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大樓裡辦公的氣氛很濃,本來齊司樊是想帶着師狂名去李亦然那裡的,可是他接到了沈如心的電話,沈如心說自己會來十六層找他。齊司樊故意把鬱天雪和艾琳支開,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等着沈如心。
沈如心進來時,齊司樊已經接到了內線電話,他去門口刷了門禁,沈如心這個時候剛好從電梯裡出來。沈如心的臉色不是很好,齊司樊對此心裡有數。
“媽,這邊坐,我去給你泡一杯咖啡。”齊司樊的語氣很官方,沈如心坐在總裁辦公室裡,沒有多話。
齊司樊將咖啡放在沈如心的面前,他坐在了沈如心的對面。
沈如心看齊司樊:“上次是因爲工作的事情你把天雪和我丟下就走了,你心裡也過意的去?”
“我心裡當然過意不去。”齊司樊嘴角帶着淺笑,眼裡卻是清清冷冷。
“是嗎?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爲什麼不請天雪吃頓飯,或者是去我那裡在補償一次聚會呢?”
齊司樊看沈如心,沈如心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齊司樊拾起自己手邊的咖啡喝了,他慢慢說:“我本來就不願意在你那裡待着,沒有必要,我當然不會去。”
齊司樊的話讓沈如心更生氣,沈如心將手裡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你終於肯說實話了?那天恐怕你也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讓秦將給天雪打電話,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你不想在我那裡待着罷了!”
“你也知道然後還問我,有意思麼?”齊司樊也不打算挽回了。
“有意思麼?當然有意思!”齊司樊看到沈如心這樣,自己也不想和她在客套下去了。
沈如心瞪着齊司樊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媽,有些事不是強求或者你努力就能改變什麼的。你何必爲難我呢?”
“天雪她有哪裡不好?”
“鬱天雪她有哪裡好?”
沈如心沒想到齊司樊會這樣反駁自己,她眯了眼睛不說話了。齊司樊站起身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那裡,他坐下來,對沈如心萬分認真的道:“媽,你不要那麼自私,你喜歡吃魚別人不一定喜歡吃,說不定別人吃了會過敏,會病,我這樣說,你懂麼?”
沈如心也站起來身來,她道:“別和我打比喻,我最討厭別人和我打比喻!天雪不是魚,她是一個好姑娘,是你有眼無珠!”
“那我還可以說,藍桂媛是一個好姑娘,你有眼無珠呢!”
“你居然拿藍桂媛和天雪比,她們有什麼可比性?一個是醜小鴨,一個白天鵝!”
“媽,在鴨子裡的眼裡,最美的還只是會鴨子,不是天鵝,就像男人女人最終還是會與人爲伴,與動物爲伴的還是少數一樣。以後關於鬱天雪的事情如果媽再爲難我的話,我不會客氣的。”
“好,我就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母子兩個人的談話不歡而散,齊司樊想了想,他給艾琳下了命令,以後沈如心再來,不准她上來。艾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藍桂媛聽李亦然說,範少陵回範家去了。藍桂媛想了想,感覺範少陵一定是爲了孟又瑤的事情。
範老爺子一向起的早,他下樓時就看到了一樓客廳裡的範少陵。他驚喜萬分,忙下了樓給範少陵打招呼:“大孫子,你回來了!你也不和爺說一聲,爺好去接你啊。”
範少陵皺着眉毛看范增:“爺,人要臉樹要皮,你居然真的給那個孟又瑤過生日了?”
范增就說:“大孫子,她也不容易麼,你沒看到微博上現在都是對又瑤好的評論麼,她才十幾歲,大好的青春年化,你不要對她太苛刻了。”
“我對她苛刻!她是我什麼人吶我要對她苛刻!好吧,你都不要臉了,我還要臉做什麼,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嘿!你小子,你給我坐好了,咱們兩個必須好好談談!”范增也急了。
範少陵冷哼一聲又坐好了,他搖着手裡的手果刀說:“不能好好過日子麼,她非要作?當什麼明星,她就不能像孟又琪和孟又衣一樣找個工作,或者自己創業,好好過日子麼?”
“大孫子,你這樣說不就是難爲人了麼,一個人一個活法,你也不能勉強其他人吶。”范增始終是語重心長的。
“我算是勉強她嗎?”
“算。”
範少陵感覺范增真是沒救了,他問范增:“孟又瑤和你說了什麼了?”
“她也沒說什麼,她說自己整個容,然後把名字一改,照樣出道麼,但是圈子裡的人大家彼此都是知道底細的,所以這個生日宴會還是有必須舉行的。我想她說的她有道理,你說呢。”
範少陵嘆了一口氣,他將水果刀一收,說:“以後我不會來這裡了,我去我爸那邊了。”
范增怔怔的,直到範少陵走出門口了,他才忙追着出去問爲什麼。範少陵卻是沒理會他,直接上了車,司機將他送走了。
範長恆這個時候已經坐在自己的書房裡了。範長恆早上會先看新聞和圈內的消息,一會兒保姆做好了飯,他吃過飯纔去自己的公司。
範家的司機停在了院子裡,洗菜的保姆看了一眼,在看到範少陵從車上下來時,她喜的跟什麼似的,忙去裡面告訴範長恆去了。
“範先生!少陵回來了!”保姆只是在書房門口說了一聲。
範長恆擡頭看看書房門口,起身往外面來。範長恆其實很看重自己的兒子,因爲他是個大老粗,管教他的方式有些不妥當罷了。
再次看到自己的兒子回家,範長恆突然感覺到範少陵又長高了,而且他面上再也不是吊兒郎當的表情,他居然也學會藏心事了。
“爸。”範少陵叫了一聲。
範長恆應了一聲,嘴裡唸了一句:“進屋吧。”
範少陵跟在範長恆的身後,他問範長恆:“爸,孟又瑤還住在這裡麼?”
“哦,不住了,她去你爺那裡了。聽說她很快就會改名字。”範長恆坐在沙發上,保姆很快就送來了兩杯熱牛奶。
“爸,爺老糊塗了,你也糊塗了麼?你沒有阻止他弄那個什麼生日宴?”
範長恆又看看自己兒子,他想着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聲線變了?他的聲音再也不是那少年那樣的清脆,而是男人般的渾厚,他的眉間再也不是輕浮,而是細細地擰成一條線。
範長恆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欣慰。想來他以前對少陵的那操心都是白搭了,他終有一天會長大,也會突然懂事,然後讓自己措手不及。
這樣想着,範長恆對範少陵說話的語氣就緩和也和藹了許多:“我也知道那件事不好,可是他上了年紀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好,他是老人家,有折騰的權利,但是我們不許和孟又瑤有來往。尤其是生意上。”範少陵說的倒是專橫了。
範少陵這一句話將範長恆逗笑了,他問範少陵:“哦,你打算接手我的生意?”
“你要願意給的話,我爲什麼不走這個捷徑?又琪姐創業很累的。”範少陵懶在了沙發裡面。
範長恆點着頭笑,他的兒子的確長大了,也懂事了。
“是爸爸不好,以前總是以自己的方式管你,我並不知道其實你會長成你本來的那個樣子。”範長恆突然感嘆了一句。
“爸,你在說什麼?”範少陵問。
“啊,沒什麼,聽說你最近和沈驍驍還有那個小天才藍千燁走得很近?”
“沒錯,我們算是好朋友吧。”
範長恆又笑:“那你和齊司樊,李亦然他們走得也很近嘍。”
範少陵感覺自己老爸怪怪的。以前的範長恆不是對他吼就是對他嚷,像今天這樣好好說話,還分外親切的時候極少,甚至是沒有。範少陵突然也感嘆了一句:“爸,你是不是老了?”
範長恆伸長就去打範少陵的腦袋,範少陵忙躲了:“你小子!你老子還年輕着呢!你爺那才叫老了!混小子,說什麼呢!”
“沒什麼,我是和齊司樊他們走得很近。”範少陵忙梳理着自己因爲躲範長恆弄亂了的髮型。
“好啊,他們都是商業的精英,你和他們走得近一些,對你也有好處。”
這個範少陵也懂,他摸摸自己餓的不得了的肚子問:“什麼時候開飯?”
正巧,保姆忙端着早飯上來了:“來了來了,早飯來了。”
保姆見範少陵回來,心情也是好,早餐比平時弄復更爲豐盛一些。範長恆就問了一句:“你一直在藍桂媛那裡吃早餐?”
範少陵想也想就回答:“是啊,她做飯很有良心的,從來不糊弄,你沒發現我又長高了麼。”
範長恆笑了兩聲,他說:“是啊,你不但長高了,也成熟了。”
範少陵看了一眼範長恆,他感覺今天的感嘆實在是太多了。這的確是上了年紀纔有的特點。他倒是不敢再對着範長恆說他老了,瞧瞧保姆爲自己準備的愛心早餐,範少陵垂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