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琳宣干擾的沒法在客廳裡休息,齊司樊乾脆把她一個人晾在那裡,他敲開藍桂媛的臥室,眼底的淡漠立刻被傾瀉而出的怒火所取代,手指輕輕拂過藍桂媛臉頰上的紅痕。
“怎麼回事?”
“沒事!”藍桂媛搖搖頭,恩人的女兒嘛,於若香都這麼說了,她實在無法說些什麼。
齊司樊眸中冷光乍現,家裡只來了一個陌生人,不用猜他都能想到是誰對藍桂媛動的手腳,心疼地將藍桂媛扶到牀上坐下,“我記得你手腳很靈活的,怎麼也不閃開?”
“不小心沒閃開!”藍桂媛勉強一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明明她纔是媽媽的女兒,可是媽媽卻在她跟周琳宣起衝突的時候偏向周琳宣,那麼明顯的偏袒,看到她捱打連一絲心疼和不滿都沒有,就算是她們欠了周家的,但報恩需要把自己擺在這樣卑微的地步嗎?
“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我應該直接把她送回周家的。”齊司樊語氣中有一絲愧疚。
“不,你只是看在我的關係纔會管這件事情的。”藍桂媛很清楚,若不是因爲知道他們喝周家的關係,齊司樊頂多會打電話通知周家周琳宣的位置,而不會這麼做。
門被推開,於若香拿着個冰袋走進來,見齊司樊一臉怒火地盯着藍桂媛臉頰上的傷,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走上前。
她細心的拿冰袋給藍桂媛敷臉,隨後小心翼翼地觀察齊司樊的態度,斟酌着語氣道:“齊總,你別生周小姐的氣,是我沒用惹到周小姐纔會出現這些事情,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跟周小姐沒關係。”
齊司樊眸中有一絲驚詫掠過,隨後眼底閃爍着幽暗的光,他微微眯起眼睛,淡淡地看着於若香,看不出在想什麼,空氣裡有明顯的低氣壓出現,被那波瀾不驚的眼眸注視着,於若香渾身一抖,想要再求情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司樊!”藍桂媛雖然心中有氣,但見齊司樊生氣地看着自己的母親,連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語氣裡帶着一絲哀求。
齊司樊忽然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出臥室,他直接走到於若香給周琳宣安排的臥室門口,一腳將門踹開,在周琳宣驚訝的目光中,鉗住她的手臂朝樓下走去。
“齊司樊你幹什麼?”周琳宣還有些搞不清狀況,被齊司樊連拉帶拽的拖出臥室,險些一頭從樓梯口栽下去。
“下來!”齊司樊厲聲道。
對上那冷厲的目光周琳宣渾身一抖,原本還要嘴硬地說點什麼,卻在那越來越冷厲的目光中住嘴,任由齊司樊拽着她的手,默默跟着走下去,齊司樊動作乾脆利落地將周琳宣扔進車裡,走進駕駛位,一踩油門,車子快速離開別墅。
“喂,齊司樊你帶我去哪裡?”周琳宣回頭望了眼越來越遠的別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安地問。
齊司樊壓根就不想再理會周琳宣,一句話都沒有說,等穿過大半個陳州市,到一條熟悉的小路,遠處山頂上的別墅區出現在視線裡,周琳宣忽然瞪大了眼睛,她驚呼道:“齊司樊,你居然敢把我送回家,你這個混蛋,我要下車。”
齊司樊一踩油門,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朝山頂上衝過去,周琳宣原本想要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她委屈地說:“爲什麼要送我回來,你家別墅不是很大嗎?”
齊司樊斜睨了周琳宣一眼,嗤笑一身道:“我不認爲一個敢在我家裡打我女人的人適合呆在那裡,還是說周家的家教就是這樣,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跟周總好好說道說道。”
“你!”周琳宣怒指齊司樊,“不就是打了藍桂媛一下,她也打過我,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怎麼能偏袒她。”
“下車!”車子一陣急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齊司樊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琳宣才發現已經到了周家別墅門口,她咬着脣,壓根就不想下車,齊司樊對周琳宣可沒有半分憐惜的意思,上手將周琳宣趕下車,一踩油門,直截了當地將周琳宣礽在周家別墅門口,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猶豫。
“混蛋,齊司樊,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要你好看。”周琳宣站在雨裡,對着齊司樊怒吼出聲,又使勁地將手裡的傘扔出去,恨不得把齊司樊的車給砸成碎片,可惜她的速度壓根就沒有那麼快,傘掉在地上。
周琳宣正要按門鈴,回頭看看孤零零被扔在地上的雨傘,那是下車時齊司樊隨手塞在她手裡的,此刻天還下着雨,周琳宣渾身都被淋溼了,她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傘,忽然又笑了起來。
“這個齊司樊,怎麼能這麼體貼,還對我這麼粗魯,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見過敢這麼對我的男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周琳宣跑出公司又沒有回家,可把周葉昌和萬珍珍給嚇壞了,接到齊司樊的電話才鬆了口氣,見周琳宣渾身溼淋淋地回家,心疼的要死,等周琳宣上樓洗澡,萬珍珍就開始對周葉昌嘮叨起來。
“都是你這個混蛋,沒事幹什麼打女兒,你看把女兒嚇的,要不是齊總路過見到女兒,還把人送回來,女兒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沒完。”
周葉昌很煩,每次他想要好好教育一下女兒,老婆都會跳出來,別說打了,話說重兩句老婆晚上都會讓睡客房,眼看女兒一天天長大還這麼天真,他很擔心以後女兒的生活,要是遇到個心眼不好的人,女兒嫁出去可怎麼辦?
他總不能護着女兒一輩子。
“珍珍,琳琳都這麼大了,該教導的總是需要教導的,你再這麼慣着她,以後她結婚後吃虧了怎麼辦?”
“不是有你嗎?再說了,我萬珍珍的女兒,誰看給她氣受,我就要她好看,上次那個藍桂媛敢打琳琳,要不是你攔着我,我早就找人收拾她了。”在萬珍珍眼裡,她家女兒做什麼都是對的。
“還說上次的事情,你要是得罪了齊司樊,今天琳琳在公交車站被人堵着,齊司樊壓根不會救她,下次做事好好想想,別再任由女兒胡來。”周葉昌話只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太重的話說了,老婆又要跟他急。
王城最近混的十分滋潤,從於若香那裡拿了錢他再次逍遙了一段時間,可是幾萬塊錢對大手大腳的他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只花了半個月就沒了,王城心裡很不爽快,於若香在齊司樊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他卻還要出去工作。
可是現在是他靠着於若香,而不是於若香靠他,王城越想越不甘心,什麼時候他王城要靠一個女人過活了,他想起自己曾經風光的日子,決定再去搏一把。
王城去找之前合作過的老朋友,想借一筆錢再投資一次,看看能不能翻身,老朋友見王城之前借了高利貸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就把錢借給他,可惜王城的運氣實在不好,一百萬投進去血本無歸,最後手上只剩下幾千塊錢。
王城急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一氣之下又去賭博,想要把錢賭回來,可惜,他實在沒有財運,最後,把剩下的一點錢也給輸光不說,還倒欠賭場一百多萬,看到賬單的時候,王城簡直是驚呆了。
“阿城,賭債可以欠給你,三天之內你最好自動給我送上門,不然的話,賭場的規矩你知道,還不上你的兩隻手就是賭場的了。”
“我知道,生哥,我一定把錢還你,不用三天,兩天就可以了。”王城連滾帶爬地從賭場裡跑出來。驚的一頭冷汗。
一想到自己的兩隻手會因爲還不起賭債而被砍掉,他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去找於若香,藍桂媛正在花園裡曬太陽,於若香上次被齊司樊用眼神警告過之後,最近一直很小心翼翼地照顧藍桂媛。
她並不覺得自己過分,周琳宣上門是客人,還是她家的恩人,要不是有周琳宣,哪裡來的藍桂媛,只是被周小姐使喚了一下而已,桂媛就不高興發脾氣,要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會被打。
只是齊司樊的態度很重要,所以,於若香就算心裡不滿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王城來了之後,不好意思直接跟藍桂媛說錢的事情,悄悄的將於若香拉到一邊。
“幹什麼這麼神秘?”於若香白了眼王城,見他眼神飄忽,目光東望西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她最瞭解王城,不由驚呼出聲:“你該不會又去賭錢了吧?”
王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隨後眼裡露出哀求的神色,抱着於若香道:“阿香,這一回你一定要救我,不然他們會砍掉我的手,我要是沒了手,還怎麼照顧你。”
於若香大吃一驚,顫抖着手指着王城,“你真的又去賭了?你……我不是說過不準再賭博了嗎?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話?”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我實在沒法接受現在這種靠你生活的日子,阿香,我是個男人啊,我想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屬於我們的未來,而不是躲在角落裡靠女人過活。”王城深情的凝視着於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