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就在頭頂,鐵焰踮起腳尖擡起手臂,順着石壁摸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摸索到了開啓的機關。
側耳細細聽了聽,除了那一成不變的沙沙聲沒有其他特別的響動,於是鐵焰矮着身子放下背後的月月,低聲囑咐道:“我先出去看看,如果聽到什麼異常或是我很久沒有回來,你就……”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退路了,我跟你一起出去。”月月一把拉住鐵焰,聲音異常堅定。
鐵焰輕嘆一聲,反手握住月月的手腕,沉聲說道:“那就隨機應變吧。”
感覺到手腕上輕微的力度,月月不禁心中一暖,她現在在乎的人又多了一個。
旋動機關,咔咔兩聲之後,頭頂的石板開始朝一側移動,陽光擠進縫隙,瞬間照亮了兩個人的臉龐。
“嗚——”在黑暗中待久了,雖然做了準備,但是月月還是被那耀眼的嬌陽刺痛了雙眸。
鐵焰一手執劍,一手攬住月月的纖腰,雙膝微彎腳掌蹬地,但聽嗖地一聲,兩人同時躍出了密道。
一瞬間,身體完全暴露在午後的日光之下,疾風捲着熱浪撲面而來,連呼吸到的空氣都是溫熱的。
控制好方向,鐵焰帶着月月旋轉起身體,急速卸掉上衝的力道,衣袂紛飛,粉白相間煞是好看。
“漂亮!”一個男子的聲音和着幾下巴掌從下方傳了過來。
有埋伏!鐵焰暗叫一聲不好,長劍橫在胸前,另一手拉着月月就往身後送。
雙腳剛沾到地面月月就被鐵焰護到了身後。還沒瞧清楚對方是誰,一片銀花已經在眼前華麗綻放,緊接着金屬碰撞的叮叮聲響徹耳際。
“別管我……”月月伸手推掉鐵焰握在腕間的手掌,這個時候她絕不能成爲鐵焰的負累。
她想幹嘛?感覺掌下猛然一空,鐵焰愣了一剎那,但是手下的凌厲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劍鋒驟疾,刺穿了對面黑衣男子的胸膛。
真是巧到家了,這一小隊埋伏的人馬中竟然有一個月月認識。那個胖乎乎的娃娃臉,還穿着大一號盔甲的少年不正是鳳於漠身邊的四清嘛。
“靖王身邊的鐵焰果然好手段啊!加木,加禾,你們也上去陪鐵護衛玩玩兒。”四清好像是他們中間的頭兒,輕而易舉的就能指揮兩個壯漢上去攻擊鐵焰。
看四清那模樣好像孩童在玩遊戲一般,月月不由得皺起眉心。一定是鳳於漠,他早就料到赤臻離開之後,赫連獄會發現這處密道,所以事先安排好人馬來個守株待兔。赫連獄這個白癡,人家能想到的他怎麼就想不到呢?
月月抿着脣望向一臉悠哉的四清,正好那個少年也在看她,眼中恍然一片天真的,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別傷她,我跟你們走。”月月淡淡地說道。雖然對手只有十幾個人,鐵焰拼盡全力也未必會輸,可是這裡是烏圖木格的城外,身後還有什麼埋伏都不好說,最爲重要的是,鳳於漠這個人好似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君子,他要的人擺明了是她,就不會輕而易舉的讓她在眼皮子底下溜走,既然如此,何必白費了鐵焰的力氣。
“恐怕不行,相爺有命,無論抓住誰,除了你之外,都要掛彩。”四清搖着腦袋,笑着說道。這名少年乍一看去與普通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他的純真在月月的眼裡十分不自然,也許他在鳳於漠的身邊待久了吧,同樣給人一種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的感覺。
月月望着一臉淡笑的四清,當即冷聲問道:“怎麼,不是鳳於漠派你來的?”
“我們少爺忙着對付赫連獄呢,所以你的事情交給相爺處理了。呵呵,沒想到相爺真猜對了,你果然走了密道送上門來,省得我們去城裡找了。”四清的面上依然是孩子般的笑容,但是此時此刻看起來卻另人心中不舒服。
月月瞄了一眼與兩名黑衣男子纏打在一起的鐵焰,又看看列在四清身後的十名彪壯大漢,心中明白,照這樣的車輪打法,鐵焰不受傷有點兒困難。於是腦中一邊想着主意,一邊故作無奈地說道:“我只是靖王府的奴婢,你們抓我有什麼用?還有你的那個相爺,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幹嘛來管我的事。”
“這個嘛……,等收拾了鐵焰之後,我帶你去見相爺,到時候,你自己問好了。”四清眨着眼,笑出了兩排小白牙。
“哼,我看你們不見得有這樣的本事。”月月眉梢一挑,冷笑道。
“嘻嘻,那月月姑娘就拭目以待吧。”四清也不生氣,呲着牙樂得眼睛都眯得看不到縫兒了。
“啊——”隨着一聲慘叫,鐵焰的長劍之下又收了一個冤死鬼。
“好!”月月也顧不上傷口嘶啦啦地疼得小臉沒了血色,叫得那是一個得意忘形。
眼見同伴慘死劍下,另一個還在支撐的男子頓時紅了眼睛,招招帶風,不要命似的往鐵焰身上招呼。
在知道四清並無傷害月月的意思時,鐵焰立刻靜下心來,專心致志地與兩名男子搏殺,手中長劍宛若游龍,極致發揮,神出鬼沒,畢生所學基本是傾力而出,只見來人殺勢兇猛,她小心躲避,伺機尋個漏洞,劍鋒長送,鮮血奔涌頓時染後了銀白的劍身。
“漂亮!”月月學着四清的模樣,拍着巴掌,叫着好,眼角餘光正好落在四清僵硬的面孔上,心裡頓時好不痛快。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什麼殺人不眨眼,哼,殺殺他的威風,看他還敢不敢隨便張狂。
“呀呀的,都閃開,讓我來!”四清擼胳膊挽袖子,抽出腰間的短刀,不倫不類地比劃了兩下,就在鐵焰面前拉開了架勢。
“噗——”月月差點兒笑到噴血,這個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就這幾下子也敢出來班門弄斧。
“四清,不得胡鬧!”一個蒼遠的聲音突然從月月的背後飄來。
變故就在瞬間,鐵焰可不管四清是不是黃毛小子,她只知道對面站的都是敵人,殺一個少一個,長劍一抖,奔着四清的面門就劈了下來……
“相爺救我啊!”四清頓時像殺豬一般的嘶喊起來,橫起短刀,自不量力地去擋鐵焰的攻勢。
咔嚓!斷裂的聲響被忽起的烈風狠狠壓下,頭頂毒辣的日頭頓時失了灼目的光澤。驟風彷彿是從地上吹來的一般,絲絲猙獰之氣涌現在天地之間,天越發的有點陰暗了,漸漸的向地面沉壓下來。
“要變天啦!”四清還活着,呼喊之聲在呼嘯中淒厲而起。
“鐵焰……”一時間風沙遮住了雙眼,月月只好眯起眼眸朝着鐵焰的方向摸去。
“鐵護衛,好久不見了。”還是那個男子的聲音,只是這次不在背後而是在身前。
月月心中一慌,連忙喊道:“別殺她!她若是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男子的氣場很壓抑,他越是沉默,越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風沙太大,月月看不清他的樣貌,只有一個墨青色的身形立在自己十步之遙的前方,他的腳下正踩着鐵焰的後脊,狠狠地碾壓着。
“混蛋……”月月低咒了一聲,就預備撲過去拼命。
“抓住她,帶入密道躲避風沙!”男子一聲令下,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兩名男子,一左一右把月月給擒了個結實。
“啊——”胸口的傷猛然一凜,月月忍不住呼痛出聲。
“沒輕重的東西,讓開!”男子身形一晃竟然眨眼之間就來到了月月的眼前,飛快地手起掌落。
那晚是他?!熟悉的場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接下來月月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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