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都說你認錯人了。”陶安俞一把掙開卓沙琦,往前走兩步又停下,“瀟——”
“商貿的徐董有個茶會, 我過去一趟。”陸孟瀟轉身說道, 頓了頓, “你去找田秋柔, 她送你去海灘。”
“瀟瀟。”陶安俞跟上去, “你不去了嗎?你說好陪我一起的。”
陸孟瀟並沒有停下來,快步走着,“我有工作。”
“去茶會就是工作嗎?”陶安俞追問着, “你以前董事會都帶着我。”
“那是在分部。”陸孟瀟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瀟瀟......”
陸孟瀟拿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大軍, 半小時之內開車到陸氏國際A座。”
“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 我也不去了。”陶安俞靜靜立在原地。
陸孟瀟回頭深深看她一眼, “隨便你。”
陶安俞目送她遠去,看着她高挑冷酷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恍惚。
雖然心裡沒來由的難過, 可陶安俞總覺得剛纔那樣的纔是真正的陸孟瀟,或者說才應該是陸孟瀟本來的樣子。
而之前的一切,只是陸孟瀟陪着一個和裴語海有着同一張臉的陌生人玩的遊戲。
陸孟瀟那種身份地位的人,還是冷峻殘忍一點的好,不論面上再怎麼玩的起勁, 其實骨子裡都是嗜血的, 殘暴的, 專政的。
同時, 也是絕情的。
陶安俞望着空空的前方, 早已沒了人影。
不對。不是絕情,而應該是無情纔對。
或許對於她那個高度的人來說權力和金錢才更有話語權吧, 感情什麼的......興許只有對死人的思念纔會有那麼一點點興趣,不然陸孟瀟爲什麼不在裴語海活着的時候攢勁對她好呢?
陸孟瀟,以前我只是覺得你隱瞞了太多東西,可現在我發現不是你隱瞞,而是我根本就讀不懂你。
陶安俞輕嘆一聲,或許我這個頂替的妃子很快就會被逐出紫禁城了吧,連冷宮都沒得住了。
“小靜,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她剛纔對你的態度明顯就是愛答不理的,她已經玩膩你了。”卓沙琦抓住陶安俞的手臂,“雖然我離開過你,但那是被逼無奈,你要相信我的心裡始終是有你的,現在我們都一無所有了,所以我們回到從前,重新開始好不好?”
陶安俞轉頭看向她,卓沙琦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重新開始?”陶安俞看着她笑,“誰?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卓沙琦隱隱覺得陶安俞的笑有些怪,“對啊,小靜,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呵。”陶安俞哂笑一聲,挑起她的下巴,“卓沙琦,我再說一遍,你認錯人了。再者,你以爲你現在這種窮酸樣有什麼資本說跟我重新開始?你有錢嗎?有權嗎?你有青春嗎!!!”
“小靜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什麼樣你怎麼知道?你又知道我什麼?我最後說一遍,我叫陶安俞,不叫小靜!”陶安俞大聲吼道,甩開她,擡起胳膊指向一邊,“你可以滾了,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
“小靜!”
陶安俞向值班亭喊道:“保安,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是,陶秘書。”兩個保安立馬跑過來架住卓沙琦往外走,卓沙琦還在掙扎着叫着:“小靜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愛你的,你爲什麼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呢?小靜!小靜!!!”
如果愛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東西。
今天對你說我愛你。
明天對他說我愛你。
那麼你的愛究竟有多少呢?爲什麼能夠支持同時供給給那麼多不同的人呢?
不是都說愛是自私的嗎,你的愛給了那麼多人,豈不是很大公無私?
都是狗屁!
陶安俞向A座跑去,可是下面根本沒有陸孟瀟的影子。
“陸總來過嗎?”陶安俞抓住一個保安。
保安搖搖頭,“沒有,陸總辦公都在金座,一般不來這邊的。”
陶安俞垂眸想了想,放開他拋開,“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陶秘書你慢點跑,小心摔着了!”
陶安俞跑回停車場找到法拉第坐上去。
“桃子姐你怎麼現在纔來啊,等你好久了。”田秋柔發動汽車。
陶安俞沒有回答她,一直給陸孟瀟的手機打電話,一開始還是無人接聽,後來就直接關機了。
田秋柔在後視鏡裡看看陶安俞,默默開車沒說話。
陶安俞又給七王城堡裡打電話,“喂,劉姨,瀟瀟回家了嗎?”
“沒有啊,小姐今天沒回來呢,陶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難道你沒跟二小姐一塊?你們不總在一起的麼?”
“沒有......”陶安俞望望窗外,“先這樣,我還有事,劉姨先掛了。”
陶安俞抓住田秋柔肩膀,“小柔,你有商貿徐董助理的電話嗎?”
田秋柔點點頭,“有倒是有,不過桃子姐你......”
“快給我!”
“好。”田秋柔把手機給她,“通訊簿裡有備註,找不到的話再問我。”
陶安俞迅速找到助理的電話打過去,“喂,請問是佟助理嗎?”
“是的,小柔姐有什麼事嗎?”
陶安俞也沒心思跟他解釋她是誰,只問:“請問今晚徐董有舉辦茶會嗎?是不是邀請了陸總呢?”
“茶會?什麼茶會?沒有啊,徐董現在在馬爾代夫旅遊呢,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二股東了。”
陶安俞深深閉了眼,“那麼商貿今晚有沒有重要的會議邀請了陸總呢?”
“沒有。”
“好的,謝謝你。”陶安俞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田秋柔。
沉默了一會,田秋柔小心地問:“桃子姐,你沒事吧?”
陶安俞疲憊地按按眉心,“沒事。”
田秋柔笑了笑,說:“其實你沒必要太在意的,陸總就是那樣一個人,瘋的時候真的很誇張,那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立體的行爲藝術,可是不論她面上再怎麼狂放再怎麼無所謂,其實心裡面通透着呢,什麼都算的可清了。桃子姐你不知道陸總是學精算的吧?她曾經說過,世上的每一筆賬都要算清,不管心外還是心裡,也不管快樂還是傷心。”
頓了頓,田秋柔又說:“包括仇恨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