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遲遲開
她遲疑着,他卻忽然將她攔腰抱起,筆直地往洗漱間走去。
洗漱間裡也是黑白色調,除了乾溼分離的沖澡間外,窗邊還有一個大型的按摩浴池,可以一邊泡澡一邊欣賞窗外的景緻。
他將她抱進沖澡間,放下她,跟着打開水籠頭,架在牆壁上的花灑立即灑下溫水,很快就將兩人都淋溼了。
水珠灑在身上,衣服溼透,身體的曲線明顯起來,尤桐不禁瑟縮了一下,雙手下意識地想遮住自己,可是他不允許。
“你遲早要習慣的。”容尉遲意味深長地說。
習慣?習慣他?
尤桐被這句話給嚇住了,不止是害羞那麼簡單,還有……她懷疑自己真的能夠習慣一個人嗎?長久以來她都獨來獨往慣了。
“發什麼呆?在想誰?”看到她神遊的樣子,容尉遲不滿地呵斥。在他面前,居然敢想別人?
“沒、沒什麼
。”她心臟一跳,連忙搖頭。
朦朧的水霧下,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襯衫上,低聲命令道,“幫我脫掉。”
尤桐的眼睛裡露出巨大的驚慌,臉上泛起無助的表情。
“還不動手?”
她咬住脣,兩隻小手顫巍巍地覆上他的襯衫,如同無頭蒼蠅般地在他的第一顆鈕釦上磨蹭,好不容易纔找對了方法,跟着解開第二顆、第三顆,直到全部。
她下意識地別開了眼睛。
容尉遲抓住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腰帶,“繼續!”
她全身顫抖着,如雲的秀髮被水珠打得溼透,呈現出黑墨一般的色調,黏在她白皙的臉頰邊,看起來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美麗。
她纖細的指尖觸到他腰帶的金屬釦環,完全不熟練地打開,然後緩緩扯開他的腰帶,最後再解開西褲的鈕釦,遲疑拉下了拉鍊,他的……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已經充滿了威脅。
“全部脫掉!”他再次命令,聲音變得好沙啞。
她沒有辦法,只好半跪在他面前,哆嗦着爲他脫去長褲,接着是貼身的那件,她喉嚨裡嗚咽一聲,忍不住扭頭別開小臉,不去直視他的強壯。
但容尉遲爲所欲爲慣了,遊戲已經開始,怎麼可能允許她中途退縮?
“把頭擡起來。”他俯視她,居高臨下的氣勢讓他看起來像個邪肆的惡魔。
她搖頭,用手捂住嘴巴,她在哭,又怕那哭泣的聲音惹他不滿。
“我說,把頭擡起來!”他再次說道,然後不等她動作,一隻大手已經扣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擡起頭來。
她喉中發出破碎的嗚咽,他的雄壯就在她眼前,彷佛從柵欄中釋放出來的猛獸。
尤桐羞憤着,可憐卻又倔強地說道,“你……你想要就快一點,不要這樣玩我,快點拿去好啦!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在乎!”
容尉遲微微挑眉,深邃的黑眸裡變換着奇異的色彩,盯視着她好幾秒後才說,“是你要我快一點的,可別後悔了!”
尤桐的腦袋裡昏沉沉的,她纔不會後悔,只想快快結束這場荒唐的意外。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她什麼都不在乎!
她反射性地閉上眼睛,等待着凌遲。
忽然,她的身體騰空,他又攔腰將她抱起,“嘩啦”一聲將她拋進了旁邊那個偌大的按摩浴缸。
啊——
好痛!
“把自己洗乾淨!”他沉聲命令道。
尤桐睜開眼睛,只見他的臉上露出惡意的光芒
。
他故意的!
“還不洗?你想現在就做?”他威脅地盯視着她。
“不不不,我洗我洗!”她很沒用地低下頭去,縮進了水裡,一雙小手緊緊揪住自己身上還未脫去的衣服,期待着他轉過身後纔要脫掉。
容尉遲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覺得她的想法幼稚又可笑,冷哼一聲,大方地轉身跨進淋浴間,徑自沐浴起來。
尤桐微微鬆了一口氣,偷偷觀察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偷看的動作,才小心翼翼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是多此一舉,但是她就是放不開。
不多時後,容尉遲便衝完了澡,而尤桐泡在浴缸裡還是慢慢磨蹭。
幽暗的房間裡,容尉遲仰靠在牀頭,深藍色的被子蓋在腰間,露出大半個胸膛,已經沐浴過後的他身上只穿着睡袍,腰間的帶子鬆鬆垮垮的繫着,整個人呈現出一股慵懶的氣息,但卻如同一隻蟄伏着的獵豹,隨時可以爆發出驚人的懾人力量。
尤桐怯怯地朝他走近,光着的小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泛起酥酥麻麻,而雙手則是緊緊揪着自己身上的浴袍,頭髮半乾不幹,眼睛裡卻是一層霧氣。
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她終於還是要面對現實了。
終於……到了這一刻。
腳步停留在離牀一米的地方,她再也邁不開步。
容尉遲輕輕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沉聲道,“過來這裡!”
尤桐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又往後退了一步。
“過來!”他不耐的聲音低沉地響起。
她低下頭去,盯着自己光裸的腳尖,慢吞吞地移動腳步,一點一點地接近牀頭。
到了跟前,她越發覺得那張牀大得可怕,顫抖着手,輕輕捏起被子的一角,她磨蹭地鑽了進去,然後死死地閉上眼睛,睫毛卻一直顫動。
“啪”的一聲,是關燈的聲音。
她又是一抖,心臟彷彿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跟着,他的大手伸了過來,將躺在角落的她摟過,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竄入她的鼻息,那是危險的信號,她的身上泛起了戰慄。
“你很冷?”他低啞地問道。
不等她迴應,他已經直接將她抱在懷裡。
“總監……”她低聲驚呼,害怕接下來的事情。
“你叫我什麼?”他低頭咬住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