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 129 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五十四)
“涼,可以談談嗎?”
母親還在裡頭休息,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時候安置一下行李,於是跟着秦彥宇,交代了聲便出門了,玄關處,江南兮叫住了我。
秦彥宇反應比我快,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話是衝着江南兮去的,“下輩子你也休想!”說完了,拉着我大步跨前去。懶
江南兮倒是顯得不急不慢,即使已被甩到了後頭,仍是沉沉的,聲音裡的胸有成竹是那麼的明顯,他說:“關於蘇魅的。”
他咬定了我會屈服,蘇魅這個名兒,如今看來已是我的死穴。
我知道自己輸了,咬牙頓步,秦彥宇固執地扯着我走,甚至把我扯得發疼。過去的一年裡,這樣的他不多見,我輕喚:“彥宇。”
他停下了腳步,肩膀像是極力壓抑着激狂的情緒,上下起伏着,我想這麼拗下去也不是辦法,穩穩地靠近他,握緊了他不知何時已滲出冷汗的手掌,笑着說:“死男人,你……啊!”
猝不及防,我被扯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他不斷地收緊手臂,收緊再收緊,“我怕,涼,不去可以嗎?”
他在抖,全身都在抖。
因爲被秦彥宇抱在懷裡,此時我是面朝江南兮的,只見他靜靜地站在了遠處,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幽深的眸眼,我只看了一眼便嚇得迅速收回,久久回不了神。蟲
拍了拍秦彥宇的背,我說:“怕什麼呀?大白天的,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牛鬼蛇神不成?”
有時候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然後把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居然可以鐵到那種程度。
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湊近了他的耳邊,“這一趟我必須去,蘇魅對我很重要,一年沒聯繫她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她可能曾經瘋了一樣找我,千萬種可能都有可能,而唯一可以告訴我她過得好不好的就只有江南兮了。”
他還是不說話,我有點哭笑不得,又有點被珍視着的虛榮心,有種被需要的強求心,“一小時後我打給你,你去接我,好不好?”
他似乎挺滿意我的提議,竊笑着“鬆綁”,騷亂了我的發,看了看我瞪着他的眼,又彆扭地把它們順好,我一拳捶到他結實的胸膛,“臭男人!”
笑吟吟地轉身,一剎那,笑容收斂,寸步難行地向江南兮走去,兩道火熱的視線自我的前方和後方射來,我一概不管,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
是的,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勇敢了。
直到走到江南兮跟前,我才懂得什麼叫心跳如雷。
我低着頭,問:“能告訴我,這一年裡她的情況嗎?”
回答我的只是醫院附近蟲鳥的叫聲,還有他粗重的喘息聲,我遲疑地擡頭,他卻早我一步轉身,我揪緊了衣服的下襬,默默地跟上。
走到停車場,他突然轉身,嚇得我一個激靈,一直折騰着衣服下襬的手指又揪緊了幾分,他笑出了聲響,我窘迫得不知所措,因爲如今我們是陌生了。
他的笑容沒有變,一點都沒,笑起來直挺的鼻樑還是會微微奏起,白白的牙齒自咧開的薄脣中露出,笑聲渾厚好聽。注意到自己混亂的思緒,我立馬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頓,努力恢復着鎮定。
他走近我,“還是改不了那小動作,以前你一緊張就喜歡擺弄衣襬!”思緒有點被拉遠。
我忽略了他的挑撥,“你什麼時候願意告訴我,我跟彥宇約好了一個小時後就走,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浪費你的時間了,我也賠不起。”
他沒多說便上了車,我當然得緊隨,剛上車他便向我俯身,我一驚,自動摸上安全帶,抗拒地說:“我自己來。”
他固執得令人發愁,拉過我的手,我牴觸地甩開了,看着他越發沉湎的臉色,我以爲他會開口大罵我一頓,或者吼我幾聲,沒有,連隱忍的氣息都嗅不到,他只是固執地搶着安全帶的扣子,“咻”一聲卡穩了。
“以前因爲你的迷糊,我得常常幫你扣安全帶。”我瞧見了他嘴角不易擦覺的弧度,心裡一疼。
我鬆開了安全帶,自己重新扣上了,“以前不懂的,這一年我都學會了,謝謝你的好意。”
他一滯,有什麼掠過他的眼睛,一瞬間太快了,來不及觸及便瞬間消逝,天意吧,不強求了。
如果註定了錯過,那挽留僅是無用功,一點意義也沒有。
他帶我回了他的公寓,心裡五味陳雜,推門進入時,我以爲自己在做夢,很多都沒變,那會走得匆忙,決然,來不及收拾行李。
“你的東西還在!”他在我背後,突然道。
我轉身笑了笑,“礙着你的地方那麼久,抱歉,等會我會清走的。”
“坐。”他指了指沙發,走進了廚房。
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杯熱茶,溫暖的觸感,卻是表面的,暫時的,沒一會不也是冷冰冰的一灘水?
他在一旁燃了煙,吸了幾口仍然沒有發話的苗頭,我開了口,“過去的一年裡,謝謝你還願意幫我看着我媽,是我任性了。”
捏熄了還剩大半截的菸頭,笑了笑。
還真敗家,抽那麼貴的煙還隨便浪費,心裡一跳。
以前的我總不會這麼想,更不會這麼說,大概是跟着秦彥宇久了,思想和行爲都隨之變了,隨性了不少,也任性了不少。
“我知道魅魅跟風寂遠又好上了,當時走得急了,也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
“你是怎麼狠得下這個心的?”我的客套話還沒完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