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的何美珍對着趙志偉怒吼道:“你把人抓來,難道就是讓我這麼眼巴巴盯着她嗎?我只要一想起我們的女兒被關在精神病院那麼久,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你知不知道,那些醫護人員會怎麼對待我們的女兒?那裡頭的病人,根本不被當做人看。”
她不知道女兒會經歷些什麼,好好的孩子,名聲全毀,前途渺茫,人生再看不到希望。這可是她花了大半輩子心血培養出來的女兒,就這麼被江雲歌給毀掉了。她如何能甘心?
“我今天一定要從她身上討回利息。”
“我答應了三少,她不能有半點傷。”
何美珍氣不過,一把推開趙志偉,又打量起江雲歌來。現在的她已經很冷了,又沒有還手的餘地。既然,丈夫答應了君衍,她會毫髮無傷,那自己就換種法子去懲罰她好了。
她想到一個好辦法,突然冷哼一聲:“我可以不讓她受皮肉傷。說到底,只要她身上看不到傷,不就行了。我還有別的辦法,替咱們的女兒出氣。你不願意做,那我自己來。君衍要是找麻煩,儘管讓他來找我好了。”
她說着,轉身離開了,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江雲歌坐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冷得雙脣打顫。現在是最熱的時候,這裡卻很冷,空氣中又散發着藥味。再看趙志偉,他穿着的可是大衣。她四周看了看,很快確定下來,這裡應該是趙家公司的藥品儲藏室。
有些藥品是需要低溫儲藏的,這裡應該就是倉庫之一。他們居然把自己帶到這裡來了,怪不得,這裡會這麼冷。
就在這個時候,何美珍去而復返,從另一間小的儲藏室裡帶來了一根水管。她看着江雲歌,陰沉沉笑了:“你不是醫生嗎?我倒要看看,現在的你,能不能想到辦法自救。”
她說着,突然將摺疊的水管打開,急促又冰冷的水沖刷在江雲歌的身上,讓原本就發冷的她,雪上加霜。在這個鐵籠裡,不管自己往哪裡躲避,對何美珍來說,都沒有用。她知道,如果自己四處躲竄,她只會更得意,江雲歌乾脆靠在鐵籠邊上,抱緊了自己,儘量讓自己感覺溫暖一點。
何美珍看她和自己對着來,竟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小賤人,求我啊!你求我,我可能會考慮放過你。你不冷嗎?求我啊!”
江雲歌只是坐在那,平靜的看着她,眼神中還帶着一絲諷刺,她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何美珍,她將水開到最大,再這樣的環境裡,這些水淋在將江雲歌身上,和冰水一一樣,沒有多久,她就冷得渾身發抖,嘴脣發紫了。哪怕是這樣,江雲歌依舊沒有向何美珍求饒。
她看着何美珍,反而勾起了脣角。
這一笑,徹底惹怒了何美珍:“你笑什麼?”
江雲歌諷刺道:“我當然是在笑你們夫妻,真悲哀。也只能想到這樣的雕蟲小技折磨我,你以爲,這點小伎倆就能讓我投降嗎?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我雖然是鄉下來的,那也是見識過大風浪的人,這點手段,對我而言,就是撓癢。”
“你好大的口氣!死鴨子嘴硬,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嘴脣發紫,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你還敢說,自己一點都不在意嗎?江雲歌,你求我。只要你求求我,我說不定會讓你好過一點。”
江雲歌顫抖着聲音,瞥了一眼何美珍:“趙夫人,沒交水費嗎?這麼小的水,都不夠我洗澡。”她諷刺的眼神氣得何美珍暴跳如雷,這就讓趙志偉去把水溫換成零度的。她就不信,江雲歌還能扛得住。
趙志偉看江雲歌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開始擔心起來。他從妻子手裡搶走水管,丟在一邊。
“行了!鬧了一會就行了,一會,君衍就該過來了。要是讓他看見你這樣對江雲歌,丹丹會好過嗎?你是不是想丹丹在我們眼前被凍死,你才高興。”
“他敢!大不了,我們和他魚死網破。”
“到底,女兒是唯一的,老婆沒了,可以再找更優秀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
江雲歌好巧不巧聽到了這句話,她驚訝的看着趙志偉,這話,是君衍對趙志偉說的?她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何美珍有些不相信:“這是君衍親口說的?這不可能!他不是一直很維護這賤人嗎?這一定是他騙你的。我的直覺告訴我,君衍很在意這個丫頭。”
她的話剛說完,江雲歌就接着說道:“你這樣想,那就真的上當了。你覺得,他的健康在慢慢恢復,以他在京都的身份和地位,會甘心娶一個鄉下丫頭做老婆?京都的名媛千金,都不香了嗎?”
這話說的趙志偉跟何美珍一愣一愣的,聽起來,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你少在這忽悠我,我知道,你這丫頭詭計多端,八成是想着用這些話來騙我們夫妻倆。我告訴你,沒門。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試試零度的冰水淋在身上是什麼滋味。”
江雲歌隨意嘆了口氣:“我淋的是多少度的水,這都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你們,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要遭殃了。你們敢跟我打賭嗎?來的人,肯定不是君衍。你們在這,只會等來警察的。”
“不可能!我們已經說好了。更何況,我還沒告訴君衍具體的位置,警察又怎麼可能找到這裡?”
江雲歌強撐着笑出了聲:“你們倆這麼天真,怎麼還敢來綁架我?以我對君衍的瞭解,在發現我被綁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報案了。不然,你以爲,剛纔他非要視頻看我是幹什麼。拖延時間,就能查到我的具體位置。現在,他們已經往這邊趕過來了。你們,沒有機會了!再等下去,等來的,是你們夫妻倆的牢獄之災。”
趙志偉不信邪:“你少在這嚇唬我們,我可沒那麼容易上當。我和三少約好了,一個人換一個人,他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