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嗯、唔——”陶安俞使勁拍打着女人的後背,屈起膝蓋,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她推下去。
很快跑過來幾個惡魔女僕,緊張兮兮地把她扶起來,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着額頭甩甩腦袋,一手推開攙扶她的女僕,指着陶安俞大聲道:“你們走開,讓、嗝嗯——讓朕的愛妃來侍寢!”
愛妃?侍寢?!
陶安俞眉頭緊鎖,一臉無語的看着她,這姐們兒,該是喝高了吧?
果然,一個女僕跑到她跟前鞠了個躬,不好意思道:“抱歉陶小姐,陸總今天心情不好,喝的有點多,本來是訂好了酒宴請您——”
“沒事沒事,你別緊張,也彆着急。”陶安俞急忙扶她站直身,安撫道:“心情不好借酒澆愁是正常的,我也不用特地招待,因爲孔先生找過我所以今天才來看看。”轉身看一眼爛醉如泥居然唱起京劇的女人,抽抽嘴角,微笑道:“既然總經理今天不太方便,我就改天再來吧。”
言罷,陶安俞向門外走去。
“陶小姐!”女僕連忙追上去。
“怎麼了?”
女僕說:“這麼晚了,別墅區在郊外,不好打車,陶小姐我叫司機送您回去吧。”
說的也是。陶安俞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女僕笑着搖下頭,摘下頭上的小尖角,一面走一面對陶安俞說:“我姓田,叫田秋柔,陶小姐叫我小田就好。”
陶安俞藉着燈光大量她,小小的臉蛋兒尖下巴,眼睛倒是水汪汪大得很,看着是個省事的人兒,跟她說話應該行得通。
陶安俞笑一聲,沒想到那個瘋女人身邊還有這麼正兒八經善解人意的女子,真是有趣。
“好呀,小田你也不用跟我太客氣,我叫陶安俞,他們都叫我桃子。”陶安俞說。
田秋柔急忙回道:“好的桃子姐。”拉開沉重的玻璃門,指向左邊,“來,這邊走,在這稍微等一下,我給司機打電話。”
“好的。”
田秋柔剛把電話打出去沒多久,屋裡又急火火跑出來一個女僕,左右望兩下,看到陶安俞在草坪上站着,拍一下大腿跑過來。
“陶小姐!陶小姐!”女僕氣喘吁吁地撲過來。
陶安俞急忙接住她,“彆着急彆着急,這是怎麼了?有事慢慢說。”
女僕使勁吸了幾口氣才緩過勁兒來,抱住陶安俞肩膀說:“陶小姐,您快回去吧,陸總吼着要愛妃侍寢,您再不回去我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
陶安俞咽一口唾沫,慢慢轉頭看向田秋柔,後者對她抿脣一笑,眼睛卻心虛地眨了又眨。
“陶小姐!”女僕抱噗通一聲跪下,抱着她的大腿哭訴:“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在陸氏打工掙錢,今天就是陪陸總出去喝了酒,結果就被抓回來扮演女僕,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不想被炒啊嗚嗚嗚嗚!”
......
田秋柔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自家老總的脾氣她是清楚的,要是陶安俞不會去,這個女孩真的明天就可能不用去上班了......
“陶小姐,你看這......”田秋柔欲言又止,爲難地看着她。
“陶小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你就救救我吧!”女僕一看有戲,立馬扯着喉嚨哭嚎,再加一把火!
陶安俞按着眉心長舒一口氣,對田秋柔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小田,再給司機打個電話,麻煩他不用來了。”
田秋柔感激地點點頭,又給司機打去電話。
“陶小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女僕抱她大腿抱得更緊了。
陶安俞急忙擺手道:“你可千萬別客氣,我頂多算你姐姐,再生父母就誇張了。”
“陶小姐您是我的再生姐姐!”女僕仰臉大叫。
......
那個,我不再生也可以是你姐姐。陶安俞腹誹道,挑下眉,不對,從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是“再生”的,好吧,那就再生姐姐吧。
陶安俞把她扶起來,問:“你們老總現在還在撒酒瘋嗎?”
女僕搖搖頭,“剛纔吐了,現在在牀上躺着呢。”又說:“陶小姐你直接進去就行,別墅的防禦系統是智能控制的,系統已經輸入你的信息了,掃描虹膜就能進去。”
“好的。”
“已經十點了,我得趕緊回家,我媽還等我回家給她熬藥呢。”女僕急匆匆往回跑,“我先去換衣服,陶小姐陸總就拜託您了!”說完就沒了人影。
陶安俞立在原地,晚風嗖嗖吹着齁冷。
那一刻,陶安俞打心底覺得自己特別傻逼,環顧四周,看着滿花園醜爆的南瓜燈和陰曹地府一樣的藍光用泳池,她抱着身子打了個寒戰。
“陶小姐,我也該回家了,那個......”一旁田秋柔怯怯開口,話說了一半又停住了,眼珠子滴溜溜轉轉,偷偷看她。
我去,不會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吧?陶安俞不安地問:“怎麼了?”
田秋柔頓了頓,說道:“這棟房子平時沒人住,陸總是昨天突然空降到D市的,所以別墅裡沒有人照看,一切都麻煩您了......”
我去!也就是說......
陶安俞眨一下眼,慢慢轉了一圈,把整個別墅包括附帶的小森林小湖泊都掃了一圈。
也就是說,這麼大一片兒,沒有一個傭人,全部都要她來幹?!
那這一個月十萬塊絕對不行!那必須要加工資!
田秋柔看一下手機,笑道:“桃子姐我必須要回家了,您隨意,陸總人其實挺好的,我給您留個電話,有什麼跟我聯繫。”說完從衣服包裡掏出一個小便箋本,拿筆寫了號碼給她,“桃子姐再見!”
“再見......”陶安俞看着手裡的便箋紙發呆,只覺風吹的更冷了......
你奶奶的大腿!
陶安俞心裡暗罵一聲,跺一下腳,對着房子大門出一口氣,垂着腦袋原路返回。
房裡的燈都開着,燈火通明。
陶安俞攀着扶手爬上樓梯,一直走到三樓纔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小房間裡找到睡得嗚呼拉栽的老總。
陶安俞坐到牀邊,俯身看她,女人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彎彎翹翹,臉還是火燒的紅,一呼吸全是酒氣。
“心情不好呀?心情不好就喝成這樣?”陶安俞側着身子躺在她身旁,手指繞着她微卷的髮絲不懷好意地笑,“我心情不好到想死的時候都沒這麼喝呢,你知道爲什麼嗎?”
陶安俞湊近了看她,覺得她皮膚意外的白,不是保養得好的那種,而是白的整個人人種就不一樣。
看着看着,陶安俞忍不住伸手颳了一把女人的臉,哈哈,真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