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豐盛的中式午餐,六菜一湯,色香味俱全,還有泛着珍珠白的香米飯。
盼盼不禁乍舌,沒想到夏合哲這樣一個大男人還這麼會做菜,如此想來,傑西卡真的很幸福,有這樣一個未婚夫。
“坐,在我家不要客氣!”
夏合哲已經解去了圍裙,伸手拿着裝着紅酒的醒酒器給對面的她和楊逸昇倒酒。
“謝謝。”盼盼還是自然不起來,急忙把酒杯拿起來。
而楊逸昇早就不客氣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味兩三秒才問道:“98?還是99?”
“你不僅鼻子靈嘴巴也叼!”夏合哲回身替自己的未婚妻倒了一杯後才坐下。
“你真拿得出手,給我們喝這個。”夏合哲珍藏有多少楊逸昇是一清二楚。
盼盼雖然聽不懂,但猜想那應該是紅酒的年份,可年份代表什麼她又不明白,舉杯啜了一口,卻立刻眯起了眼睛。
比飛機上喝的要來得酸澀……
“你應該感謝我,哼,這是我剛上大學那年在爺爺的指導下親自封釀的,看在盼盼的份上纔拿出來給你分享。”
楊逸昇不可知否,卻瞥到了盼盼的臉色,心中倒奇了,看起來酒量一點也不好,昨晚是怎麼搞的竟然可以喝這麼多?
想着,他伸手就奪過盼盼手裡的酒杯。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包括盼盼。
“她不會喝酒。”楊逸昇神態自若地將酒杯放到自己這邊,然後拿起碗就往邊上的電飯煲裡給盛了一碗飯,放到盼盼面前,“吃飯吧。”
盼盼嘴裡那句謝謝差點又出口,可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心一凜,連忙低頭,拿起了筷子。
配合配合……此刻她是否應該一臉嬌羞與幸福?老公親自給她盛飯。
對面的夏合哲和傑西卡雙雙看着這一幕,一個興味一個憤恨。
夏合哲伸腿踢踢對面的男人,“哎,你不是飯來張口的大少爺麼?”
“我喜歡,與你何干。”楊逸昇自有辦法,“你自己不也是傑西卡的煮飯公?”
“好好,我不和你貧,吃飯。”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傑西卡突然插了進來,一筷子菜夾向盼盼,“盼盼吃菜,這個不錯。”
兩人之間的親暱再次讓傑西卡眼紅。
“謝謝。”她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她不吃就會把桌子掀了似的,盼盼急忙伸筷子。
可是,一雙筷子橫過來,挑走了她碗裡的青椒牛肉絲。
“不好意思,她不吃青椒。”
盼盼看着楊逸昇將這一筷子青椒牛肉絲送進自己嘴裡,眉頭微微一皺。
她是不吃青椒,但她絕不會認爲他是真的知道,他只是在做戲。
忽然就有些厭倦起來了,從今以後她都要過這種虛假的生活,配合着這個虛假的男人。
夏合哲注意着傑西卡的一言一行,再看楊逸昇,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事。
憑着對這傢伙多年的瞭解,揚言不要婚姻的人會突然結婚,他決不相信什麼喜歡不喜歡愛不愛,中間有什麼秘密呢?
再者……
他借喝酒的動作看了身旁的傑西卡一眼,只見傑西卡又恢復了剛纔,此刻正低頭夾着菜。
他知道傑西卡的心思,很久前就知道,她偷偷聯絡Cavan他也知道,他痛苦過,甚至一直就在痛苦,幸而性格的關係他看得開,因爲他真的很愛傑西卡,所以才求婚,他可以等待,等待她回心轉意。
這次Cavan結婚,蜜月來這裡,在傑西卡面前裝親熱……他不得不懷疑這傢伙的動機。
一頓午餐就在四個人各自的心思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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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紅酒瞭解多少?”
纔回房楊逸昇就扔出這個問題,盼盼直覺以爲他在計較她昨晚的失態。
“我平時不怎麼飲酒,酒量也不好的,昨晚也是……一時興起。”她當然不能只說是因爲他而煩悶。
“你這個一時興起的酒量看起來是真的不怎麼樣。”楊逸昇拿起書桌上一疊白紙,“酒量就不勉強了,這個看熟它,最好牢記。”
盼盼疑惑地接過來,一翻,頓時懵了。
“這個……”
滿滿的的十頁紙,都是關於紅酒的一切,紅酒的成份與釀製過程、釀製紅酒的葡萄種類、紅酒與乾紅的區別、品嚐紅酒的步驟、法國紅酒的分級、法國的紅酒文化歷史、與紅酒相關的專業名詞,等等。
“明天中午要和波爾多格拉芙的波拉堡堡主羅吉德先生會餐,屆時他的妻子也會在場。”
僅僅這句話盼盼是無法明白要她看熟這些資料的目的的。
“羅吉德先生的妻子身患絕症,花去大筆錢財,他無奈之下要出讓酒莊。洛克財團也在與他接觸,而我——”楊逸昇望着盼盼,“要先他之前將酒莊買回來。”
“那爲什麼要我看這些?”他要和人家搶酒莊,關她什麼事。
“羅吉德先生認爲我是小人之心,故意搶奪洛克生意。我就說我的新婚妻子鍾愛紅酒,這是我打算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盼盼難以置信,這個男人可以睜着眼睛說瞎話到這個程度。
“我順便告訴了他我們的‘故事’,羅吉德先生也很愛他的妻子,所以他很感動我們的這份感情,決定明天中午也請我們吃飯,屆時他病中的妻子也會在。”
盼盼只覺得捏着紙的手都顫抖起來。
“把這些記熟,晚上我會教你一點品酒的技巧。明天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似乎又知道了一點真實的他,盼盼再也忍不住,“你——怎麼可以這麼心安理得??”
多麼冷血無情的男人,利用別人對妻子的愛,說謊連篇,臉不紅氣不喘,如此不擇手段。
楊逸昇望着盼盼控訴的臉,那麼義憤填膺又難以理解,突然就覺得想笑,他明白她的意思。
“爲什麼不?過去那麼多年你撒謊欺騙所有人的時候,不也一樣心安理得?”他嘴角嘲諷地笑,“所以,你沒有資格批判我。我現在也只不過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既然你答應嫁給了我,那就是間接接受了我的一切。”
楊逸昇的話句句敲進盼盼的心裡,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好不容易纔升起的反叛的心覆滅。
“記住了,你現在只是我的妻子,深愛我的妻子,所以,只能乖乖地配合我,不能說不。”
……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她一人。
山頂的強風透過窗戶吹來,吹亂了她的發,她面前的紙。
盼盼伸手將紙壓住,眼睛卻無神地望向窗外通透的藍天。
她寧可他還是記憶裡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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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呢?”
楊逸昇拿出一根高爾夫球杆,加入夏合哲。
夏合哲這座大宅裡運動設施也齊全,包括這個室內高爾夫球場。
揮杆的同時夏合哲回答,“在做SPA。”
一看成績,他才轉身,雙手支桿面對楊逸昇。
“你親愛的老婆呢?”
“在午睡。”
“哦?看起來你對你親愛的老婆可真好。”
楊逸昇纔不理會好友的調侃,顧自揮杆。
“居然一開口就問傑西卡……現在有了老婆有了‘保障’就不再躲她了嗎?”
一杆揮出,楊逸昇等待第二球,臉上並無波動,“你果然都知道。”
“好歹……她每天晚上躺在我的身邊。”可如此才悲哀,人在心不在。
“就算我沒有結婚,也不會是她。”好友心裡的痛苦他當然可以理解,這句話也當作是一個承諾,何況,也是事實。
“你誤會了,”夏合哲心境永遠開朗,剛纔的惆悵只持續了幾秒,此刻又笑了。“我有信心傑西卡會愛上我,現在我只是在好奇,你突然結婚……”
知道對於這個好友是什麼事都瞞不了的,可他的好奇心這次卻不能滿足了。
“你應該知道我在記者會上所說的,那就是事實。”他不能讓傑西卡再抱有幻想,不能再讓好友痛苦,“我只愛我的妻子。”
又一杆揮出,擡手的瞬間他看到了被悄悄關上的門,眸光一閃。
“你……”夏合哲不明白都到這份上了他還不告訴他真相,他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對妻子的愛。
人已走,楊逸昇才加上這一句,“少說了幾個字,就當那是事實。”
“爲什麼?難道是爲了……我?”可這樣的犧牲會不會太大了點?爲了讓傑西卡死心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楊逸昇嗤笑,“你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
夏合哲越來越好奇,可楊逸昇已經不想再說。
“來場比賽?”
至於明天的會餐,波拉堡他是勢在必得,女人最好配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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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急哈,第一個突破快到了撒,啥突破嘛自己想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