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樊頗爲驚訝地看着佘寒,他問:“你是在誇她嗎?”
佘寒扭了頭有些生氣地問齊司樊:“你聽我的話像是在損她嗎?”
齊司樊就笑:“不容易啊,聽你誇一個人真的不容易。”
佘寒便瞪了齊司樊一眼沒有說話。
孟又衣已經玩得累了,她坐在了休息區看着沈驍驍她們玩得正瘋,藍桂媛過來坐了孟又衣的旁邊,問她:“找我?”
“佘寒來做什麼?不是來找你的茬的吧?”孟又衣將一瓶遞給了藍桂媛。
“你把人家想的也太壞了。他過來是因爲公事。你知道的,就是那一個單子。”
“哦……”
這邊兩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那邊那一對也由公事談到了私事。
“藍桂媛和孟又衣的關係很好?”佘寒瞄着不遠處的孟又衣問。
“是啊,相當好,孟又衣臉上的紋繡是藍千燁幫忙去掉的,而且藍桂媛這個人性格上又不是強橫,孟又衣很喜歡藍桂媛。”
齊司樊對於這一點他是很佩服藍桂媛的,孟又衣真的是沒有幾個朋友,她卻能讓孟又衣對她這樣好,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佘寒聽了齊司樊的話也一直點着頭,表情同意他的觀點。
“孟又衣很漂亮。”
半天了佘寒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齊司樊很是詫異地看向了佘寒。佘寒卻是笑笑,什麼話也沒有再說。齊司樊提議和佘寒去那邊玩兒,佘寒猶豫了半天才答應。
從遊樂場出來藍桂媛一行人回了家,齊司樊則是帶着佘寒去了往詠春茶館去了。
詠春茶館的一樓坐着孟又琪,佘寒在門口站了一下沒有着急進去。
“怎麼了?”齊司樊問了一句。
“孟又琪可遠遠沒有孟又衣好看啊。”佘寒說了一句。
“行了,知道你是外貌協會的,這個影響你談生意麼?”齊司樊嗔怪了一句,拉着佘寒進入了大門。
孟又琪一擡頭就看到了正往自己這邊過來的齊司樊,她衝齊司樊笑笑,扭頭看向了佘寒,然後那笑容就有些不自然了。佘寒就是這個性子,不熟悉的人,會有一種被拒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怎麼了?”齊司樊看看孟又琪,又看看佘寒。
佘寒什麼也沒說,坐了下來,孟又琪也垂頭笑笑,什麼也沒說。
“那好吧,我們開始談正事了。又琪,你們孟家的主要業務在國內,接手國外的業務難度上會是什麼程度?”
“如果是孟家可能會有很大的難度,但是孟家現在有孟又衣,所以難度就變成了零。”
齊司樊輕笑,他就知道孟又琪不會讓他失望,其實真正不會讓他失望的,應該是孟又衣。
“宋家要有所動作了?”孟又琪瞄了佘寒一眼。
“不是宋盛名要有所動作,而是他一直都在做這件事,這幾天會定下來。他早就想把理查德拖過去,現在好了,他終於找到機會了。”
佘寒說話從來就是不緊不慢的,別人也很難摸透他的心思。孟又琪看看齊司樊,她從一開始就想問,爲什麼齊司樊和佘寒在一起,因爲他們兩個好像好長時間不聯繫了,佘寒還是宋盛名的人,齊司樊當着他的面說這些,不大好吧?
“相關的文件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你還需要什麼儘管過來拿,理查德一直想看我的笑話,我看他到最後會不會哭死。”齊司樊的專橫又在往外溢了。
陶思槿站在宋氏大樓的十一層,樓外的電梯一路往上升,一個人影閃過,她感覺像極了佘寒。一小會兒後,理查德上來了,他見陶思槿已經在等自己了,便笑着和她打招呼。
“思槿,你倒是很準時,不像我,總是遲到。”
“遲到是一種病。”
對理查德迎人的笑臉,陶思槿一點好感也沒有。不過理查德知道她這個樣子,也沒有和她計較什麼。兩個人一起進了一間辦公室。
理查德倒了一杯水給陶思槿,他問陶思槿:“我們已經說好了,你可要幫我的忙哦,到時候我也會幫你的忙的。”
“你做事這麼衝動,我可不敢向你保證,我哥就一定幫你。”
“你先聽我說嘛。”
理查德坐在了陶思槿的身邊,他道:“宋盛名和我合作,有些難度,對接口上一定會出問題,而且他能不能吞下這一單生意,還是未知數。”
“既然是這樣,你什麼要放棄齊司樊來找宋盛名?”
“因爲宋盛名夠瘋狂,而且他在瘋狂的時候算帳就不準了。”
理查德這樣說陶思槿就明白了,理查德的意思就是,和宋盛名合作,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說,他會佔一個大便宜。
“我哥哥也不是傻子,他也許不會幫你們呢?”陶思槿問。
“你哥哥當然不是傻子,而且他還很聰明,聰明的人應該知道,這單生意對他來說有利可圖,你哥哥終歸到底是生意人,也講利益二字,不是麼?”
陶思槿垂頭,她不敢和理查德說任何肯定的話,她怕理查德把自己給坑了。
“如果你擔心我會害你的話,你完全可以讓我和陶思行談。你不相信你自己,難道還不相信陶思行?”
理查德開始用心理戰術了。陶思槿感覺理醒德說的對,不過就算是理查德要和陶思行談,她也會提醒一下陶思行,小心着了理查德的道,被他利用,到最後還一點好處都拿不到。
“我們合作,以後就是好朋友了,齊司樊那邊我會盡力幫你的。”
“你當然要盡力幫我,你幫我不就是在幫你自己麼?我引開齊司樊的注意力,你好接近藍桂媛。”陶思槿對理查德說話從來不留情,也沒有必要留情。
然後理查德就笑了:“是啊,你說的對,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和陶思行說,他一定會好好和我合作的。”
陶思槿站起身來,她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理查德已經習慣她這樣了。然後他卻不知道陶思槿這個時候想的是如何防備他。理查德這個人太狡猾,做人上是,做生意上也是,他哪怕是讓陶思行幫忙,讓陶思行好處,他也會從陶思行身上拿回相當的好處來。
陶思行不知道自己妹妹已經和理醒查德談過了,在陶思槿向他提起這件事來時,陶思筆漫不經心地道:“這個單子,我不幫,也幫不了。”
“怎麼了?我們得不到好處?”
“不但得不到好處,還會連累我們。”
陶思行將陶思槿說怔了,陶思行的注意力在自己的書架上,他纖長的手指將書籍都整理好,陶思槿便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和他說話。
“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陶思槿靠近了陶思行一些。
陶思行的手放在書上,他扭過頭來看陶思槿:“小妹,理查德的人品怎麼樣,你不是心裡有數麼?”
“是啊,我心裡有數,但是我們是生意人啊,不是要講利益麼?”
陶思行拍拍自己手上的灰塵,他返身桌子邊坐了下來,陶思槿忙將水端到了陶思行的身邊。陶思行接過了水示意陶思槿坐在他的身邊。
“理查德這樣做,第一,不夠朋友。他和齊司樊可是老夥伴了。他這樣做是爲了個人利益。齊氏估的帳務表會直接到達理查德的上頭,所以理查德想從中得到些好處是不可能的。第二,我猜宋盛名吞不下這個單子。”
“你也說了是宋盛名吞不下這個單子,如果我們幫他呢?”
陶思槿逼近了陶思行問,陶思行不悅地看向了陶思槿,陶思槿看到自己家大哥的眼神,就縮了縮脖子。
“齊司樊做齊氏的總裁這麼多年,大的紕漏根本沒出過,小的錯誤也極少,這不是運氣問題,是人品問題,你懂麼?你說在宋盛名這個瘋子與齊司樊這個英才之間,你大哥會選誰?”
陶思行這樣說,陶思槿理語噻了。她當初和理查德談的時候感覺自己大哥不會答應,現在好了,他果然是拒絕了。
“那……如果理查德再找我呢?”陶思槿問。
“你就說,我答應了。”陶思行垂頭喝水。
“啊?”
剛纔陶思行還說這單子對他們只有害處沒有益處,怎麼一下子變卦了?
“你就說,我答應了,我們是在幫理查德,但實際上,我們要給齊司樊送禮。把最後勝利的果實給齊司樊。”
“哦,我懂了,大哥的意思是說,你表面上答應理查德,實際上你是要幫齊司樊出氣?沒有這個必要吧?我們不至於得罪不起理查德,也沒有必要討好齊司樊吧?”
陶思行將手裡的茶水放下,他問陶思槿:“你說錯了,我不在乎得不得罪理查德,我只在乎討好齊司樊。”
“這又是爲什麼?”
“你心裡不明白?”
陶思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陶思槿,陶思槿的臉一下了紅了。她若再不明白就可以去死了。她喜歡齊司樊,她的心思,別說陶思行了,在這個商業圈子裡恐怕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要想和齊司樊在一起,當然要討好齊家。可是想起齊司樊對自己的態度來,陶思槿便嘆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