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歌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以爲,您能繼續忍下去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是嗎?我說,高教授,故作高深莫測的滋味,怎麼樣?舒服嗎?”
江雲歌句句出言不遜,幾乎把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得罪了,她的大實話,讓很多人處在憤怒的邊緣,再看江雲歌,就算漂亮,也只會讓他們討厭。
坐在首位的高寧遠聽着這些話,心裡很不舒服。可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壓住內心的情緒,好聲好氣和江雲歌說話。
“小姑娘話裡句句帶刺,不知道,我們究竟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詆譭我們。”
“真的是詆譭嗎?可我覺得,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諸位,這就受不了了嗎 ?我還以爲你們這些自稱專家的人心性有多高,現在看來連我一個小丫頭都比不過。我看你們也不要披着這身皮,在醫院裡耽誤別人的病情了不如回家玩泥巴去吧!”
這樣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赤裸裸的侮辱 。這些高高在上的專家怎麼受得了,一個個都快坐不住了,要將江雲歌給轟出去。
歐陽華漲紅了一張老臉,怒視着元淑萍:“康夫人,我們這麼多人齊心協力,就是想救你兒子一命,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把這個丫頭帶過來,就是爲了想羞辱我們嗎?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我們這些人也沒有必要絞盡腦汁去救你兒子了。”
元淑萍儼然成了罪魁禍首,他一着急,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解釋,只能求助着看向江雲歌,希望她把事情說清楚。
江雲歌淡笑着:“你們也不必要爲難康夫人,我之所以要來這裡,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些什麼用意,把我的病人搞成現在這副樣子。康乾病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們每一個人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
她指着歐陽華問道:“康乾氣血兩虧,我倒是要問問你,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還有你,你作爲西醫,難道就只知道切切換換嗎?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實驗臺上那些小動物。小動物的生命尚且值得被尊重,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拿人命開玩笑,我養的醫生有什麼資格穿這身白大褂?”
江雲歌的斥責讓所有人都紅了臉,有的心虛低下了頭,有的覺得丟人,心有不甘,瞪大了眼睛看着江雲歌,一臉吃人相。
爲首的高寧遠心中不服,他活到這個歲數,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小輩教訓,而且還是在專業上。今天他還真就要見識一下,眼前這個小姑娘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如此目空一切 。
“小姑娘,我看你說話的樣子好像很自信,我到要問問看,既然你對康乾的病情這麼有把握,爲什麼你在之前沒有把他治好,而是讓他來到了我們醫院 ?說了這麼多,其實你對康乾的病情也是束手無策吧? ”
江雲歌笑了:“我會束手無策,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你們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還不願承認。當時的我同爲賓客出現在宴會上,我是沒有義務醫治他的。你在她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我已經和你們的醫生提示過了,可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高寧遠也不生氣,再次問道:“說這麼多,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治好他 ?”
“當然!”江雲歌想也不想就帶回答了高寧遠:“我會站在這,就是爲了治康乾的病。”
她說着,隨手拿起了一份康乾的病歷資料,病歷上的東西和她想象中一樣 ,雖然班刊前做了全身檢查,可太多東西都是不痛不癢的 ,對康乾的病情沒有絲毫幫助。
現在的醫生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有人看病,首先不是旺旺旺錢,而是直接開檢查單讓病人去做檢查,就好像沒了檢查結果,這些醫生就不會看病一樣。
病人怨聲載道,他們也視若無睹,結果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這些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會議室的人沒有一個相信江雲歌可以治好康乾,從檢查結果來看,他的情況相當糟糕,根本沒有痊癒的可能。就她,看起來不過是個大學生,怎麼可能有這個本事?
“說這樣的大話,你怎麼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說話的是張嬋,被人質疑治療方案,她心裡不舒服,逮着機會就要找江雲歌的麻煩。
江雲歌笑道:“張醫生你都沒有閃到舌頭怎麼可能輪到我?”
“你以爲你是誰?康夫人,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居然讓這種不可一世的人給康少看病,難怪他的情況如此嚴重。要我看,八成就是先被她害成這樣的。這年頭,庸醫真的太可怕了!”
她故作感嘆,居然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江雲歌身上。
元淑萍有些爲難說道:“其實,江醫生的身份,的確有點不同。我之所以願意相信她,那是因爲,江醫生是醫聖宋啓華的得意弟子,而她的外公,就是醫神陸鳴淵。”
元淑萍以爲,說出身份,大家至少會稍微改變對江雲歌的態度,誰知道,他們根本不信這些。
“醫聖的徒弟?醫神的外孫女?難怪這麼目中無人。不過,年輕人,你師父和你外公如何,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也別指望,我們會因此對你網開一面。你師父的醫術再好,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並不能代表你的能力。更何況,醫聖如今下落不明,醫神……”
高寧遠說到這裡,故意冷笑一聲:“我聽說,如今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這些名號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了,你居然現在還拿出來賣弄。真以爲,你是他們的徒弟,就能起死回生?你還太嫩了!”
“就是!現在,不管是宋啓華還是陸鳴淵,在我們眼裡,不過是兩個老廢物罷了。現在,已經是新一代醫者的天下了。”
衆人說着,大笑出聲,並沒有把這些名號放在眼裡。
江雲歌臉色鐵青,並非他們看不起自己,而是這些人在侮辱自己的師父和外公。唯獨這個,是她絕不答應的。
專家?教授?不過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