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振鐸從陳天浩的辦公室裡出來,這才抽空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媽的,真是沒有想到,這陳天浩看來真的火眼金睛啊。自己原本以爲可以通過這件事情而達到挑撥他與這蓋傑的關係,自己也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誰知道這傢伙他媽的還蠻聰明的,還看出了自己的意圖。雖然他沒有明顯的責怪自己,但是看他的意思,自己要是再這麼不知道好歹,那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看着伍振鐸灰溜溜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裡離開,陳天浩的心裡也是越發的得意,自己今天可是對分別的人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因爲自己覺得這蓋傑心裡有委屈,所以自己對他是極力的安撫和拉攏,同時,自己也在他的面前故意撥通了伍振鐸的電話,而且擺出了一副教訓的架勢,相信蓋傑此時的心裡一定會非常開心和滿足的。
可是,對於這伍振鐸,自己雖然打定了主意要修理他,但是卻要講究這方式與方法。伍振鐸雖然可能有不二之心,但自己畢竟還沒有抓住真實的證據和他的把柄,而且現在也是用人之際,自己犯不着爲了拉攏一個蓋傑而將這伍振鐸的心寒了。
但是,想道林雄對自己轉述的真實情況,再想想席柔柔所說的帝王之術,陳天浩覺得還是要藉此機會給這伍振鐸敲敲邊鼓。現在,這小子即使心裡有那麼一點不臣之心,也就只是一個萌芽狀態,要是自己再不加以處理而聽之任之,那難保這傢伙心裡的慾望不會進一步的膨脹啊。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陳天浩在這個早晨,和伍振鐸進行了一次深入的談話,儘管他沒有明確的說這伍振鐸是在造謠和中傷這蓋傑,但是,看的出來,這伍振鐸還是明白了這陳天浩的潛在含義。媽的,在伍振鐸看來,自己這次可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從陳天浩的辦公室出來,伍振鐸的心情很是不好,媽的,自己這次可真是丟人了,剛纔看那陳天浩的架勢,要是自己不主動服軟,他後面的話估計可就難聽多了。這是爲什麼呢?難道說早晨自己看見蓋傑去陳天浩辦公室就是商量着要對付自己?伍振鐸的心裡頓時又是一陣冷汗出來。仔細一想,他覺得此事還真的是大有可能。
在辦公室坐下,伍振鐸心裡細細的一琢磨,越發的有些疑心生暗鬼的味道了。莫非這陳天浩與蓋傑揹着自己有了什麼協議不成?要真是這樣,自己可得留點神了,不然,自己被別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呢。
這個早上,蓋傑的心情因爲陳天浩的拉攏而大好,而這伍振鐸則與之完全相反,心情非常的惡劣。倒是陳天浩,難得的落了個輕鬆,抽空給席柔柔打了個電話,將這事情的最新戰果和她通報了一下,聽到電話裡席柔柔嬌滴滴的撒嬌聲,這陳天浩的骨頭都酥軟了。媽的,這席柔柔可不是胸大無腦啊,看來,她不愧是在商場浸淫多年的高手了,這實戰經驗可是比自己豐富多了。想道自己家裡那個早知道每天試圖通過美容來拉住自己心的黃臉婆,陳天浩的心裡忽然就涌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要是自己和這席柔柔可以結婚就好了。如此一來,自己不單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和她相處,而且自己也可以憑空得到不少助力啊。
可是,這念頭一起的時候,他就暗暗的罵了自己幾句,自己的老婆又有什麼錯?他跟了自己的時候,正是自己人生中最灰暗痛苦的時候,不要說是仕途得意,就是這事業也是黯然無光啊。可是,自己的老婆不僅沒有什麼怨言,相反卻是想着法子哄自己開心,也就是在這個人生最低谷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出世了,雖然兒子的出世給自己帶來了一定的快樂,可是,這也平添了自己不少的煩憂啊。這個時候,也是自己的妻子主動的承擔起了養育孩子、贍養老人,甚至是在背後默默支持自己的責任。
是啊,看着這辦公桌上的一家三口幸福的合影,陳天浩的心裡忽然溼潤了起來。妻子對自己也是有着大恩的啊,這愛情可以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消褪,可是這種相濡以沫的感情,卻是讓自己無法也不能忘懷的啊。
陳天浩的心裡一時間有些搖擺不定了。看着看着,合影裡的妻子的影像沒來由的變成了這火辣激情的席柔柔了。自己好像已經從眼前這辦公室裡飛了出去,越過這城市的喧囂,淌過這城市的河流,來到了席柔柔自己居住的那處房屋。
牀幔低垂,紅燭高懸。
大紅錦被翻騰中的可是誰呢?聽着那熟悉的呻吟,再感受着那熟悉的激情,陳天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而自己的肉體卻正在這朦朦朧朧中享受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快感與激情。
不知道從那裡颳起一陣冷風,吹開了這低垂的牀幔,在縫隙中,自己竟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看着他揮汗如雨的樣子,看着他一臉癡迷的神態,陳天浩有些迷糊了,自己不是在這高空中嗎,怎麼又到了這佳人的懷裡了?
慢慢的,那牀榻上的自己的影像似乎越來越淡了,可是自己卻越來越清楚的感知到了這席柔柔的笑容和呼吸。看着她那有些得意的笑容,自己總覺得她的笑容裡透着一絲詭異,恍惚間自己似乎就如一條已經脫離了水源的魚兒一般,眼前那誘人的魚餌一晃而過,可是自己的喉嚨裡卻分明而真切的感受到一種真實的疼痛。
席柔柔忽然間就變幻成了一副獵人的面孔,而自己雖然極力掙扎,但是卻漸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耳膜裡依稀響起這席柔柔的得意的狂笑,陳天浩猛地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物依舊,剛纔不過是南柯一夢啊。顧不上再探究這夢裡的情形,陳天浩接通了這個救他於噩夢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