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遲遲開
“我餓了!”他捧起她酡紅的臉頰,略帶孩子氣的表情。
“餓了?
!不是剛剛纔吃完飯?!”她含糊地反問。
他笑了笑,不想跟她爭辯,直接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帶,“我的胃飽了,但是yu望還沒有。”
尤桐疑惑地從他胸前擡起頭來,凝入那雙深邃如井的眼眸之中,那雙眼眸,既深且亮,冷漠又神秘,與他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從來沒有在他眼睛看到過一絲的情緒反應,除了他生氣還有要她的時候。
在那種具有壓迫性的目光之下,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快,他低着頭,凝眸望着她由粉變紅的臉蛋,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你想變成魚是不是,那我就想變成貓,貓吃魚。”
尤桐瞪圓了眼睛,驚異於他詭異的幽默。
“知道嗎,在醫院的每一個晚上,我都想這樣……這樣……還有這樣……”他的脣一點點地吻上她粉潤的臉頰,還有她可愛的耳垂和雪白的頸項。
尤桐攀附着他的肩膀,雙腿虛軟地幾乎要站不住,“不,不行,不能在這裡!”
這是她從前的家,她不想這裡也沾染上他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沁入了她全部的生命,那種感覺太過奇怪。
“我偏要。”他任性地說,大手滑進她的衣服裡面。
尤桐說不出完整的句子,秀眉蹙着,一張臉已經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忽然,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他橫抱起來,踏進屋子裡。
沒有開燈的屋子裡有些黑,聽覺卻更加敏感了,她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那樣的激烈。
容尉遲抱着她直接到了她的房間,以不可抗拒的姿勢將她壓入她的小牀,木板牀因爲兩人突如其來的重量發出“嘎吱”的聲響,在幽暗裡是那樣的尖銳,卻又是那樣的曖昧。
“我們……去旅館好不好?!”她商量着,可以給他,但是不想在這裡。
“不好!”他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莫名地,他就是想摧毀她徑自保留的一切,他想讓她對自己毫無保留,沒有一絲秘密。
幽暗裡,只有月亮的光線,他眼神熾熱,凝視着她迷濛的嬌酣模樣,烏黑的長髮垂鋪在牀單上,魅惑着他的感官。
他不說話,急切卻又沉穩地脫着自己的衣服,聽到皮帶滑落的聲音,尤桐緊張得顫抖起來,連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他卻拉開被子,甩到遠遠的一旁,脫去她的衣裙,覆上她的身體,身體間激烈地碰撞。
“呃!”她吃痛一聲,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在一起過,她一下子無法適應他的存在。
“真是的,你又這樣了。”他在她耳邊吹着氣,緩下攻勢,她的身體就是這般嬌弱,從第一次開始,他就花費了很大的耐性,慢慢地哄着,才能讓她爲他全然展開。
他的語氣中似乎帶着寵溺的味道,如果不是對他太過了解,她會以爲他是珍愛着她的,他的言語裡好像是拿她很沒有辦法,很無奈似的。
可是他們之間明明只是交易
!
也不知道是痛,還是什麼,反正她的眼淚就一下子掉了出來。
他輕嘆了口氣,低頭輕輕地吻住她的眼睛,連同眼淚,一起吻去,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讓原始的激情的律動席捲兩人。
他鬧了一整晚,她又醉又累,閉上眼睛,沉沉地進入夢鄉。
容尉遲沒有想過自己會適應這樣的生活,沒有公司,沒有生意,沒有合約,沒有電腦,可是卻也過得挺自在的。
每天早晨在海浪聲中醒來,每天晚上又在海浪聲中睡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以前每天是24小時,而在這裡,好像連12小時都不到,生活的步調十分優閒。
他漸漸熟悉了這裡的一切,熟悉了她的家,她的房間,只除了一個地方。
“這個房間是誰住的?!”他指着她房間隔壁的那個屋子問道。
尤桐的表情頓時一僵,那是媽媽以前住過的房間,這些年來一直空着,她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仔細地清潔一番,但這一次,她連門都沒有推開過,就怕被他發現什麼。
媽媽的房間,格局跟她的房間一樣,很簡單的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切都還維持在十年前的那個樣子,媽媽的東西全都還在,她不可能捨得丟,就連動一下都捨不得,那一切一切都像是永恆。
廚房裡燉着魚湯,湯鍋的蓋子因爲蒸氣而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一陣陣香味也隨之溢出。
“啊,我的魚湯!”尤桐低呼一聲,急急忙忙地繞過他,像是逃避什麼似的,快步奔進廚房,一邊嘀咕,“真是的,我煮飯的時候你不要跟我說話嘛,都差點糊鍋了!”
她一邊小聲抱怨,一邊繼續看着湯鍋,關小了火,然後又是抓過青菜又洗又弄,動作一如既往地利落,但背對着他的一張俏臉早已變色。
容尉遲倚着門邊站着,雙臂抱胸,扭頭望了望她忙碌的背影,然後又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那個房門緊閉的房間。
廚房裡,尤桐像是不放心似的,時不時地回過頭來跟他說話,“你想吃清湯的,還是微辣的?!”
“微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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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片刻後,她又扭過頭來,“螃蟹你喜歡怎麼吃?!”
“清蒸。”
“嗯。”
藉由着這樣沒什麼意義的無聊對話,她偷偷觀望他,確定他不會那麼不懂禮貌隨便踏進別人家的房間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容尉遲心底的疑惑卻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