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誒，不對，你小子是誰？”
自來也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猛地發現問題，皺眉看向海希。
“我是大蛇丸大人的部下，您叫我北風就行。”
海希半點也沒有偷入者的自覺，隨口胡謅了一個假名字，然後繼續剛纔的話題，“一邊是最喜愛的徒弟，一邊是羈絆深厚的老同學，自來也大人很爲難吧？”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
自來也撇撇嘴，他跟波風水門和大蛇丸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秘密，只不過很少有人敢跑到跟前來點破罷了。
“那你覺得誰能贏啊？”
“當然是大蛇丸大人了！”
海希表現得像個大蛇丸的腦殘粉，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緊接着就開始輸出對手，“波風水門不過是仗着飛雷神之術取巧，再加上會宣傳，這才偷到了那麼大的聲望……”
“這麼說就太偏頗了，”
聽到一半，自來也打斷了他的話，爲自己的弟子辯駁道，“水門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功勞也都是自己拼出來的……”
海希也不客氣，有樣學樣地也打斷了自來也的話：“你說的這些或許有道理，但是在火影大人將他列爲四代目候選人之一前，誰會覺得他能與大蛇丸大人競爭？
“竟然還說什麼大蛇丸大人性格陰暗……簡直笑死人了！忍者難道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職業嗎？雷影暴躁易怒、土影老奸巨猾、水影兇殘嗜殺，哪個又影響他們成爲一村之影了？
“還不是看大蛇丸大人羽翼豐滿，一旦成爲四代目，必然會導致木葉現有的權力結構重新洗牌？大蛇丸大人如果上位的話，自來也大人您肯定要進長老團，像我這樣的人也會被大量安置在暗部等各種關鍵位置，以大蛇丸大人這二三十年的積累，木葉很快就會煥然一新。
“換成波風水門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名聲雖大，手下真正可用的人卻沒有幾個。當上火影也只能是個傀儡，各種要害部門仍舊由原來的人手把持。所以那些不願意放棄權力的人才會一股腦的支持他！”
海希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落在自來也耳中卻如同驚雷。
有一說一，自來也這個人年輕時候就是個典型的熱血笨蛋，心思單純至極，這場火影之爭他從來沒有往那麼陰暗的地方去思考過。甫一聽見這套說辭，立刻被驚得目瞪口呆。
他想要反駁，木葉村沒有你想象的這麼陰暗，但卻又覺得這個北風的話並非全無道理。波風水門的班底的確太薄，而且輩分太低，如果真到了不能動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周圍都是他的前輩甚至前前輩，話語權確實很難得到保障。
但是，被大蛇丸一個部下說得啞口無言不符合他蛤蟆仙人的身份，於是自來也選擇強詞奪理：“哼，你說大蛇丸成爲四代目的話，我會進入長老團，難道水門贏了，我就不能去幫他嗎？”
“可以，當然可以，幫不幫是您的自由。”
海希聳聳肩，“但即便同樣是長老，幫助大蛇丸大人和幫助波風水門的難度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大蛇丸大人成爲火影，您大概只需要掛個名，其他事情都不用操心。但如果是波風水門的話，您恐怕要做好不限時體驗火影工作量的心理準備嘍~所以說您纔是真正的贏家啊！保底火影輔佐，說不定還能當上常務副火影呢！”
自來也的臉瞬間就綠了。
他之所以區區推辭火影，最大的原因不就是自覺幹不來那種整天跟別人扯皮、勾心鬥角的活嗎？還常務副火影？誰愛當誰當去！
“不行，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必須得拖着大蛇丸跟我一起。”
“嗤~你真覺得，如果今天大蛇丸大人輸了，他還會留在村子裡嗎？”海希嗤笑道。
“什麼意思？”自來也一怔。
“今天這一戰，是大蛇丸大人的孤注一擲。”
海希悠然道，“四代目的競爭過程中，他可以說是在與整個木葉的高層既得利益者作對，這種看不見血的爭鬥最是耗人心神。他累了，所以決定用一場面對面的戰鬥結束這一切。這場戰鬥，波風水門輸了其實沒什麼，因爲他足夠年輕，輸給年長自己二十多歲的前輩並不丟人，甚至依然可以保有五代目火影的競爭資格。但大蛇丸大人卻輸不起，更別說在輸了之後加入波風水門的執政團隊。你是想要讓他對友人的弟子表示徹底的臣服嗎？”
“不不不，我沒什麼說過！”
自來也連忙擺手撇清，大蛇丸的性格他再瞭解不過，大家雖然都出身平凡，但大蛇丸很多時候表現得甚至比出身千手一族的綱手更加驕傲。讓他臣服於別人，這在自來也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大蛇丸大人今天如果輸了，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海希兩手一攤，“效仿綱手大人，獨自外出旅行。這是在火影大人給面子的情況下，如果他不給這個面子，那就只能叛逃了。”
“不可能！水門不是那樣的人！”
自來也說的斬釘截鐵，他的弟子他自問還是瞭解的，“小太陽”的外號也不是白叫的，波風水門雖然殺人很利索，但對待同伴卻很溫和，一定不會對大蛇丸趕盡殺絕的。
“希望如此吧。”
海希不置可否，“再說了，大蛇丸大人又怎麼可能會輸呢？”
……
……
就在他們兩個閒聊的時候，波風水門與大蛇丸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蛤蟆文太與萬蛇這兩大頂尖通靈獸相繼登場，雙方的破壞力瞬間擡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是，隨着戰鬥進入中遠程對轟階段，波風水門漸漸開始顯露出劣勢來。
不是因爲妙木山的蛤蟆文太實力不如龍地洞的萬蛇，而是因爲波風水門的戰鬥風格難以跟文泰進行有效的配合。
波風水門號稱“金色閃光”，他的戰鬥風格就是快、準、狠，往往會利用飛雷神之術出現在敵人身後，在對方猝不及防下一刀割喉，然後輕飄飄地離開。
帥倒是很帥，但你讓文太怎麼配合？
它那麼大一隻蛤蟆，總不能跟波風水門一起瞬移吧？那波風水門的查克拉也不夠用啊！
所以，要麼就是波風水門不管蛤蟆文太，他們倆自己玩自己的，要麼就必須要有一方去遷就另一方。
這時候就有人要問了，既然明知道互相之間配合不來，波風水門爲什麼要召喚出蛤蟆文太來拖後腿呢？
難道是在放水嗎？
問就是大蛇丸先召喚出了萬蛇，幾十米高的通靈獸往那一杵，波風水門要是不叫文太出來，他還怎麼靠近大蛇丸？
現在的大蛇丸可不是雙臂殘廢用不了忍術的狀態，即便是波風水門，想要跑到萬蛇身上去撒野，也很難做到。
所以他必須給萬蛇找一個對手。
只見蛤蟆文太一躍而起，手持短刀，狠狠地一擊劈落。
萬蛇也不甘示弱，首尾盤虯，自成陣法，不但避過了敵人從天而降的攻擊，還趁機死死纏住了文太。
論肉搏，別看蛤蟆文太多了兩手兩腳，但它還真不是萬蛇的對手。
不過這種互相角力糾纏在一起的狀態正合波風水門的心意，他如履平地般從文太的頭頂衝到了萬蛇的腦袋上，終於拉近了與大蛇丸之間的距離。
然後一巴掌就按在了萬蛇身上：“螺旋丸！”
“嘶！！！”
萬蛇疼得渾身一個哆嗦，身軀瘋狂扭動起來，任憑大蛇丸怎麼安撫都無濟於事。
“玩這套？”
大蛇丸目光一沉，這小太陽玩起戰術來一點也不陽光啊，既然如此，“土遁·黃泉沼！”
他快速結印，就在自己腳下塑造出一片劇毒沼澤泥潭，正糾纏在一起的萬蛇和文太都無力掙脫，一點一點向下沉淪。
與此同時，波風水門和大蛇丸終於展開了近身戰。
水門的速度更快，他幾乎化作金色的光影將大蛇丸給圍了起來，明顯佔據了進攻的主動權。
但大蛇丸傲立中央，左支右擋分毫不亂，也沒露半點敗相。
不僅如此，兩人雖然虛招更多，但每一次實打實的碰撞，都是大蛇丸佔優。不爲別的，就是因爲草薙劍的品質遠遠高過波風水門的特製苦無。
幾乎每一次碰撞，特製苦無都會受到損傷。波風水門對此很無奈，但他也沒辦法。因爲大蛇丸對飛雷神之術實在是太熟悉了。
飛雷神之術的威力，至少有一半在於出其不意上，如果對方時時刻刻都以最謹慎的態度注意着所有的特製苦無，就會讓波風水門很難受。
不管是飛雷神，還是飛雷神二段，他都找不到好的機會。
好在，有飛雷神之術在，大蛇丸也很難對他造成威脅，大不了就抽身撤退唄。
眼見蛤蟆文太沉入沼澤的體積已經超過了一半，波風水門做出決斷。
他先是解除了對文太的通靈，然後狠狠一巴掌拍在萬蛇身上。
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螺旋丸，而是一道封印術式——契約封印！
顧名思義，這是一道專門用來封印契約的術式，比如說——通靈契約。
一巴掌拍下去，直接切斷了大蛇丸與萬蛇之間的契約聯繫，沒有契約傳遞的查克拉維持，萬蛇瞬間就被強制傳送回了龍地洞。
大蛇丸和波風水門腳下一空，同時從半空中摔落。
趁着這個機會，波風水門再次甩出一把特製苦無。
‘這回你總避不開了吧？’
但大蛇丸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契約封印是按在萬蛇身上的，可沒拍在他自己身上。
“通靈之術！”
“嘶嘶~”
一條蜿蜒大蛇憑空出現，一口將大蛇丸給吞了進去，然後一尾巴掃飛那些苦無，扎進了“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黃泉沼中。
波風水門在半空中連續閃爍，將特製苦無一一收回，再回頭時，大蛇丸已經好整以暇地站在了地面上，身上除了沾染一些黏液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水門君，試探到這裡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大蛇丸舔着嘴角，笑容邪異，“這麼打下去，我們永遠也分不出勝負的。”
波風水門有些不明白大蛇丸的意思，你管剛纔的戰鬥叫試探？哼，這種低級的心理戰有什麼意義？
不過身爲“小太陽”，他還是露出了一個完美而陽光的笑容：“那前輩的意思是？”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你學會了多少？”
波風水門聞言，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我不太擅長那個。”
“我可以給你時間準備，”
大蛇丸步步緊逼，“因爲如果不用那一招的話，接下來你將沒有任何機會。”
說罷，他雙手合十，低喝道：“仙人模式，開！”
轉瞬之間，深紫色的眼影顯現，額頭上也冒出了兩根長短不一的犄角，大蛇丸的氣勢霎時間暴漲，強大的查克拉以他爲中心向周邊散發。
這股查克拉是如此的強大，即便沒有白眼，那些上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威脅。
因爲過於高端，仙人模式在木葉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仙人……是指六道仙人嗎？”
很多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大蛇丸大人說，自來也大人也會？不愧是三忍啊！光是這麼看着，就有種不可與之爲敵的念頭呢。”
“那波風水門還有的打嗎？”
“不清楚，不過大蛇丸大人給了他時間準備，多少應該能過幾招吧？”
他們還只是好奇而已，因爲不管誰當火影，對於普通上忍來說區別都不大。
而同樣正在觀戰三代火影就感到很糟心了。
這一次，他感覺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當初大蛇丸邀戰波風水門的時候，雖然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但作爲老師，他覺得兩人各方有千秋，水門或許難以取勝，但以飛雷神之術的特性，至少也不會敗得很難看。
可現在不同了，仙人模式是連他都不瞭解的籌碼，他完全無法判斷這個術會對這場戰鬥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得以之下，他轉頭想要問一問自來也。
但自來也其實也正處在震驚之中，因爲大蛇丸的仙人模式可比他自己的完美多了。
甚至海希還在一旁插刀：“可惜，當不了常務副火影了呢，自來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