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肖柏向他身後三名弟兄做了個手勢。
兩百餘人的突擊隊被肖柏分成若干個突擊小組,每個小組四人,普通小組由三名步槍手和一名衝鋒槍手組成;精銳突擊小組由一名神槍手,一名步槍手,一名衝鋒槍手和一名機槍手組成。自然不用說,肖柏自己的小組就是一個精銳小組,只是沒有那麼多zb26捷克輕機槍,爲人詬病的歪把子機槍就湊合着用了。
肖柏自己肩上背上一支三八式步槍,腰裡插着兩支毛瑟手槍,挎着一柄倭刀,掛着四枚手雷;他背上還背了一個揹包,裡面放着十枚反步兵地雷。另外三名戰士,一名步槍手揹着一支三八式步槍,腰裡插着一支毛瑟手槍;一名衝鋒槍手揹着一支花機關,腰間掛着四枚手雷,背上還背了一柄大刀;機槍手抱着一挺歪把子機槍。
鬼子到來的時候,突擊小分隊可以化整爲零分散出去;又能以哨聲爲號,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集合,迅速化零爲整,攥成一個拳頭攻擊一個點。
郭天柱和範青都是優秀的特等射手,他們自然可以不用和肖柏編在一個小組內,每個人都自己帶上一個小組出發。
肖柏帶着三名弟兄,從大倉庫出發,通過地道里從一座建築物的廢墟上出來。地道的出口處設置得十分巧妙,殘垣斷壁之間,一塊斷裂的樓板橫在遍地瓦礫上方,樓板下面有一塊木板,地道的出口就設在木板下面。
別人帶領的突擊小組是從別的地道出口處冒出的,枯樹、水井、竈臺和石臼下面,都有可能是地道的出入口。
此前,鬼子向大倉庫發動攻擊的時候,肖柏沒有什麼動作,他看得出來,只要敵人沒有拉火炮過來,大倉庫就完全可以抵擋得住敵人的進攻。
鬼子進攻了半個多小時,丟下一地的屍體退了回去。在此期間,肖柏除了悄悄扭斷幾個落單鬼子的脖子之外,就沒有任何動作。其餘的幾個突擊小組,也都四散出去,除了偶然襲擊幾個鬼子外,各組也沒有什麼大動作。
槍聲漸漸平息下來,肖柏心裡暗道:‘鬼子停止進攻,估計他們要拉炮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十多分鐘後,他看到十多名鬼子拉着一門38式野炮來到正對着大倉庫的街上,這個炮兵小組邊上,還有十多名擔任保護炮兵任務的鬼子步兵。
‘得要幹掉鬼子炮兵!不然裡面的弟兄們就危險了!’肖柏用手勢示意三位弟兄。
鬼子把拉炮的馬匹解開後,就推着沉重的野炮一步步向前挪動。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一條人影從鬼子後面冒出來,把走在最後的一名鬼子步兵脖子扭斷,屍體被人拉到一邊的廢墟中。
肖柏一口氣幹掉五名鬼子,前頭那些氣喘吁吁推着火炮的鬼子還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後面有人。
不僅是肖柏,其餘的幾個突擊小組也都注意到鬼子推炮過來要轟擊自己的根據地,很快就有五個突擊小組不用肖柏的命令,他們自發出現在鬼子炮組的附近。肖柏發現前來助戰的弟兄們,便把他們都組織起來。
‘人都來了!準備攻擊!儘量不要用槍!’肖柏用手勢向弟兄們下來命令,‘我對付左邊的兩個,範青你對付那個,小柱子你對付那邊那個,林萬男,你對付這個……’
一個一個做了安排,肖柏第一個從側翼跳出去,未等鬼子明白過來,肖柏手裡的倭刀已經手起刀落,一道銀光閃過,兩名鬼子一個身首異處,另外一個被攔腰砍成兩截。身後的郭天柱緊隨着肖柏衝出,他手中多出一柄獵刀,只一刀就把一個鬼子的豬頭砍落在地。所有的突擊隊員都衝出來,一到兩人伺候一個鬼子,很快就把鬼子炮兵殺得血流成河。
肖柏一連砍翻兩名鬼子,他意猶未盡,又揮動倭刀,把兩名鬼子炮手也砍翻在街頭。
看着繳獲的大炮,肖柏對林萬男下了命令:“把炸藥和雷管放在彈藥箱下面!拉繩連住其中一顆炮彈!”
林萬男按照肖柏的命令,把一包已經綁上雷管的炸藥放在彈藥箱下面,拉繩連住其中的一枚炮彈,只要鬼子搬動炮彈,就會引發一場大爆炸!
“撤!”肖柏揮了下手。
肖柏撤離鬼子炮兵陣地之後,迅速衝上一座小樓,在裡面擔任警戒任務的兩名鬼子被肖柏從背後砍下頭顱。
於是,就出現了剛剛何濤看到的那一幕:鬼子拉了炮過來,可是半天卻沒有看到鬼子的火炮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大約二十餘分鐘,何濤發現遠處鬼子人羣亂成一片,接着他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門沉重的38式野炮在一團耀眼的大禮花中飛上了天空,周圍的一圈鬼子全部乘坐土飛機直接飛回天照大神的懷抱裡。
“有人襲擊我們炮兵!”鬼子步兵紛紛從四面八方趕到出事地點。
“打!”躲藏在房子一樓的肖柏對二樓的機槍手下了命令。
居高臨下歪把子機槍吐出一條火舌,衝在前頭的一個鬼子瞬間身中數彈,身上噴出幾朵燦爛的血紅,一頭栽倒在地。後面的鬼子連忙趴下,來不及趴下的三名鬼子身上多出數個血洞。
三樓的那名步槍手連發兩槍,子彈從樓上射下,像是打死魚一樣在趴在地上的兩名鬼子後背上留下兩個血洞。
機槍手還沒有打過癮,卻聽到樓下的肖柏喊了聲:“撤!”
得到命令,機槍手連忙抱起機槍離開窗口,步槍手也迅速撤離。兩人從樓梯上跑了下來,卻見肖柏向後門一指:“你們先出去,我們隨後就到!”
突然遭到攻擊的鬼子向樓上窗口打了半天槍,還有人靠近向樓上投入一枚手雷,可是卻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動靜。
“衝進去!支那人肯定在裡面!”一名鬼子曹長向門的位置揮了一下指揮刀。
鬼子踹開門衝入屋內,他們紛紛向二樓衝去。突然,肖柏和那名衝鋒槍手從門後的櫃子中冒出,衝鋒槍手向門外投出一顆手雷,炸翻幾個鬼子,然後端起衝鋒槍一輪掃射,把門外還沒有衝進來的十多名鬼子擋住門口。
肖柏則向正在衝上樓梯的鬼子開槍,一手一支盒子炮,“啪啪啪”左右開弓,專門瞄準鬼子後腦勺,衝上樓梯的八名鬼子後腦噴出血箭,很快就被肖柏打得一個不剩。
幹掉衝入房子內的鬼子,肖柏伸手一拉衝鋒槍手:“撤!”
兩人迅速從後門撤了出去,同外面的機槍手和步槍手會合。
吃了虧的鬼子從後面追趕過來,他們衝入小巷子,卻遭到範青小組的射殺。一支mp18衝鋒槍,一挺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和三支盒子炮秋風掃落葉一樣射殺那些在堵在狹窄的小巷子內,連藏身之處都沒有的鬼子,一下就撂倒十多人。
同肖柏他們一樣,範青小組也是沒等到打過癮就撤退。廢話,當然不能等殺過癮,不然鬼子一圍上來,連逃命的機會都沒了!
範青小組向另外一條小巷子裡衝過去,鬼子從背後追趕過來,誰知在他們的後面又出現一個小組,一挺機槍和一支衝鋒槍掃了一陣,把衝在最後的幾個鬼子盡數撂倒,那個小組又一轉身,從圍牆上被掏出的一個小洞鑽了進去。
鬼子還是第一次接觸過這樣的巷戰,此前在上海的時候,哪支國民黨軍隊不是固守一點“寸土不讓”的?可是今天,在這裡他們連和肖柏他們接觸的機會都沒有,肖柏的突擊隊都是打幾槍就跑,也不管有沒有打中,反正就是避開同鬼子接觸。當鬼子追趕過來,又有人從背後冒出來,像是打靶一樣打幾槍,然後又消失在小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