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走了。”陶思槿道了一句。
齊司樊瞄了陶思槿一眼,他問陶思槿:“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對我實話。”
“你問吧。”
“昨天你是看着理查德把她帶走的,理查德的爲人你也清楚,爲什麼你不阻止理查德,或者給我打一個電話?”
陶思槿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她看着齊司樊不說話,齊司樊也看着陶思槿,在等着她的回答。
“因爲我不喜歡鬱天雪。”
“只有這麼簡單?”
“只有這麼簡單。她是一朵溫室裡的花兒,所以就應該好好呆在溫室裡,不應該出來奮鬥,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裝白蓮花,哪怕她是真的白蓮花,我也不喜歡。”
齊司樊垂下了頭,他衝陶思槿揮了一下手說:“好,我知道了。”
陶思槿沒有多說話,她穿過了走廊往門禁那邊去。
齊司樊在陶思槿走後纔看向了門禁那邊。他能從陶思槿身上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恨意。這是有些奇怪的,因爲陶思槿喜歡他,他心裡明白,但是兩個人從來沒有戳破過這層窗戶紙,陶思槿突然就恨上他了,因爲此牽扯上了鬱天雪。
鬱天雪有活該的成份在裡面,齊司樊現在發愁的是自己如何向沈如心交待。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清靜的。
藍桂媛掛掉齊司樊的電話便吐出了一口長氣。沈驍驍端着蛋糕,她嘴裡還含着勺子往客廳裡來。在看到藍桂媛這幅樣子時,她多看了藍桂媛幾眼。
將手裡的蛋糕放在了茶几上,沈驍驍坐在了沙發上:“媛姐?怎麼了?”
“是齊司樊的電話,他叫我最近幾天不要去公司了。”藍桂媛說。
“這是什麼意思?”
“他怕沈如心和鬱天雪牽扯到我。”
藍桂媛將鬱天雪的事情悄悄告訴了沈驍驍,沈驍驍卻是隻有冷笑一聲。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好可笑的不是麼?”
“你說什麼可笑?”
“鬱天雪就好比是一隻雞,她自己找狐狸去喝酒,然後被狐狸吃了,她要怨誰?怨你嗎?不可笑麼?她憑什麼要牽怒你?”
藍桂媛與沈驍驍並肩坐下,她說:“這事情可說不清楚,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和咱們沒有關係,但實際上也是有關係的。”
沈驍驍送進了嘴裡一塊蛋糕,她點着頭重重地說:“是,有關係,食物鏈麼。你,我表哥,理查德,鬱天雪,沈如心……這些人都是一個鏈麼?怪誰?誰智商低誰倒黴嘛,耗子被貓拿住了,它去埋怨誰?自己笨唄。”
“不管怎麼說這幾天不用去公司我也剛好休息一下。話說我還沒有休過年假呢。”藍桂媛切了一塊蛋糕也放在了自己的手裡。
藍桂媛想着,理查德做了這樣的事情,他總應該躲一躲吧,就算他沒有愧疚之心,總得要不好意思面對齊司樊吧?然而藍桂媛想錯了。在齊司樊放藍桂媛假的第二天,理查德就來孟又衣這裡找他了。
藍桂媛如包青天一樣,沈驍驍與範少陵就像她身邊的王朝馬漢,兩個人站在筆直,還一直警惕地盯着理查德,理查德就像個待審的犯人一樣,他半窩在沙發裡,手裡捧着一杯咖啡。
“你不打算向我們解釋此什麼麼?”藍桂媛問了一句。
理查德自然知道藍桂媛指的是什麼。說起這個話題來,理查德嘆了一口氣。他看上去反而是比鬱天雪都要委屈。
“她當時喝多了,我也喝了酒啊,而且她抱着我一直不鬆手,一直在喊齊司樊的名子,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沈驍驍與範少陵對看了一眼,兩個人沒吱聲。藍桂媛只顧喝自己的咖啡,她眼睛轉了轉,感覺理查德解釋與不解釋沒有什麼區別。
“算了,你和我們解釋也沒有用,受傷害的又不我們。”
理查德的臉上浮上笑容來衝藍桂媛道:“這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理虧,但是當時的情景就是那個樣子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明白了。”藍桂媛不想理查德再說下去了。
理查德點了一下頭,他轉了話題:“對了,這個週末你有時間吧?我帶你們和千燁去遊樂場怎麼樣?”
藍桂媛乾笑了兩聲說:“我沒有時間,千燁估計也沒有時間,他一放假去實驗室的。”
理查德頗爲失望地點頭,氣氛好樣尷尬了起來了。
沈驍驍站在沙發後面說了一句:“哦,我作業還沒有寫呢。”
範少陵也說了一句:“好像,我的作業也沒有寫呢。”
藍桂媛又笑着衝理查德說:“他閃兩個寫作業得要安靜的環境,所以……”
“我明白,剛好我也有事,就走了。”理查德倒是識趣起來了。如果是以前他可不是這樣輕易就走掉的,不過他越是那樣,藍桂媛也不會讓他進來。
“他就這樣走了?”沈驍驍有些不相信,在她的印象裡理查德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
“走了,回屋寫作業了。”範少陵懶洋洋地說了一句,轉了身往樓上去。
藍桂媛切了些水果往孟又衣的房間端去,孟又衣醒着呢,自從理查德來時她就一直在睜着眼睛。有時候樓下還會傳上來些動靜。她只顧着看自己的平板電腦,她知道理查德一走,藍桂媛就會上來的。
“你們在談什麼?”孟又衣看藍桂媛進來就放下了手裡的平板電腦。
“鬱天雪的事情。”藍桂媛說。
“怎麼,她在齊司樊的公司裡大吵大鬧?”
“那倒沒有,她不是那種人。我倒是很驚訝,齊司樊讓陶思槿過去時,陶思槿聽話地過去了。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可能就是爲了單純地見齊司樊一面吧,畢竟他主動約她,不容易。”
藍桂媛將水果推到了孟又衣的面前,孟又衣就拾着吃了起來。
一提齊司樊的感情問題,藍桂媛也有些傷感。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還好現在的身份還沒有讓她太尷尬,要不然她會躲得齊司樊遠遠的。
“你在想什麼?”孟又衣看藍桂媛不說話了,就問了她一句。
“沒什麼,就是感覺鬱天雪太天真的,天真到她真的不應該在這個圈子呆下去,對陶思槿,對理查德,她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孟又衣剝了一根香蕉遞人了藍桂媛,藍桂媛接了,眼神呆滯地咬了一口,木木地嚼着。
“這算是在打沈如心的臉麼?”孟又衣問。
“那沈如心以後可忙了,她不會放過理查德的。”藍桂媛也說了一句。
沈如心在電話裡對着齊司樊發了好一頓火,齊司樊不想見沈如心,然後沈如心去見齊勝基去了。齊勝基還是在自己的後花園裡看花喝茶,沈如心的到來並沒有打破他的平靜,只不過這裡添了一把椅子而已。
沈如心怒氣衝衝地過來,她站直了身子看着齊勝基,她耳朵上的墜子因生氣而拼命地晃動着。
齊勝基慢悠悠地別過臉看沈如心,問她:“發這麼大的火?當心身體啊。”
“你怎麼可以裝作像是沒有事情的人一樣?你不知道鬱天雪出事了?你知不知道我想把那個理查德碎屍萬段?你對我做出這幅悠閒的樣子來又是什麼意思?”
沈如心一連串的問題讓齊勝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齊勝基板着臉看沈如心,這麼多年了,她這樣盛怒的機會沒有幾次。
齊司樊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家裡,家裡的保姆正要出去買菜,齊司樊將保姆攔下問了一句:“我爸呢?”
“齊先生和沈總都在後花園裡。”保姆說。
齊司樊點點頭,扭頭看看走遠的保姆,他往後花園去。他剛剛到了後花園就看到齊勝基與沈如心這樣咄咄逼人的架式。他站在不遠處,並沒有再前進一步。有必要的話,他會躲開。
沈如心還是那幅怒意的樣子,齊勝基這樣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我能理解,她是你初戀的女兒。你將天雪保護的很好。可是,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不是麼?”
“與你無關?鬱天雪的父親不是你的兄弟麼?”沈如心又問。
站在不遠處的齊司樊挑了挑眉毛,這又是幾個意思?沈如心又來這裡鬧騰來了,還要將舊帳翻出來,不過他卻是沒有聽過這一筆舊帳。
齊勝基聽了沈如心的話只是冷笑:“沈如心,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生意人,在我的眼裡只有利益,沒有朋友。更沒有兄弟,我可不敢有那樣的兄弟,麻煩你在想我負責的時候,先想想,我也栽過,你別這樣理直氣壯,會顯得很沒教養的。”
齊勝基的眼神越來越冷,他的提醒讓沈如心的怒意消散了不少。沈如心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她面前的茶杯是空的,她想端起來喝口水,卻發現一滴水也沒有。而且齊勝基也沒有要給她倒的意思。
“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沈如心又抱怨了起來。
齊勝基冷冷地看向了沈如心:“就你?也算是客人?沒轟你出去,算是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