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你有充足的理由!但是我沒想到我生出的女兒,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計,這麼狠毒!你……你到底還做過什麼?”秋要文顫抖着雙手,說着話的嘴脣都是抖的。
“我……我沒有做什麼!”她大喊,底氣不足地辯白:“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是嗎?最後如此,不然我會打斷你的腿!”秋要文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甩開妻子,上樓。
“媽——”梓瑤撲過去抱着媽媽,聲淚俱下:“幫我求求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已經後悔了!”
“知錯就好。”秋媽推開她,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你們都不管我了嗎?”她頹敗地滑倒在地,淚水連連。
“秋梓瑤,沒有人不管你,是你的狹隘讓自己一步一步走錯。你媽並沒有瘋,她只是不敢接受你做的那些骯髒的事情。說穿了,她這是在保護你,爲了你瘋癲了這麼多年。”
媽媽的良苦用心,你懂嗎?懂嗎?
秋梓瑤,你還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真是可笑!
秋梓瑤捂着臉,泣不成聲。
她錯得多離譜呀!
她一直以爲爸媽不愛自己,沒想到媽媽爲了自己竟然……
啊啊啊,都是自己想的太偏執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有救。”他壞壞一笑,拉起她,擦去她臉上的淚花,“秋梓瑤,以後有我監督,你不會犯錯了。”
梓瑤感動涕零,撲進他懷裡嗚嗚地哭起來。
一大早,秋要文和姜哲就守在唐氏集團公司門口等候着能夠見三少一面。審段清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傷者家屬只需賠款了事,就是授權方對這件事揪着不放。
審段清的虛假數據讓工程停滯不前,損失是很難估量的。
被保安驅趕到指定的紅線外,姜哲衝動到想揍人。
“別急躁,這些保安都不是吃素的。”誰不知道唐氏集團的那些保安都是安保公司挑出來的精英,一個個身手不凡。
姜哲縱然能撂倒一個,也抵不過兩個。
“真不知道這個三少到底有多大能耐?”需要他們這麼毫無尊嚴地在這裡守着。
看看四周一波一波的人羣,很多期待能夠攀上唐氏的公司都在等待着三少的駕臨。
暈吧,真如古代早朝般隆重了。
驀然擡眸,他看見肖靜雅夾雜在人羣裡,翹首期盼,也在等候見見三少了。
真不知道這個三少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值得大家這麼期待見到。
三少,你這樣讓大家等着,真的好嗎?
姜哲不耐煩地巴了巴頭髮,極少有這種情緒。
秋要文拍拍他的肩膀,微微笑着:“別急,你要明白想要完成一件事情,是需要付出時間的。”
姜哲自然懂這個道理,問題是這個三少有值得這麼等待的價值嗎?
一陣騷動,聽到吶喊聲:“三少來了!”
兩人順着人羣朝馬路望去。
只見一排黑色小車緩緩駛來,一個挨着一個停下,那架勢猶如秘書長出行工作般氣勢輝煌。
車子停下來,從每輛車裡下來四個身材魁梧、英姿颯爽的男孩,個個威武,位位雄壯。他們一字排開,形成一堵人牆,完全擋住衆人的視線。
最後一輛加長寶馬停下來,從裡面下來六個男人,前面走着的兩個男人戴着墨鏡,看不清長相,但風姿灑脫,英氣逼人。後面四個男人,每人手裡提着公文包,不是秘書就是助理,也是一幫帥到掉渣的顏值男。
他們暢
通無阻地走着,無視身邊咆哮的人羣。
“三少,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吧!”
“三少,放過我們公司吧!”
“三少,我們公司有最好的創意!”
吶喊聲此起彼伏,似海浪般一波一波襲來。
秋要文急切之下想衝過去,保安攔下,無情地擋住了去路。
姜哲火了,這什麼跟什麼呀?
不就是一個珠寶公司的老闆嗎?你牛什麼牛?
他一把推開那保安,緊接着補了他一腳。
那保安真不是蓋的,一開始沒想到姜哲會動粗,後來見他試圖想挑戰,伸出腳和姜哲的腳來了個硬碰。
姜哲明顯感覺一股強勁的推力將自己頂了回來。
好傢伙,這是保安嗎?
這功夫?出自哪?
那保安挑釁地衝他輕蔑地一笑。
意思:小樣,就這兩下子還來小爺面前顯擺!
秋要文急忙拉開姜哲,卑微地道歉。
眼見一羣人快走進公司,秋要文焦急萬分,卻無可奈何。
人羣中的肖靜雅拿出手機,撥了號碼。
在即將走進去的人羣裡走出一個男人,他就是三少的特助景泰。
他徑直走向肖靜雅,在人羣的歡呼聲中衝她打了個請的手勢。
肖靜雅拉着他來到秋要文面前,說:“他們有人命關天的事情找三少。”
“這是三少的特助景泰。”靜雅介紹。
這是三少身邊那個名聲響亮的景泰,景特助!
果然人如其名,也是一個冷然的漢子。
“我是雙向的董事長秋要文。”秋要文伸出手,自我介紹。
景泰禮貌性地探出手,握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開口:“旅遊,三少對這塊不感興趣。”
“我是爲了工程塌方一事來的。”秋要文撿重點。
“那就是更沒有必要了,這是司法的事情。”三少管不着的。
“工程是唐氏的,唐氏撤銷起訴,審段清才能沒事。”秋要文懇請,老臉無奈。
“秋總信息不明呀,三少只負責珠寶,至於地產那是大少的事情。”
找錯對象了!
“在M市,三少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那還不是他一句話。”姜哲一句話頂回去,不給景泰推脫的機會。
景泰皮皮一笑:“隔行隔山的道理,秋總您懂。即使是親兄弟,有些事情也不便插手的。”
“呵呵,那麼請你們三少在大少面前美言幾句,總是可以的吧?”姜哲內心都快崩潰了,這些個人物都是什麼性子呀?
“這個自然可以。”景泰笑望着姜哲,“我奉勸秋總一句,您最好還是去找找大少公司的負責人。”這話很誠懇。
秋要文連連道謝。
景泰說完,回身衝肖靜雅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肖靜雅跟着他進了公司。
“沒有用。”等了半天,只等了這麼一個結果,真是氣惱。
“沒白等,咱們至少可以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秋要文苦笑了一下,一抹愁容鎖上眉梢。
大少,那更是難見的角色。
唉!
一排車井然有序地行駛在公路上,一個人影突然從馬路邊上跳出來,徑直跑到馬路中間,伸出雙手,以一種死亡的方式擋住了車輛的前進。
“秋梓粲,你瘋了!”
景泰推開車門,走下來,黑着臉衝不要命的秋梓粲吼。
丫的,你不要命,我還不想吃官司呢。
“我要見三少!”秋梓粲不廢話,直截了當開
口。
“這件事三少真的無能無力。”景泰拒絕。
“是嗎?我要見三少,親口聽他說。”秋梓粲不買景泰的賬。
景泰不敢太阻擾,按下耳麥,彙報給主子……
“行了,你上車吧。”景泰無可奈何地擺擺手。
秋梓粲一個健步奔過來,跳窗坐進車裡。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景泰瞥了他一眼,很是鄙視。
“我從來不走正常的路。”他向來喜歡玩刺激的。
景泰冷笑,“也就是你,換個人我把他甩出去!”
“我會告訴你們家爺,你這個狐假虎威的傢伙是怎麼樣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他和景泰斗嘴。
景泰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閉嘴不開口。
車子緩緩前行。
一個星期後,審段清被釋放。
走出來的那一刻審段清的淚水滑落,因爲他看到在拘留所門口等候着自己的家人,心情複雜難耐。
秋要文和妻子,姑姑和姑父,還有最最親近的維維。
審段清默默告訴自己:有人在關心你,你更要好好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珍惜這一切來之不易的生活。
“段清——”維維喜極而悲,忍不住淚流滿面,撲進他懷裡後放聲痛哭。
“好了丫頭,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他揉着她柔軟的秀髮,輕聲安撫。
“段清,你要好好謝謝你姨夫,都是他在幫忙。”姑姑很開心,也很難過。
秋要文和妻子走過來。
“段清,你這孩子也真是,爲什麼不來找我問清楚。”秋要文還是忍不住埋怨他幾句。
“姨夫,我……”
姨媽突然伸出手撫摸着他酷似妹妹的臉,忍不住悲傷,淚如雨下。
抱着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小梅,你兒子長大了!他長大了,長的跟你一樣美,一樣好看。”
“姨媽!”審段清回抱着姨媽,悲聲大放。
媽媽,我長大了,我也懂事了,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爸爸,我長大了,我也開悟了,我不再仇恨他人。
審段清,你長大了,懂得自己的責任,懂得放下該放下的,珍惜眼前所擁有的。
審段清辭去公司一切職務,安心在家裡做個家庭婦男照顧待產的維維。
橋優優不得不從國外回來主持大局。
她不喜歡商場那種沒硝煙的戰爭,表面上的和平都是爲了背後巨大的目的。
她撥弄着自己的小提琴,把政務都交給高薪聘來的理事打理。
總之,她想得最多的只是維持。
“優優,你有沒有想過放棄?”經紀人看她不開心的容顏,想提醒她。
她清亮的大眼望着經紀人,不解。
“既然你不喜歡這份事業,爲什麼非逼着自己接受?”
她沉默一會兒,打手勢告訴經紀人。
“這是爺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她必須守下去。
“可是這是綁架你的人生,會摧毀你的夢想的!”
“有時候,現實和夢想是不能雙贏的。”她淡然一笑,繼續作曲。
“小姐,這是KN公司送來的請柬。”臨時工阿玲敲門進來,恭敬地遞給她一張紅色的請柬。
她打開,那上面熟悉的字跡讓她瞬間想到了他——秋梓粲。
他還是出來了?
好吧,該來的躲不掉。
她拿着請柬,臉上現出一抹苦笑。
秋梓粲,你一定要這麼作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