,而鬼子伙伕又出去“快活”去了,若是不盡快讓所有人都上來,只怕鬼子伙伕回來發現朝鮮勞工失蹤,將會引起他們懷疑。
爲了鬼子的這頓晚餐,肖柏出地道的時間被拖延了半個小時,現在他已經再也拖不起時間了!
院子座落在鬼子的包圍圈之外,幾乎所有的鬼子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裡面的街區,大批鬼子把工兵營附近圍得如同鐵桶一樣,還有不少鬼子提着汽油桶打着火把,正欲縱火燒燬這片街區,縮小肖柏他們的活動範圍。然而鬼子又哪裡想得到,肖柏他們早就通過地道悄悄從他們的包圍圈跳了出來!
肖柏帶着弟兄們向光華門的方向趕去,此時南京城內除了被鬼子縱火的街區之外,四下裡都是漆黑一片,電力供應尚未恢復,整個城市處於黑暗之中。
接近光華門時,前方出現一個街頭工事,還有路障和鬼子的崗哨。城樓上被搭起一座探照燈塔,雪亮的燈柱不時向城內外照射,一旦發現有違反宵禁的中國人,塔臺上的日軍士兵就會毫不猶豫開槍。
‘都停止前進!’肖柏用手勢示意大家。
隊伍停止了前進,何濤迅速帶着衆人四處分散到城內的小巷子中隱藏好。肖柏則帶着突擊隊員,悄悄向城樓摸去。
‘注意隱蔽!’肖柏突然做了個手勢。
所有的突擊隊員都跟在肖柏後面,一閃身躲在一條小巷子中。大街上響起一陣“突突突”的摩托車聲,十多輛邊三輪摩托車從街頭呼嘯而過,後面跟着十多輛卡車。車隊駛過之後,南京的街頭又恢復了寧靜。
黑暗中,不時夾雜着幾聲狗吠,幾條喪家犬從肖柏他們面前的街頭跑過,這些吃了死人肉的狗顯得更加肥壯,眼中流露着狼一樣的幽幽藍光。比惡狗更兇殘的,自然是城頭上的鬼子!
肖柏帶着突擊隊員,悄悄向光華門摸過去,每當探照燈照射過來時,他們就藉助街邊的房屋隱蔽,探照燈轉過去之後,小分隊又前進幾十米。
探照燈再次轉過去的時候,肖柏讓他身後的三名隊員就地隱蔽,然後他自己摸到街頭路障邊的一個崗哨附近。
崗哨內站着一名鬼子,路障邊上還有一名來回巡邏的鬼子。
來回巡邏的鬼子轉過頭的時候,肖柏的長手伸進崗哨內,抓住裡面鬼子的腦袋用力一掰,當即扭斷那個鬼子的脖子,把他送回了日本。
巡邏的鬼子剛剛準備轉過頭,卻被人捂住嘴巴,接着他就只聽到自己脖子斷裂的聲音,隨後就像一口布袋一樣軟癱在地上。
後面三名隊員很快就衝了過來,鬼子的屍體被拖了下去,其中兩名隊員裝成鬼子的樣子,一個站在路障後面來回巡邏,另外一個站到崗哨裡面裝成鬼子哨兵。
解決了路障和崗哨裡的鬼子,肖柏便帶着身穿鬼子軍裝的弟兄們大搖大擺向光華門城樓上走上去。現在肖柏也不用擔心探照燈轉過來,因爲他們身上穿着鬼子的衣服。剛纔之所以不能被鬼子發現,是因爲肖柏不知道鬼子的口令,一旦被外面鬼子哨兵一問口令就要壞事。
城樓上的探照燈轉過來,上面的鬼子看到正大搖大擺走過來的肖柏他們,再看看下面的崗哨內和路障後面的自己人都還在,鬼子哨兵也沒有覺得懷疑,他們還以爲下面的哨兵肯定已經問過口令,現在上來的必定是自己人無疑。
可是剛剛走出城樓的鬼子小隊長看到肖柏他們卻感到懷疑:‘奇怪了,這裡有我們在守着,又上來一個大尉軍官想要幹嗎?’想到這裡,鬼子小隊長立即就從城頭上探出腦袋,衝着肖柏他們拉開嗓門大喊起來:“你們哪個部分的?口令!”
‘壞事了!’肖柏心裡咯噔了一下。
根本來不及多考慮什麼,回答鬼子小隊長的是正義的子彈,毛瑟手槍一眨眼就出現在肖柏手上,“啪”一聲槍響,鬼子小隊長眉心多出一個血洞,一個倒栽蔥從城樓上掉了下去。
槍聲也驚動了鬼子,塔臺上的鬼子正要操起重機槍瞄準,已經衝上臺階的郭天柱端起步槍瞄準鬼子機槍手扣動扳機,“砰”一聲槍響,鬼子機槍手一個倒栽蔥從探照燈塔臺上掉落下來。郭天柱“嘩啦”拉了一下槍栓,又射出一顆子彈,鬼子副射手也一個倒栽蔥從塔臺上掉下,跟隨着他的機槍手一起見到了天照大神。
“敵襲!敵襲!”
城樓上的鬼子紛紛衝城樓內和藏兵洞內衝出,迎接他們的是衝鋒槍子彈。近距離猛烈射擊的mp18花機關潑灑出陣陣金屬暴雨,衝出來的鬼子一個接一個被打成馬蜂窩一樣接二連三倒在城頭。
重機槍已經沒有人使用,鬼子輕機槍手也遭到隊員們的特殊照顧,兩挺歪把子輕機槍連一發子彈都沒有射出,就只見五六支步槍輪番點射那些試圖靠近機槍的鬼子,任何試圖靠近輕機槍的鬼子都被毫不留情射殺,兩挺輕機槍周圍橫七豎八倒下十多具屍體。
鬼子神槍手也毫無作用,如此近的距離,是衝鋒槍和手槍的天下,鬼子神槍手剛剛拉動槍栓就被人近距離打成馬蜂窩。
聽到光華門方向傳來的槍聲,何濤振臂一呼:“兄弟姐妹們!快點跟着我衝出去!”
幾百名官兵向光華門的方向衝過去,早有突擊隊員打開城門,幾百兄弟姐妹們從城門涌了出去。
周圍的鬼子聽到槍聲,紛紛向光華門這邊涌過來。
“你們快走!我來掩護!”
說完,肖柏就飛快地爬上塔臺,操起92式重機槍,探照燈轉了過去,大羣穿着土黃色衣服的鬼影在雪亮的燈柱下原形畢露,重機槍咆哮起來,金屬彈排迅速縮短,衝在前頭的一排鬼子被探照燈照得頭暈眼花,緊接着一長串子彈在他們身上留下一排彈孔,這幾個鬼子東倒西歪橫倒在城頭。
很快一個彈排打完,肖柏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個新的彈片插到重機槍上,重機槍只停頓了短暫的三秒鐘,又恢復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