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氣得要“壓路”,等他們組織好“敢死隊”發起反撲的時候,那些像兇猛的老虎一樣衝過來的灰狗式戰車又快速撤走,邊退邊開火的戰車,又掃翻了大批日本人。
等到日本人繼續向北平推進,灰狗戰車卻又冒出來,向他們開槍開炮。
如此來回折騰了幾次,又用飛機轟炸幾次,出城增援的日軍損失了三分之一。
北平日軍指揮部。
“司令官閣下,支那人想要把我們的主力殲滅在野外!他們爲什麼拿下外圍工事之後一直沒有攻城?肯定是這個目的!就算是我們的增援軍隊到了北京又如何?那裡有大量的支那戰車在等着我們。”日軍參謀長高橋坦說道。
這一下,下村定明白過來,中國人要把他們的軍隊引出城來,在野外殲滅,以此來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於是下村定放棄了之前那個愚蠢的命令,改變了方法,讓試圖增援北平的日軍退回到天津城內。
豐潤方向出擊的日軍,也是一路遭到轟炸掃射,死傷慘重。
但是在豐潤到通縣一帶,沒有中國的戰車羣出沒。少了地面部隊攔截,在當年的技術水平下,僅僅依靠空中力量,無法徹底攔住一支軍隊,還需要地面部隊才能擋得住。於是這支日軍冒着轟炸掃射連續趕路,在天黑的時候,趕到通縣。
通縣方向的中國軍隊早有準備,他們執行的任務,只是堵住城內日軍向東撤退,堵在東面增援日軍,並不是主攻部隊,因此通縣中國軍隊早就嚴陣以待,等待日本人的到來。
因爲中國軍隊剛剛佔領通縣不久,在通縣也沒有什麼堅固的防禦工事,於是戰士們就把坦克和裝甲車圍在外圍,後面跟着機槍和迫擊炮,最後擺上重炮,構成了一道由鋼鐵構成的裝甲防線,等待敵人前來送死。
當日軍援軍出現的時候,通縣的中國軍隊憑藉着坦克、裝甲車、迫擊炮和重炮,對前來增援的日軍進行了火力攔截。
每一輛坦克和每輛裝甲車,都是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在這些可以機動的碉堡面前,日僞軍丟下了上千具屍體,還是不能逾越雷池一步。
天黑了下來,在通縣的中國軍隊,發起了反攻。
本來是處於攻擊狀態的日軍,沒有堅固的工事,沒有溝壑,沒有鐵絲網,也沒有地雷,只有簡單的臨時陣地。
反擊的中國軍隊,以車燈、探照燈和照明彈對準敵人照射,使得日軍眼花繚亂暈頭轉向。接着是重炮轟擊,坦克衝擊。在擁有重型火力和重裝甲的中國軍隊面前,已經在空襲中丟失了大部分重武器的日軍,就和拿着長毛的土著人一樣。
攻擊發起之後,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日軍就開始撤退,向天津方向逃竄。
與此同時,北平城外的中國軍隊,開始向北平城防的外圍防線發起進攻。
北平外圍的炮羣,對着日軍外圍防線,發起了猛烈的炮擊。呼嘯的炮彈不斷向日軍陣地上砸落下來,把那些外圍工事炸得支離破碎。隨後大量的照明彈騰空而起,在前沿的機槍手對着敵人陣地用曳光彈連續射擊,給直射炮指引火力。
所有被發現的日軍工事,都被猛烈的炮火砸了個一乾二淨。
坦克和步兵發起衝鋒,向被炮火炸得七零八落的日軍陣地衝了上去。坦克炮和機槍收拾那些殘餘的敵人,火焰噴射器手抵近,用凝固汽油把那些還有活人的壕溝點燃。炮彈和榴彈不斷的砸在有反擊的陣地上,噴涌而出的火光中,夾雜着一陣陣翻騰的刺眼血紅。所有的抵抗者,都被無情的撕成碎塊。
“支那人衝上來了!幹掉他們!”殘破不堪的戰壕中,跳出十多條人影。
一排迫擊炮彈呼嘯而來,輕重機槍子彈也跟着橫掃了過來,那些試圖反擊的日軍“敢死隊員”全部被打成碎片。
西南方向攻擊的大軍,從豐臺方向推進,最終在北平南面撕開一個缺口。
西面和北面的中國軍隊,也發起浪潮一樣的進攻。四面八方都是中國人涌了過來,密集的火力把城外所有工事陣地全部耕耘了幾遍。坦克碾過被炮火炸得鬆軟滾燙的土地,碾壓到遍地瓦礫碎石,槍支零件和人體碎塊的日軍陣地上。
轟鳴的裝甲車開到日軍陣地跟前停下,車後門打開,全副武裝的步兵從裝甲車上跳下,迅速拉開陣形,向日軍陣地發起最後的攻擊。
“弟兄們,衝上去!殺光他們!”一名軍官大喊了聲。
城外的日軍還在負隅頑抗,但那些工事又如何抵擋得住中國軍隊如潮水一樣的攻擊。進攻部隊很快就殲滅了外圍敵人,推進到北平外城外面的平民區。
這一片平民區,是後來北平城外的農民,或者是一些沒多少錢的商人的居住地。隨着城市的擴大,那些相當於現代城鄉結合部的地盤也越來越大,外城的外面,已經佈滿了居民們的建築物。
不要說平民區的房子,就連整個北平的房子,沒有幾座比較堅固的。日本人要守北平,依靠的不是城防工事,而是人質和古蹟。依靠這兩樣東西,就可以使得中國軍隊不能放開手發動進攻。不過這時候的日本人,雖然考慮到抓人質,卻還沒有考慮到,那些名勝古蹟和古老建築物,事實上也是一種“人質”。
攻入外圍平民區之後,對於攻擊方而言,戰鬥變得有些困難。因爲這裡都是中國人自己的地方,誰知道那些建築物內,有沒有中國人在裡面。若是不分青紅皁白一頓重炮轟擊,其結果就是玉石俱焚。
戰士們分成一個個小分隊,對平民區發起攻擊。經過一個晚上的激戰,在凌晨時刻,攻擊部隊終於佔領了外城外面的平民區,推進到北平城外。
而在這個時候,空降兵乘坐的運輸機已經出發,準備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對北平發起一場空降作戰。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肖柏親自登上一架c-47運輸機,以空降兵帶隊軍官的身份參加了收復北平的戰役。
當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
事先混入城內的中國特工和特種兵,給到來的運輸機指引了方向。
機艙內,昏暗的燈光閃爍,有人擦槍,有人拉動槍栓,有人檢查彈藥,有人查看傘包。戰士們在做空降作戰之前最後的準備工作,只等信號燈亮起,就打開艙門,從空中向下面的北平城落下。
肖柏坐在機艙中,他身上帶着一支自動步槍和一支手槍,攜帶着六枚手雷和五百發子彈。還有一件武器,是插在靴子中的一把軍用匕首。他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才能成功登機,親自帶隊作戰。這不僅是爲了履行自己的諾言,更重要的是,讓戰士們可以看得到,肖柏不是一個只懂得把士兵推出來冒險的人,而是能在危險的時候身先士卒的指揮官。
肖柏一直就不怕死,自從自己的軍隊擴大到一定規模的時候,他卻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爲他知道,自己肩上擔負着消滅日本的任務。而現在呢,大軍已經有了足夠強大的規模,就算是自己犧牲了,這個組織還是可以運轉得起來。
舉個例子說,就好像開公司一樣。一座小公司,離開了老闆,公司就立即垮臺。而一座形成規模的大公司,離開了老闆,公司還能繼續運作下去。等到將來老闆死了,那些集團公司依然存在。
小公司是老闆養員工,而大公司,是員工養老闆。
軍事上也是一樣,小的隊伍,需要長官親自帶;到了大隊伍的時候,長官只需要制定一些決策,剩下的由下面的官兵完成。
“快到目的地上空了!大家做好準備!”喇叭裡傳出的聲音打斷了肖柏的沉思。
飛機緩緩降低高度,機艙門打開,艙外寒冷的氣流衝入艙內,強大的風力,令機艙內的人們幾乎就站不住腳。
等到信號燈變了顏色的時候,肖柏第一個跳出艙外。
後面的空降特種兵戰士,一個接一個跟着跳出了機艙,向漆黑的大地撲去。
就在空降兵跳傘的時候,城外攻城的炮聲也同時響起。等到肖柏落地時,外圍的中國軍隊已經攻入到外城裡面,正在同外城的日軍進行激烈的巷戰。
北平的日軍本來兵力就不足,無法照顧到所有地方。外圍的攻城戰,吸引了城內敵人的注意力。幾乎所有的日軍,都趕去外城,內城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日軍。所以肖柏他們空降到內城的時候,日本人居然沒發現有人已經進入內城。不過這倒不是日本人反應太遲鈍,而是這次空降,採取一種新式的滑翔傘,運輸機不必在目標上空投放傘兵,而是可以提前投放,讓傘兵依靠氣流自己滑翔。
正因爲不用在目標上空投放傘兵,因此日本人也沒聽到運輸機的聲音。
這次空降,一共出動了100架運輸機,空降了5000名傘兵。
“準備控制建築物,還有,要救下人質,能救多少算多少!”肖柏把陸續落地的空降兵戰士們集中起來,下達了命令。
戰士們按照小組散開,每個小組三人,可以相互掩護。三個三人小組,配備一個有兩人的狙擊小組和有兩人的機槍小組,形成一個班,彼此之間可以相互掩護。每個班,負責佔領三到四座院子。
肖柏親自帶着一個班,摸到一條小巷子中。
“注意,前面有人!”肖柏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停在前進。
前方一座院子門口,有兩名日軍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