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可能是一個窮大方的人。再說了,花又不是她的,她卻可以拿來爲自己贏得好的口碑,這人很精明。然而藍桂媛並不喜歡精明的人。
齊司樊和黃小蕾一起進了藍桂媛的病房,齊司樊手裡拿着文件,黃小蕾手裡提着飯盒。藍桂媛突然感覺黃小蕾的笑容很刺眼。
齊司樊並沒有看黃小蕾,他只是說:“照顧桂媛去吧,我在客廳工作一會兒。”
黃小蕾乖巧的答應,笑眯眯地進了臥室。
黃小蕾坐在藍桂媛的牀邊給藍桂媛盛了一碗飯:“桂媛姐,齊總對你可真好,你住院以來他可是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的。”
通過這段時間,黃小蕾也看得出齊司樊與藍桂媛說是夫妻卻不是夫妻。藍千燁並不叫齊司樊爸爸,而且他好像與齊司樊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黃小蕾就在想,如果是齊司樊看上了藍桂媛這個少婦,那齊司樊的眼光也太低了,藍桂媛這樣都能和齊司樊在一起,自己這樣的豈不是前途光明?
藍桂媛可不知道黃小蕾已經計劃打齊司樊的主意了,她低頭喝湯,感覺今天的湯比昨天的好喝多了。
孟又衣進來時她多往客廳裡看了兩眼。
藍桂媛問她:“怎麼了?有有趣的事?”
孟又衣坐在了藍桂媛的牀邊,她輕聲說:“那個黃小蕾在對齊司樊獻殷勤。”
藍桂媛扯了扯嘴角:“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就應該辭了這個護工,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個不老實的。”
藍桂媛翻了個白眼:“行了,如果我每次都這樣,那我不得累死?陶思槿不比黃小蕾厲害?鬱天雪不比黃小蕾有本事?關鍵是齊司樊百毒不侵,要不然我這邊是沒有辦法的。”
孟又衣扁扁嘴,她說:“你休息吧,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
藍桂媛點點頭,又垂頭看自己的平板電腦。
身爲藍桂媛的護工,黃小蕾自然會跟着藍桂媛一起回去。藍桂媛的身體沒有什麼了,但是醫生還是讓她小心一些。說是那種蛇毒現在的醫學控制力還非常低。
孟又衣開車,後座上就坐着黃小蕾與藍桂媛。
“那種東西陶思槿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好像不是東亞這邊的品種。”孟又衣說的是陶思槿弄來的那種蛇。
“我可不知道,不過千燁應該聽說過。”藍桂媛懶洋洋地躺在後座上。
黃小蕾問了一句:“桂媛姐,你們說的那個陶思槿是和你們有仇嗎?要不然她爲什麼這樣害你?”
“和你沒有關係,你最好也少打聽。”不等藍桂媛說話孟又衣便警告着黃小蕾。黃小蕾在後座上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對了,你在哪裡下車,我們送你一程吧。”藍桂媛以爲自己出院了黃小蕾的工作日也就結束了,不過她想錯了。
“桂媛姐,因爲醫生對齊先生說這種蛇毒在身體有潛伏性,哪怕是你現在看起來好好的了,但是蛇毒可能會又發作,所以齊先生說讓我在找到工作之前就先在你的身邊照顧你。”
藍桂媛不可思議地看着黃小蕾,黃小蕾卻是一幅乖巧的樣子。而駕駛座上的孟又衣,她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明意味的笑。
“其實我也不用人照顧的,我們家裡還有孟阿姨的。”藍桂媛試探着問了一句。
“桂媛姐,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黃小蕾立刻緊張地問。
“不是,和這個沒有關係。”
“今年經濟不好,我的工作也不好找,其實是我求了齊先生讓我繼續做的,齊先生也是擔心桂媛姐你的身體。反正我很快就畢業了,也會立刻去找工作,桂媛姐,你就當收留我一段時間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瞧着黃小蕾這幅樣子,藍桂媛是不能答應也必須答應了。
藍桂媛早就在醫院裡留了海燕的電話。孟又衣的車拐進了通達莊園的大門,藍桂媛又問黃小蕾:“你有地方住嗎?”
黃小蕾搖了搖頭。
“又衣,你給小蕾安排一個地方住吧,我要去見一下海燕。”
孟又衣停了車子,藍桂媛下了車,黃小蕾本來也眼着下車的,是孟又衣叫住了她。
“黃小蕾你去哪裡?”
“我……我照顧桂媛姐啊?”
“你是齊司樊爲她請的護工,不是保鏢,她要去見朋友,你沒有必要跟着吧。”
“哦,是這樣啊……那又衣姐,我是住在桂媛姐那裡麼?”
“叫我又衣吧,你好像比我還大一歲。”
“哦,好……”
孟又衣將車子退出了通達莊園,黃小蕾又急急地問:“那個……又衣,我不和桂媛姐住在一起麼?”
孟又衣這才道:“我會另外給你租附近的房子,我想齊司樊給你的酬勞也不低,普通的房租你應該交得起,你是人家請的護工,又不保姆,再說了,你如果想做住進藍桂媛家的那種保姆,你得去公安局開一下無犯罪證明好嗎?”
“哦,這樣啊……”
黃小蕾語氣裡掩不住的失望,孟又衣則是露出了冷笑的表情。
和海燕約好了在通達莊園附近的那個休閒場所見面。之前在醫院裡海燕只是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藍桂媛一直想找機會和她說話,只可惜,理查德一直不給她們機會。所以在藍桂媛離開醫院後,她第一件事就是要與海燕見上一面。
海燕知道藍桂媛會來找她,當藍桂媛到了那個休閒場所時,海燕已經打了一局檯球了。
藍桂媛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檯球部的溫度還算高,藍桂媛一身深秋的厚衣出現在這裡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海燕看到了正在人羣裡尋找自己的藍桂媛,她放下球杆給自己的朋友說了幾句話往藍桂媛這裡來。
“桂媛,我們去三樓。”海燕衝藍桂媛笑笑,兩個人一起往樓上去。
三樓是按摩私人會館,爲海燕和藍桂媛服務的是兩個手法很嫺熟的中年婦女。
藍桂媛趴在軟塌上,她臉上還戴着面膜。
“你纔來天朝幾天,對這裡的環境比我都早熟悉,我真是自慚形穢啊。”
“查手機APP就知道了。”
“你這麼新潮……”
藍桂媛是有些彆扭的,畢竟她與海燕才見過兩次面,海燕倒是把她當成了多年相交的好朋友一樣。不過這也不新鮮,海燕在過來之前應該從梅花Q那裡瞭解了自己一番,所以,她對自己比自己對她熟悉。
“你這麼對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事實上我們可才見過兩次。”
“雖說你是外部人士,可怎麼也算一個高層,我怎麼對你不熟悉。”海燕調皮的眨了眨眼。
兩個人說着閒話,按摩師離開後,藍桂媛纔對海燕說正題:“你來天朝到底爲了什麼?你可別說就是出來旅遊的。”
“我啊……我沒有和你說嗎?我是來幫理查德把業績搞上去的。”
藍桂媛扭頭看海燕:“理查德在這裡的事你都知道了?”
海燕像聽到了好聽的笑話一樣挑起眉毛來反問藍桂媛:“不然你以爲我是來做什麼的?”
藍桂媛皺着眉毛,她越發的感覺海燕來這的目的不純了。
海燕起身往儲物室去,她將自己的公-文包提了出來,將裡面一份文件遞給了藍桂媛。
“這個名單上的項目,理查德全部要搞定,所以你接來可能要忙了。”
藍桂媛一聽海燕的話,她就從腳底升起來了一股涼意,她看看海燕遞給自己的名單上的項目名稱,拿着單子的手輕輕顫抖了起來。
這個單子給藍桂媛的信號就是:理查德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海燕沒有顧及藍桂媛的臉色,她輕聲道:“你知道嗎,最近齊司樊很忙。”
藍桂媛擡頭看海燕,沒有吱聲。她知道他最近很忙,她也意外,齊司樊雖說會百忙之中去醫院看她,可是他除了在醫院辦公以外,在凌晨的時候他也會回公司去處理事情。
他是總裁,他要做的就是協調各部門各司其職,他不是要事事親躬,要不然他這個總裁做什麼。
那他爲什麼這麼忙呢?
海燕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藍桂媛將手裡的單子放下,她問海燕:“他身爲總裁,但實際上很多事情是他的助手在忙,他怎麼總是……”
“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以爲你多多少少會聽到一點風聲呢。”
“風聲?什麼風聲?”
“沈如心出國了,你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
“她是帶着鬱天雪一起走的,她們是找鬱天雪的爸爸去了,這個你也知道吧?而且她在走之前還向齊勝基告別過,只是那個告別很不愉快罷了。”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你怎麼知道的這樣清楚?”
海燕神秘地一笑:“我都把話說到這裡了,你還不明白麼?”
藍桂媛看海燕的眼神越發的迷離,她腦子裡那些雜亂的碎片好像在被一根無形的線子串起來,而是這個局還沒有完全明朗,她正在努力讓自己腦海裡的情景變得清晰起來。
突然藍桂媛感覺自己腦海中炸開了一個火花,她猛得看向了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