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樊看看藍桂媛生氣的臉,視線落在了那枚胸針上。
藍桂媛心裡有些小後怕,幸好她講給齊司樊聽了,她怎麼知道理查德心思這麼多!
齊司樊看看藍桂媛,她微微張着兩片晶瑩的脣瓣,臉上滿是驚訝。他就笑笑將胸針裝進了口袋裡。
“你不是說要去孟又衣那裡麼?我們一起去吧。”齊司樊說着站起了身。
藍桂媛沒有緩過神來,她木訥地隨着齊司樊起來輕輕“啊”了一聲。
“走吧。”齊司樊伸手拉了藍桂媛,藍桂媛跟着齊司樊出了門。
一路上藍桂媛就一直想着理查德的事情,齊司樊是不是歪着腦袋看她一眼,然後又看向前面的路。
理查德費這麼大心思本來藍桂媛應該是感動的,可是理查德的心太壞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倒是他居然還能博得自己的同情,這個讓藍桂媛很是惱火,因爲這樣看來好像她是個不分是非的人一樣。
齊司樊看藍桂媛的臉上一直帶着怒意,就開口勸她說:“你也不用生氣,理查德一向是這麼不擇手段的。還好,你對我一向坦白,這樣他想動什麼手腳都沒用。”
藍桂媛用眼角瞄了齊司樊一眼,他說的對,還好自己對他坦白。
車子拐到了天泉小區,齊司樊停好了車,他突然歪過腦袋對藍桂媛說:“佘寒回來了。”
藍桂媛怔怔的看着齊司樊,他已經下車給自己開車門開了。
“他還打算在宋氏工作?”藍桂媛問。
“當然了。”齊司樊笑了笑。
週末,齊氏大樓里人並不多,鬱天雪在加班,十六層上就只有她一個人。鬱天雪完成了手裡的工作,她看看玻璃門外,起身往艾琳的電腦這邊來。
公司裡的電腦都是有密碼的,不過一般情況下同一個辦公室裡的人都知道彼此的密碼,除了特殊情況之外。
鬱天雪打開了艾琳的電腦將密碼輸進去,發現這個密碼並不對。鬱天雪周皺眉頭,又試了幾次,最終是放棄了。
手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鬱天雪看看手機上的信息,她關了艾琳的電腦起身往外面去。
下班的鈴聲已經響了起來,齊氏大樓裡有些陸續而出的人。鬱天雪隨着這些人出來,又去停場取了自己的車。
車子往這個城市最偏僻的地方去,夕陽在一點一點落入西方的天際,鬱天雪的車似是追逐那一片夕陽似的駛入黃昏的一片橙黃之中。
蕭玉人下了樓,她準備將自己私人會所的牌子翻過來,她低頭看到一雙白色的馬丁靴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裡,她擡頭,看到了鬱天雪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鬱天雪?”蕭玉人叫了一聲。
“你居然認得我?”鬱天雪的眉毛一動。
這一片街區本來就安靜,加上夜色籠罩,便顯得格處靜謐。蕭玉人將咖啡遞給了鬱天雪的面前,鬱天雪將盤子拉到了自己眼下。
“你怎麼知道我?”蕭玉人問鬱天雪。
“你和齊叔叔的關係很好,沈如心又是我姑媽,我知道你一點也不奇怪。”鬱天雪說。
“你找我不會是因爲私人的事情吧?”蕭玉人又問。
“就是。”
蕭玉人看看鬱天雪,她從始至終就是一幅認真的樣子,哪怕是自己試着和她開着玩笑,她也認真地搭話。
蕭玉人又笑笑,她說:“好吧,那你說吧,是爲了什麼。”
“我知道你在和理查德合作。我告訴你我爲什麼會知道,因爲有人看到他往你這裡來過,我姑媽告訴我的。”
“沈如心在對付理查德?”
“不是,我在理查德那裡吃過虧,是我想對付他。”
蕭玉人就不語了,說起來鬱天雪還真是讓蕭玉人頭疼。她和理查德合作自然是有原因的,鬱天雪找上她作什麼?還是說她來找她沈如心不知道?
鬱天雪只是動手攪動着那杯咖啡,她並不喝。蕭玉人接下來不說話了,鬱天雪手裡的勺子一停,她將手收了回來。
“我姑媽是我姑媽,我是我。”鬱天雪說。
蕭玉人擡頭看鬱天雪,還是沒有說話。
“我姑媽不知道我來這裡見你了,你安全的很,而且我姑媽現在沒有時間對付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氏的生意因爲我姑媽的聲譽出了大問題,她眼下正在忙這個。”
鬱天雪一連給蕭玉人解釋了很多事情,蕭玉人還是不相信鬱天雪,在她看來鬱天雪怎麼說也是沈如心的人。不過她不會打鬱天雪的臉,她總歸還是要問問,鬱天雪想做什麼。
“你先說說你的事情吧,我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幫得了你。”蕭玉人說。
鬱天雪這個時候才露了一點笑容來。她說:“你接觸理查德,但也接觸的不多,不過你只要告訴我一些你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就好。”
“然後呢?”
“你也可以從我這裡得到相應價值的信息。我們就來一個信息交換。你給我的是沒用的,我也就給你沒用的,你給我的是很重要的,我也會給你很重要的。畢竟我可以隨意出入齊家,而有我也可以對着齊叔叔撒嬌,或者隨意進出他的書房。”
鬱天雪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如果蕭玉人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的話,那她絕對是在裝傻。
“看來你和理查德的恩怨還不淺。”
“淺不淺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兒了,你說這個交易好不好?我感覺是對你好極了。”
“是對我好及了,所以,成交。”
鬱天雪滿意地笑笑,哪怕是她笑了也是清冷的笑。鬱天雪沒有在蕭玉人這裡多停留,與她說完了話她立刻起身離開了這裡。蕭玉人在窗子前看着鬱天雪遠去,眉目間多了一絲自信與得意。
陶思行確實很有本事。本來史克霖那片地皮是沒有什麼價值的,不過陶思行想方設法地爲它增加了一些其它的附加值,然後他又來向齊思凡借錢來了,不過這一次不是他本人來的,而是陶思槿來的。
至於這個與齊司樊談生意的機會麼,是陶思槿自己從陶思行那裡掙取到的。
十五層上,李亦然坐在齊司樊身邊看資料,齊司樊也在翻着一份資料看,陶思槿就目不轉睛地盯着齊司樊看。
齊司樊翻了一頁,他開口道:“別這麼看着我,你再看一會兒,我的臉可就紅了。”
李亦然瞄了陶思槿一眼,陶思槿卻是輕聲笑了笑:“我看的不是你,是人民幣。”
齊司樊放下手裡的資料回了一句:“是啊,我在陶思行的眼睛也就是張人民幣。”齊司樊說完就看向了李亦然,李亦然接到齊司樊的眼神,他忙看向了陶思槿。
“哦,這一次這個錢還是可以借的。”李亦然說。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陶思槿垂下眼臉,眉間舒展多了。
齊司樊一挑眉,他可不想讓陶思槿太過樂觀,他就加了一句:“借是可以,但借多少不是你最在意的麼?”
陶思槿齊了齊自己手裡的文件,臉上依然帶着笑容:“不着急,我哥請你去那邊看一看,之後你再決定借多少。”
“陶思行可千萬不要給我僱一幫水軍在那裡撐場面啊。”齊司樊開着玩笑。
陶思槿將笑容一收,半開玩笑地道:“你是不是隻有對着我才能說出這樣猥瑣的話來?怎麼不見你對別的合作人這樣說。”
“因爲咱們兩家關係比較好,你們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報復,所以就先提醒一下。”齊司樊邪邪地笑。
陶思槿瞪了齊司樊一眼起身。齊司樊立刻又給了李亦然一下眼色,李亦然上前道了一句:“我送你下去。”
陶思槿沒有拒絕,她和李亦然往門禁那邊走去,齊司樊將他們送到電梯的門口看着他們進了電梯,微笑向他們兩個揮了一下手。
電梯的門一關陶思槿就迫不急待地問李亦然:“哎,齊司樊是真的打算借錢了?”
“是啊,要不然老闆哪裡會給你們這樣的承諾。”李亦然眉眼彎彎的。
“你說的對,可是我怎麼這麼不相信他。”陶思槿輕聲道。
李亦然就只能苦笑了。
陶思槿看看李亦然她又道:“我哥請你們吃飯,你們會來吧?”
“會,陶大公子請客,我們不可能不去。”李亦然都這樣說了,陶思槿纔會心地一笑。
陶思槿所說的飯局是定在英皇酒店的。晚上的時候她打算親自去接齊司樊,這樣也顯得她重視他,最重要的是,陶思槿想見齊司樊。也可以說她一直都是想見他。
齊司樊回了十六層,藍桂媛這個時候還沒有走,她整理好自己面的文件扭頭看向了齊司樊:“晚上有事麼?”
齊司樊握着鼠標的手一停,他問:“怎麼了?”
“驍驍生日。”
齊司樊一拍腦袋,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李亦然打電話過來催他去陶思行的飯局,齊司樊猶豫了一下,然後推掉了。
“你有飯局?”藍桂媛在齊司樊掛掉電話後問了一句。
“不算。”齊司樊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