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餐館
最近很煩,說不出什麼理由,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採伊表達自己的愛情卻總是遭到拒絕。他知道採伊擔心會給自己造成負擔,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愛她,爲了這份愛他守了她十二年,愛她不需要計較那些沉重的東西。他越加感覺自己離她很近,心的距離卻在逐漸拉遠。
揹着吉他,他緩步走進‘開心餐館’。
店裡沒有客人,桌椅已經收拾乾淨。
電視里正在播放着韓國催淚大劇。
彩雲、彩霞目不轉睛地瞪着熒屏,嘴裡不忘記品頭論足。
“這個男人真是太好了!”稍顯肥胖的彩霞感嘆。
“跟羽哥有得一拼。”彩雲嬉笑着開口。
“是呀是呀,今晚上羽哥和採伊姐姐就完美結合了!”彩霞想象着他們兩個人的愛情,不由得羨慕不已。
“去去,別這裡悶騷了。”彩雲啐她。
正在嬉鬧的兩個人猛然看見舟羽走進來,詫異地跑上來問:“羽哥,採伊姐姐呢?”
“採伊?”舟羽擡起疲憊的雙眼,不解地望着這兩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她不在家嗎?”
“不對呀!”彩雲莫名其妙,“剛纔不是你回來把採伊姐姐接走的嗎?”
“是呀,你還說要跟採伊姐姐共度良宵。”彩霞調皮地眨着眼睛,好笑地說着他們之間的浪漫言語。
舟羽糊塗了,“我剛從酒吧回來。”
“什麼?”彩雲、彩霞大跌眼鏡,怎麼可能呢?明明就是舟羽把人帶走的呀!
舟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叫了聲不好,急忙問兩個人:“他有說去哪裡嗎?”
“好像說是什麼大酒店。”彩雲摸着腦袋,完全糊塗了。
“盛隆酒店對不對?”
“好像是……”彩雲、彩霞也不確定。
舟羽取下吉他遞給彩雲,轉身跑出餐館。
“這是怎麼了?”彩雲問同樣驚呆的彩霞。
“似
乎有問題。”彩霞眨着不聰明的小眼睛,喃喃地說。
盛隆酒店!
盛隆酒店!
那個熟悉而又可怕的名字,他躲了十二年,結果還是一不小心撞上了。
爲什麼?難道我愛雙目失明的採伊都是一種罪過嗎?
他一路狂奔,奔跑在解救採伊的路上,可是他知道也許一切都太遲了,他的採伊可能早就成了狼口中的食物了。
狼,他竟然用這麼一個可怕的字來形容自己的弟弟。
採伊,你堅持一下,等等我!
盛隆酒店距離開心餐館並不遠,只是盛隆酒店在鬧區,是一條畢竟繁華的地段,那裡出入的都是有錢人。
開心餐館在一條人流很多卻都是農民工出沒的小吃街上。如此涇渭分明的兩條地段,即使距離很近,對於某些人來說卻很遠很遠。
他一路狂奔到盛隆酒店的門口,停下來喘了口氣。在喘息時,他看見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從酒店裡走出來,他走得那麼瀟灑,不帶一點留戀。
好無情的人哪!
舟羽衝上去一把扯住了他,透着那橙色的鏡框,他看到了他犀利而不可一世的眼神。這種眼神消失了十二年,卻以這樣的方式重現在他面前。
“舟粲!”他輕聲叫出他的名字,渾身發抖。
“認得就好。”他冰冷地說了這麼一句,推開他的手,彈了彈被他抓皺的衣服,冷睇他。
“採伊呢?”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妙,採伊肯定遭到了破壞。我的採伊,我守了十二年的採伊。他暗自咬牙。
“這會兒睡得正香呢。”他無恥地冷笑了一下:“沒想到,你守了她十二年,她竟然還是一個純潔的少女。”
“你混蛋!”舟羽怒不可遏,揮拳打過去,他及時閃開,沒有打到他,自己卻由於用力過猛,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沒有趴下。
“十二年了,你還是這麼嬴弱。”他不齒。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採伊?”換句話
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哥哥?
“我對她很好,很溫柔。她也很滿足,很興奮。”他恬不知恥地描述兩個人剛纔的激情,燃起舟羽更加憤怒的火焰。他轉身,像頭暴怒的獅子衝過來,揮拳照舟粲就是一下。
舟粲沒有設防,硬生生接下這一拳。
打得真好!他嘴角溢出血來。
“你這個混蛋!”他激憤地揚着顫抖的手,卻再也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來指責這個親弟弟。他是親弟弟呀!
他抹了一下嘴角,伸出舌頭舔幹嘴角的血,冷冷一笑:“我只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不配!”他惱羞成怒地吼。
“是嗎?舟羽,你配嗎?”他冷視像只鬥敗的公雞的舟羽,哈哈大笑:“我不配?舟羽,最不配她的是你!十二年了,你沒有走進她心裡,這就意味着你永遠都走不進她心裡。”
輸的那個人是你,舟羽!你不悲哀嗎?
“我沒有你那麼無恥!”用下流的手段得到的永遠都不會長久。
“到底誰最無恥呢?”他憤怒的眼神從那橙色的鏡片裡折射出來,刺痛滿臉羞愧的舟羽。
是呀,到底誰最無恥!到底誰才真正屬於採伊?
“你不該這樣對待她?”愛她就好好擁有她,爲什麼要冒充自己去玷污她的清白。這是在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採伊?
“那敢問我應該怎樣對待她?”他反問,臉上是不羈的傲慢。
舟羽,你讓我思念了十二年,該爲這份思念付出代價。
“你可以明明白白告訴她你是誰,可是你不這樣做,是你不敢!”在採伊的心裡,舟粲你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可怕的小魔王!
“對,我確實不敢,因爲她現在最感念的是你舟羽,可那僅僅是感念。”他說完,轉身離開。
望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舟羽的心開始往下沉,沉到一種無法描述的無底洞中。
舟粲與他是一個無法排除的障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