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並不需要我。”君衍並不喜歡她逞強的樣子,假裝轉身要走,江雲歌以爲他生氣了,連忙拉住了他。
“我就隨口一說的,你真生氣了?公司那麼忙,我擔心你的身體,希望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我的傷……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應該不會?你知道,你這傷差一點就傷到骨頭了嗎?那瓶濃酸,可不是一般的濃酸。”他找專人檢測過,這是調配過的濃酸,腐蝕性比市面上的濃酸強很多,時間長一點,她整個腳都能融化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都已經這樣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我。其他的,也沒有大問題,我現在也只能躺在牀上。你太辛苦了!我這不是捨不得嘛!”
“家裡少了你,牀上也空蕩蕩的,我不習慣。”他說着,拿起了熱毛巾替她擦掉額頭上的汗:“這裡病房夠大,你在這養着,我讓吳叔送換洗的衣物過來,在你出院之前,我會一直陪你在醫院裡住着。而且,我現在也不用去公司上班,正好可以專心照顧你。”
雖說不上班, 可江雲歌知道,私底下,君衍還是要處理很多事,不然,他也不好拿捏住整個局面。
“還說給你自己放個假,結果,就這樣泡湯了。”她嘆了口氣,握住了君衍的手,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像是受了傷,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矯情了。從來不喜歡示弱的她,見到君衍,竟想在他面前撒嬌。江雲歌起初也被自己的行爲嚇了一大跳,不過後來她就釋懷了,她在自己的老公面前撒嬌,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沒了瞌睡,兩個人就坐在那聊天看電視,江雲歌無意間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酸味,這味道,似曾相識。
“你身上怎麼有一股濃酸的味道?”她奇怪的看着君衍,若有所思。
君衍笑了笑:“我看,你應該是屬小狗的,鼻子這麼靈。這的確是濃酸的味道,就是潑在你腳上的濃酸。”
江雲歌心裡一驚,看着君衍,已經猜到了他剛纔是去做了什麼。可江雲歌又不希望他爲了自己髒了手。她試探着問道:“你……去找劉珍了?”之前,二哥說過,君衍回學校處理她的事情,劉珍不可能一直被扣在教務處,她更想知道,君衍是怎麼處置劉珍的。
“你知道多少?”
“二哥說,劉珍是競選上被淘汰的人,不服我是第一名,曾經去學生會鬧過,被韓碩給打發走了。”除此之外,宋羽沒有再說其他的了。
“就這些?那麼,你覺得,真相是什麼?”
君衍說,有真相!那麼,這件事就沒這麼簡單了。她看着君衍,很快有了結論:“劉珍,是被人唆使的?可是,我看她當時的樣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像是得了好處去替誰做這件事。”
“她的確不是替誰去做這件事,找你麻煩是真的,只是,她以爲的真相,和事實有着很大的偏差。陰差陽錯,你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當了別人的替罪羔羊,這纔會被劉珍仇視。”
江雲歌微微挑眉,沒想到,這件事背後居然這麼複雜。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你覺得,在京都城裡,誰最不希望你好過?”
江雲歌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應該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你已經有答案了。”君衍看着她,笑容平靜,江雲歌心裡一沉,從君衍的笑容中找到了答案。
“真的是她,江媛?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怎麼敢這麼做?以前,她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她並沒有出面,僥倖以爲,劉珍不說,我們就查不到她的頭上。事實上,我只花了一個小時,就查到了她身上。不過是個自作聰明的女人,我說過,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加倍奉還,一個都不會放過。”
江雲歌大驚,抓住了君衍的衣袖,迫切問道:“你做了什麼?”
他身上有濃酸的味道,那麼……
“你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了劉珍,還有江媛?”
君衍長嘆一聲:“還有一個意外之喜,也算是,我替你收回一點利息。你不是一直把羅玉鳳視作死敵嗎?她毀了你的家庭,我現在,替你給了她些教訓。”
江雲歌有些害怕,她們這樣的人,怎麼配讓君衍弄髒手?
“你不該這麼做的,就算要報仇,也是我親自去。你這麼做,豈不是弄髒了自己的手?”
“她們還不配讓我弄髒手,是她們自己動手的,實際上,我什麼都沒有做。母女倆搶佔着承擔罪過,最後,算是老天有眼,那盆酸潑在了她們母女倆的臉上,兩個人都受傷了,現在,應該被送去醫院處理傷口。場面太血腥,不適合你這樣的乖孩子看。”
江雲歌抽了抽嘴角,在他眼裡,自己還是個乖孩子嗎?
“君衍,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一切。”她抱緊了君衍,雖然他沒有說,可江雲歌心裡清楚,君衍親自出面,肯定有風險。他說得很輕巧,那也要他用自己的身份壓住,那母女倆纔會老老實實接受懲罰。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爲自己做的。
“對了!劉珍呢?她不會也……”
“她被江媛安排的人輪|奸,現在,我讓警方介入立案調查,她會因故意傷人罪被起訴,這是她該有的懲罰。等待她的,將是公平的審判。”
至於他爲什麼沒有對江媛用同樣的法子,那是因爲,君衍比誰都清楚,以江宏義的手段和人脈,就算把江媛送進去,對江媛而言,也是不痛不癢的一件事。江家和雲歌的恩怨,最終還是要留給雲歌自己來解決的。
這次,他只是出面爲自己的妻子討回公道,僅此而已。
他們虧欠雲歌的東西太多了,可不是一點皮肉傷就能還清的。
第二天,江媛和羅玉鳳莫名其妙被潑了濃酸的事情就被傳開了,頭一天,江雲歌被傷了腳,劉珍剛被抓住,江媛母女倆就被潑了臉。不知道的會認爲江家人倒黴,知道其中門道的,不用說也知道,這是那位爺在爲自己的女人出氣。
畢竟,劉珍在行動之前和江媛頻繁見面,學校裡,不少人都看見了,消息一傳開,大家便了然於胸,誰也不敢說破,只是各自心裡明白,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