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可多想的,別說是齊司樊了,我也不會再讓陶思槿有機會害我的。”藍桂媛提起陶思槿來是真笑不出來。
齊司樊本來一天也就往醫院跑兩回,凌晨陶思槿的事情之後他就待在醫院不走了。齊勝基有事要見齊司樊,齊司樊卻對他說自己沒空。齊勝基沒有辦法,只好來醫院找起齊司樊。
齊司樊接到電話說齊勝基到了醫院了,他囑咐了一句李亦然,自己出來見齊勝基。
齊勝基與齊司樊在走廊裡碰面,齊勝基看到齊司樊後就冷哼了一聲:“齊總,你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你老子想見你一面都這麼難。”
“那,老子,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齊司樊順着齊勝基的話說。
醫院的附近有一個足療館,齊司樊從來不出入這種地方,齊勝基卻相反,他談事情大多在這種地方。
父子兩個人在包房裡坐着,雖說是泡着腳,但齊勝基並沒有叫服務人員,包房裡就只有齊司樊與齊勝基兩個人。
“只要有關於陶家參與的項目,你都撤了,齊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齊勝基的臉色不善。
“知道啊,陶家的市場已經飽和了,我在向孟又琪那邊的影視基地靠攏啊。”齊司樊故作無辜。
齊勝基被氣笑了:“齊司樊,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是,你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和商量,萬一你的那些酒肉朋友又來植入廣告怎麼辦?你不是也特別討厭那幫人麼?我幫你做了這個壞人,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司樊,我不想和你吵架,你突然撤掉陶家的所有項目,你知道公司會虧損多少麼?”
“知道啊,我會在孟又琪那裡補償回來。”
齊勝基的怒意已經明顯了:“上次你們擠兌宋家的兩個億成本還沒有回來。”
齊司樊挑挑眉毛:“已經在穩定收回了,爸爸,人眼光的長遠和收穫是成正比的。”
齊勝基看着齊司樊不說話了。
齊司樊將自己的筆記本合上,他道:“陶思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藍桂媛與藍千燁是什麼人,你也心裡有數吧?我還是那句話,我有仇必報。”
齊勝基當然瞭解自己的兒子,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父子兩個談話的結果,他的兒子就像年輕時候的他,倔強,任性。
“是你陶叔叔來找過我了。”末了,齊勝基嘆了一口氣。
“有什麼用?他們在教育女兒時,沒有告訴她做人是有底線的麼?”
齊勝基自然也感覺陶思槿做的不是一點半點過分了,如果不是她爸爸和自己的這層關係,他們不會放過陶思槿。
理查德來看藍桂媛時又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他當然是躲着齊司樊來的,因爲他發現在這一方面自己確實是算計不過齊司樊,尤其是還有那麼多人幫他。
理查德挑了晚飯的飯點過來的,這個時候齊司樊回公司做總結了,李亦然也去醫院的食堂吃飯去了。
藍桂媛合上了自己的飯盒,護工拿着碗要去廁所洗,只是她走到門口就又退了回來。藍桂媛歪着腦袋看護工,護工也扭頭看看桂媛,接着藍桂媛看到了理查德那一大束玫瑰花。
藍桂媛揉了揉眉心,擠出了一絲笑容對護工說:“讓理查德進來吧,花就免了,你處理掉吧。”
“好,桂媛姐。”
護工笑笑主動接了理查德的花。
理查德這一次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一個女人,一個金髮碧眼,特別漂亮的女人,中文名字叫海燕,姓格林。
海燕是個很豪爽也很大方的一個人,從她的談話中藍桂媛就能感覺到。
海燕去洗手間的時候藍桂媛就問理查德:“她的中文名字是誰給她取的?”
“啊,她自己啊!”理查德看藍桂媛的眼色有些怪異,他當然看得出藍桂媛在嫌棄海燕的名字。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契機纔給自己取了那麼一個很有標識性的名字?”
理查德笑笑,他問:“你知道她的偶像是誰嗎?”
“誰啊?”
“宋小寶。”
“……”
正說着,海燕回來了,藍桂媛立刻結束了這個話題,不過驚她崩潰的是,海燕的手機鈴聲居然是宋小寶的笑聲!
一串驚悚地笑聲因爲海燕接聽了電話而突然中斷,海燕在角落裡接電話去了,藍桂媛無奈地衝理查德笑了笑。
理查德在藍桂媛病房裡坐了一會而就離開接電話去了,海燕衝藍桂媛笑笑坐在了她的身邊。
“桂媛,你看我的戒指好看不好看!”海燕的普通話很標準,聽着應該在天朝呆了不短的時間了。
藍桂媛很捧場地看向海燕的戒指,然後發現她的戒指上面刻着梅花Q的圖案。
藍桂媛警惕地看着海燕,海燕卻是衝她嘿嘿一笑說:“緊張什麼,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再說了,我根本不是他們的人,這個戒指只是別人送給我玩的,他們的人中有我的好朋友。”
“哦這話是什麼意思?”藍桂媛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真的不是他們的人,只是和他們有生意往來而已。你的那位好朋友聽說我要來天朝,特意囑咐我來看望你。”
海燕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重要的是她沒有必要說謊。藍桂媛沒有再和海燕多說關於這方面的話題。因爲理查德。回來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理查德又重新坐在了藍桂媛的牀邊。
藍桂媛在心裡罵了一句:你瞎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聊的很開心?
藍桂媛笑而不語,海燕也沒有說話。
理查德笑着問藍桂媛:“你猜我剛纔出去看到了什麼?”
“看到護士長是個大美女。”藍桂媛一本正經地說,可是她眼裡的神色有點諷刺。海燕聽到藍桂媛的話捂着嘴笑,理查德瞪了海燕一眼。
“你的那位護工很會做人啊,你說叫她處理一下那些花,她把花都分開了給了護士長,護士長在讓護士換藥的時候讓他們給每個病人送去一支。我那麼一大束玫瑰,估計會剩下來不少。”
送玫瑰?
藍桂媛這倒有些驚訝了。她還以爲護工會直接丟掉,說起來她自己也感覺這麼做太浪費了。原來這個護工還是很有心的。
“那挺好的呀,反正我一個人又不會處理那麼一大束玫瑰,她這樣做也在是爲我積德麼。”
“是是是,你們天朝人講究這一套。”理查德附和着。理查德沒有在這裡多待,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齊司樊是個目光如炬的人,陶思槿那件事,他一定以爲和自己拖不了干係,在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前他最好還是躲着他點兒。
事實上齊司樊現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去追究理查德有沒有參與這件事,就算他參與了,也不會說就想把藍桂媛置於死地。
海燕沒有走。這是藍桂媛奇怪的地方。她和理查德一起來,理查德走了,她不走,這說不過去啊。
可是護工就是說她沒有走,而是在客廳裡看自己的手機呢。
藍桂媛仔細地看自己眼前這個齊司樊給自己找的護工,如果不是理查德告訴她今天玫瑰花的事情,她還不會特別注意到她。
護工叫黃小蕾,是和微胖的女孩子,她身材是微胖,臉上很瘦,整個人看上去很舒服,很健康。
“你把那些花兒都送給病人了?”藍桂媛問了一句。
黃小蕾聽到這話有些惶恐:“藍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那些花扔了也是浪費,那花還新鮮的不得了,也好看的不得了,我就拆了,讓護士送人了。”
黃小蕾以爲藍桂媛要責怪她,藍桂媛卻笑笑說:“你不用緊張,你做的很好。扔了是有些可惜,送人玫瑰,手有餘香,還能讓那些病人心情變好,這樣做很好。我就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心思細膩的一個人。”
聽到藍桂媛不但沒有批評她,還誇讚了她,黃小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了,你這個年紀應該是上學的年紀,怎麼會出來做護工?”藍桂媛問。
“我明年夏天畢業,可是因爲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提前出來做一些鐘點工。”
“原來是這樣……其實你們這樣的年紀最令人羨慕了,只要自己喜歡什麼都可以去做,趁年輕,多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吧。”
藍桂媛的這一句話黃小蕾沒有理解,她自己條件差纔出來打工有時候要兼職好幾分工作,藍桂媛怎麼就說讓她享受生活的美好呢?
她當然不會理解藍桂媛的意思,因爲她只是缺錢而已,她並不知道藍桂媛的日子曾經無比的艱難過。
“藍小姐我出去了,這個時候齊先生應該送飯來了,我去下面迎接他。”黃小蕾說起齊司樊時,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藍桂媛點點頭就當沒有看到。
看着黃小蕾出去,藍桂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黃小蕾不是那種天生大方的人,送玫瑰這種事情不想是她隨手就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