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珞藍是個大智若愚的‘女’孩,她知道維繫夫妻關係的限度在哪裡,並做出了較好的處理。
旭日披着濃郁的酒氣東昇,將一種無限的醉意朝美景天城酣暢地播散開來。
早早就甦醒的珞藍,不僅洗漱完畢,更換上了一套休閒的旅行裝,牛仔‘褲’和T恤,最簡單的搭配在她的身上爆發出極富魔力的‘性’感。
對於西班牙,珞藍最初的認識便是停留在鬥牛、足球或弗拉明戈上,以致於片面的以爲這片風土不適宜遊玩,而當她親臨其境後才發現以前的思維與見識是多麼的狹隘。
這裡不僅有明媚充裕的陽光,有悠久的歷史文化,更有淳樸善良的當地著民,儘管此次西班牙之心只有短暫的七天,但珞藍相信縱然浮光掠影,她也不會錯過任何一處美景,任何一口美食。
見丈夫遲遲不從洗手間出來,珞藍按捺不住催促道:“親,美景無限好,可惜時間少,咱們得快馬加鞭啊,請問您老能給力點不?”
聽到妻子焦急的聲音,歐少宸伸展着慵懶的身子走了出來,當他看到珞藍一身優雅‘迷’人之餘又不失媚俗的打扮時,嘴巴張成O形併發出了悅耳的吹哨聲。
歐少宸的散漫讓珞藍雙手叉腰,一副火氣沖天的模樣,這一震懾果然奏效。
既然來到西班牙,傳說中的幾處景點勢必要去,首站歐少宸訂購了去欣賞弗拉明戈舞的‘門’票。
弗拉明戈舞節奏強烈明快,動作誇張有力,那紛沓而至、‘激’‘蕩’人心的舞步讓人心馳神往,情不自禁會隨着舞者一起‘激’情澎湃。
在欣賞完一場集狂熱、奔放和不羈爲一體的舞種後,珞藍產生了極大的感悟,那便是舉凡遊玩西班牙,弗拉明戈舞是不容錯過的節目。
從舞場出來,珞藍久久無法平息‘激’動的心情,帶着對弗拉明戈舞的讚歎,她以戀戀不捨地腔調嘀咕道:“怎麼辦?看完這個我發覺西班牙好有魅力,我們時間這麼短,萬一沒有辦法將美景欣賞個遍,我會遺憾終身的。”
妻子眼裡流‘露’出的惋嘆讓歐少宸揪心,動容之下他說道:“計劃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如果你真喜歡這裡,我就陪你把所有地方玩遍,原安排作廢。”
知曉丈夫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置於被動局面的人,這一刻耳聽到他願意爲自己做出改變,珞藍感動之下又不免有所顧忌道:“可是那多被動啊!”
“沒關係,我怎麼捨得讓你的人生抱憾呢!”此時歐少宸深邃的眼眸裡涌動着一股暖流,那份柔柔的愛意,令珞藍心動莫名。
懷揣着極大的期許,新婚燕爾的兩個人再次啓程到了塞維利亞西班牙廣場,它從外觀上像極一座高高的城堡。
由於他們是自助遊,因此歐少宸即便對這個廣場有所瞭解也無法用專業的解說詞向妻子說得頭頭是道。
就在發愁之際,他發覺不遠處有一個觀光團的存在,而那裡的導遊正賣‘弄’着嘴皮子向遊客們盡情介紹着這片西班牙廣場。
當機立斷,歐少宸抓起珞藍的手便向旅遊團附近跑去,直到能夠聽到導遊小姐亮脆的聲音時才停住腳步。
“這個廣場是爲1929年伊比利亞美洲世界博覽會建設的,目前也是整個西班牙最大的廣場。現在這些建築用於政fǔ辦公,白天開‘門’可以進去。”導遊小姐舉着耳麥解說完,又號召道,“接下來大家就跟着我走吧!
歐少宸認爲跟着這個旅遊團活動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於是讓妻子挽着自己隨着觀光團的遊客們一起向廣場內的建築大樓走去。
一個小時後,兩個狂笑不止的人從建築物裡飛奔而出,原來他們被導遊小姐發現,纔像做了壞事被批評的稚嫩小孩般跑出了“犯罪之地”。
從西班牙廣場出來,在塞維利亞大教堂旁,歐少宸僱了一輛老式馬車,自己充當了一回馬伕,載着心愛的‘女’人一起遊遍塞維利亞聖克魯斯區、黃金塔等處。
坐在馬車後座,珞藍體驗着馬車上的塞維利亞,一瞬間,她驀然想起當年在英國江承陌帶她騎馬的場面。
嚴格說來,那一次的經歷與今時今日還是有着很大不同的,與江承陌一起,她一直保持着一種距離,那種疏遠感不是用三年的相處便能打消掉的;
而眼下和歐少宸相守在一起,不管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只要兩個人心在一起,所有的美景都會永遠銘刻在內心深處。
將馬車還給主人,他們下一站的目標是普拉多美術館,由於到達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多,他們沒有遇上美術館免費開場的時間。
想到要‘花’一筆本可以避免的費用,珞藍心疼道:“老公,還得買票,要不我們過一會再來吧,或者不進去也行。美術館嘛,國內也有啊,不一定非瀏覽不可。”
“傻丫頭,既然咱們是來度蜜月,有些錢當然是能‘花’則‘花’。”歐少宸幾句話便褪盡了妻子的顧忌,“而且這裡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博物館之一,更是收藏西班牙繪畫及雕塑作品最全面、最權威的美術館,不進去你會追悔莫及,這錢值得‘花’。”
幸好館內有專人爲遊客們介紹裡面珍藏作品的來歷,這便免了歐少宸尋找解說員的煩惱。
在一副印象畫前面,歐少宸佇足觀賞,那是魯本斯的《三美神》,也屬於印象畫之流派,但它與上一次他在韓娜家裡看到的那幀《凱威萊城堡》所要呈現的意境不同,這幅畫體現的是一種豪放、怪誕的畫境。
“這幅畫很特別嗎?”珞藍觸‘摸’到了丈夫眼神裡的專注和奕奕的神采,便問道:“喜歡這種類型的畫也是你的愛好之一麼?”
“我很小的時候非常喜歡畫畫,但我爸覺得繪畫的人沒有似錦的前途,他只希望我在金融業有所作爲,就想盡辦法讓我遠離它。”回憶起青‘春’年少時的興趣,歐少宸表情裡溢滿欣然。
然而當他與現在的成就和重心想衡量時,難免感慨萬千道:“直到今天,我已經依照父親的心願在商界站穩了腳跟,但他卻不知道我從未放棄過對畫的鐘愛。”
珞藍非常想把博物館內但凡是丈夫喜歡的珍品都買下來送給他,但她明白這個想法不切實際,即便內心充斥着想要撫慰他寂落情緒的衝動,但此時此刻確實愛莫能助,便思索着自己可以在別的地方,用別的方式彌補他。
拜別美術館,天‘色’漸晚,歐少宸帶珞藍去品嚐了當地聞名的加泰羅尼亞菜。
“丫頭……”將塗抹着西紅柿的麪包遞給妻子,歐少宸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你幹嘛啦?想說什麼就說嘛!”咬了一口麪包,珞藍察覺到丈夫的異樣神‘色’,也顧不上咀嚼,着急地問道。
歐少宸握上她略顯冰涼的右手,神情認真道:“你難道不想問問我蜜月旅行爲何要改變原定去泰國的計劃嗎?
“你憂‘色’忡忡就爲了這事啊!你做出改變肯定有你的理由,只要你不是想把我拐賣掉就一切OK!”珞藍用輕鬆的語氣給出了迴應,說完,即照着老公剛纔的樣子也爲他塗抹好一份西紅柿麪包,並細心地在麪包裡爲其加上幾片哈‘蒙’。
憐愛於妻子總是那麼純真,歐少宸心裡五味雜陳,猶豫着到底應不應該把馬德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思索之餘,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餐前點心。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還是非常願意洗耳恭聽的。”似乎感受到了老公的糾結,珞藍爲他鋪就了一條路。
他拾目對視上一雙清澈的美眸,決定還是告訴她,於是乾脆放下手裡的食物,將改變行程的前因後果敘說而出。
“原來是這樣!”聽完,珞藍恍然大悟,心裡凝聚的小小疙瘩也瞬間釋解開,這一刻她反而安慰着他,“這是工作嘛,只要是合法正當的生意我都會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你!”
感‘激’老婆的理解,歐少宸不自覺的前傾身子,在她耳邊低語:“我真是個幸運兒,命就這樣好,娶了個通情達理的媳‘婦’。”
珞藍臉倏地一紅,輕錘了他一把,嬌嗔道:“又開始沒正行了,你再這樣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說着,她伸出拇指和食指在自己手腕處演示着狠狠一掐的動作,看得歐少宸立馬倒吸一口涼氣,歪倒在椅子上,暗呼:最毒‘婦’人也!
用完餐點,二人回到住處,歐少宸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即沒聲沒息。
挑着眉,他掏出手機一看,上面只有一個未讀短信,打開後發現是衛歌的請求其上線的召喚。
失笑地搖搖頭,歐少宸坐到電腦桌前,飛快地打開主機,在等待開機的過程中,他那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着。
用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歐少宸登陸到常用賬號,電腦屏幕上立馬跳出一個視頻窗口,不多時,一個微胖的身影就出現在鏡頭裡。
“這兩天公司有沒有特殊情況啊?”歐少宸俊逸的臉龐呈現出一貫的威嚴之息,看着那張熟悉到不行的臉,他的詢問之語也散發出一股震懾旁人的君王氣場。
“公司一切正常。”簡短數個字彙報完,衛歌用手拍着‘胸’脯做出一副被上司嚇到的表情,只聽他用玩世不恭的腔調打趣道:“不是吧,老大,你出去蜜個月,表情還那麼嚴肅,唬得我都不敢跟你‘交’流了,難道是嫂子苛待了你?”
“她愛我還來不及呢,哪敢苛待我。”歐少宸黑眸流轉,臉‘色’亦緩和了幾許,但說辭裡亦是熟絡者之間才存在的戲談,“就你這種臉皮有一寸厚的人,還說不敢跟我‘交’流,切,平時我不用借你膽,你就敢於上天遁地,此刻還給我裝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