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胳膊被撞到了!”
她的叫囂引來了多數人圍觀,正在和幾個老總談話的元凱衡注意到了酒店門口堆集的人羣,失陪一下,走了過來,遠遠就望見那個不苟言笑的姜哲被一個梨花帶淚的女人糾纏着了。什麼情況?這傢伙不是一回來就惹風流債吧?
元凱衡純粹看好戲的心態走過來,待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才上前解圍。
“哎呀,我說兄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惹了這麼一位美女?”元凱衡很是和氣地說着,挑眉望向白詩婷。
“美女,看在我面子上,算了,我替他向你道歉。”元凱衡很清楚這傢伙的脾氣,讓他道歉,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
白詩婷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冷哼了一聲:“你算哪根黃瓜替他道歉?他又不是啞巴,難道連人類的聲音都不會發出嗎?”
喝,誰家的丫頭,這麼牛叉!
元凱衡苦笑了一下,不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
“鄙人是KN執行總裁。”
白詩婷一愣,目光直直望向元凱衡,嘴巴差點就沒有張成O型,就這個黑麪羅剎,是KN總裁?老天,完全顛覆了她對KN總裁的描繪。
不過既然是總裁的面子,不給的話顯然不好,白詩婷這才鬆開了姜哲的衣袖,很大方地擺擺手:“算了,看在您總裁的面子上,姐姐我就不跟你這啞巴計較了。”
姜哲卻目光陰冷地直視着白詩婷,元凱衡見這架勢有點危險,急忙拉開姜哲,走進會場。
“他就是KN總裁?”站在旁邊的橋維維,在聽到元凱衡的介紹後一臉的鎮靜,太超乎想象了。
舟粲哀嘆了一聲:“我說兩位小姐,你們兩個是來鬧劇的是吧?都不知道你們回去該怎麼向你們的家人交代。”他提到了重點上,這兩個丫頭都是肩負着使命來參加宴會的,結果呢?
白詩婷沒好氣地瞪了舟粲一眼,轉身大跨步走出去,橋維維急忙跟上,舟粲也不想久留,跟着走出酒店。
“要我送你們嗎?”舟粲客氣地詢問了一下。
兩個女人同時止步,橋維維剛想說不用,白詩婷卻幾步跨到他跟前,以一種不容申辯的態度一字一句說:“舟粲,陪我去喝酒。”轉頭,望向橋維維:“你也去!”
“我……”關我什麼事情呀?橋維維直覺自己是被牽連的無辜路人,好不好?
“我得回去了,我爺爺會盤問的。”她性子是活潑的,生活卻是禁錮的,她爺爺可是三令五申不准她們去那些什麼會所的。
“乖乖女嗎?”白詩婷走過去,雙手搭在她肩上,語氣輕佻:“橋維維,不要把青春浪費在乖乖二字上,你要嗨!”
“白詩婷,別把橋維維帶壞!”他也不想跟她去瘋,他家裡還有人需要照顧,沒有她那麼有功夫。
“吆吆,這麼快就護上了?貌似你們兩個之間有內情呀?”白詩婷說完,眨巴着眼睛搖晃着橋維維:“維維,你是不是姐姐的好妹妹?”
得,說是好妹妹就一定得陪着
去了。唉,豁出去了,不就是去喝酒嗎?
“是,婷婷姐,說吧我陪着。”
“還是你有人性。舟粲,你去不去?”白詩婷回頭,被風凍紅的鼻尖上泛着熱氣。
“白詩婷,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借酒消愁總不是一個好方法。”他能夠看得出來,她這是在發泄心中的鬱悶。
“姐是開心好不好?理解能力那麼差!不好玩,你還是回去吧,我知道你現在有多忙,不過舟粲,你也清醒點吧,紙裡包不住火的。”他捅她的傷疤,她也不會讓他舒服。
“好吧,算我口賤。”他不想跟她爭辯什麼,徑直上車。
白詩婷則攀着橋維維上了她的車,兩個人開着車,離開‘悅來’酒店。
一路上,白詩婷望着窗外的霓虹,安靜了很多,腦海裡浮現出姚虹關切平軒軒的目光和舉動,那畫面深深刺傷了她的心,比起被鴞故意拋棄還要疼痛。
媽媽,你要走就走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那樣我就不會恨你了,那樣我會編織很多的理由告訴自己,你離開我是不得已的。
可是爲什麼?你要以那樣的方式出現,用你的慈愛去關心別人的孩子,忽視自己女兒的存在?
爲什麼呀?
淚水就那麼悄悄滑落,鑽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想嚎啕大哭,好想好想哭泣,放肆地哭,不顧一切地哭,天昏黑暗地哭。
哭到自己沒有感覺,哭到自己昏倒,那樣就不知道疼痛了吧?
“婷婷姐,我們去哪?”橋維維開着車,高度集中在前方的視線上,她可是剛剛拿到駕駛證。
白詩婷像是沒有聽到,半天才反應過來,想了想就說了一個名字,那家會所的名字似乎叫KUA。
走進會所,白詩婷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遇到的流氓,有種挫敗地揉了揉腦袋,她怎麼就單單記住了這個夜總會呢?
兩個人撿一個畢竟隱蔽的角落坐下來,耳邊充斥着搖滾的歡快與高昂。
侍者照她們的要求送來了冰鎮飲料。
橋維維連連搖頭,“我胃不好,不能喝這麼冰的。”
開玩笑!零下6°,喝冰鎮,想死也不會用這麼愚蠢的方法。
白詩婷嘿嘿了一聲,揚起那冒着寒氣的冰鎮飲料,大口大口喝着,嘴角流淌的水在這溫度十多度的空間裡依然堅持着它的屬性,很快就變成了一片白色的霜。
心裡拔涼拔涼的,這就是白詩婷此時的感覺,很爽。
“真舒服!”白詩婷爽快地直拍桌面,然後拉着橋維維去舞池中心的跳舞毯上亂舞。
橋維維第一次來這種噪雜的地方,雖然不習慣,但是很興奮,也許人骨子裡就有那麼喜歡躁動的東西,所以在跟着爽人,聽着搖滾的時候,會不自主地蹦跳。
嗨了半個小時,白詩婷的胃受不了,感覺胃裡有硫酸似地特別灼心,她來不及同橋維維說什麼,跳下舞池,問了一下洗手間,橫衝直闖奔進洗手間。
哇地一口,胃裡的東西全
部吐在了洗手間的洗手池裡。
剛纔在宴會上只是喝了很多果汁,這會兒又喝了那麼冰冷的飲料,胃裡一時間承受不了這種虐待就開始反擊了,可是她白詩婷自認沒有那麼衰吧?
真是老了,老了,二十四的大姑娘就這麼體弱了嗎?
她漱了口之後,走出來,冷不丁看到那天救她的那個男人從男洗手間裡走出來,有些見面熟地上前打招呼。
“好巧,是你。”她很是熱情的攔住了許達,倒是把許達嗆了一下,差點沒有後退摔倒。
“你……”許達看到白詩婷有片刻的詫異,很快他就哈哈一笑:“大概是來這裡玩的吧?怎麼樣,感覺不錯吧。盡情玩,我請客。”
這可是大哥的女人,怎麼跑來的?該不會又是那個舟粲給送來的吧?
“你是這家夜總會的老闆嗎?”白詩婷是很愛交朋友的,性情豪爽的女俠一枚,只是沒有那麼女漢子。
“是,我叫許達。”
“哦,許氏飲品的那個許達?”
“對,許甫生是我爸爸。”
“名副其實的富二代。”許家在M市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可惜不那麼好相處,記得老爸曾經在許家經濟危機時想要收購許家的幾家飲品工廠,被無情拒絕了,後來據說有了更大的投資商參股,公司才又重振雄風。難道又是KN?
這個KN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會這麼不可一世?
“彼此彼此。”許達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髮。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以後我會邀請我的小姐妹來多多捧場,你可要給我打折的。”
“那是必須的!”許達說完,轉身就走了。開玩笑,就他那麼毛躁的性格,還不是一會兒就把大哥出賣了。還是跑吧!
白詩婷尷尬地笑了一下,這人是撞見鬼了嗎?
她搖晃着腳步走出洗手間,出來時找不到橋維維了,問了幾個人都沒有看見,有人告訴說可能是去樓上找她了吧。她急忙返身跑上二樓,這裡全是高級包廂,橋維維怎麼會上來?想着是不是她等不到自己走了。
就在她想跑下來時,她的眼神被一個身影死死地牽住了。她愣愣地擡起頭,在那個身影隱入其中一間包廂時,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住了那人的腳步。
“鴞……”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被她攔下的男人,還是一身深黑色的風衣,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表情,還是那麼喜歡嘴裡叼着煙,還是那麼喜歡望着她的時候,似笑非笑的樣子。他活着,真真實實地活着。
“鴞,真的是你?”她幾乎哭泣着跳起來撲進他懷裡,整個人像馬蜂一樣扎進他身體裡。包廂裡的其他人見狀,紛紛不聲不響地走出去。
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
他微皺着眉頭,嘆出一口怨氣。這個女人有這麼癡心嗎?
白詩婷是不會管他的心情,只知道自己很開心,聽說他沒有死她很開心,現在見到他好好的,她更開心,而她開心的方式就是獻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