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遲遲開
緊閉的房門,拉起的窗簾,散落一地的衣服,一切的一切都進行得那樣順利,尤桐卻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肚子裡有寶寶……
她的恍惚讓容尉遲驀地不滿,一隻結實如鐵的手臂環住纖細的腰肢,很輕易地就將她摟入懷中,“你不專心,嗯?!”
尤桐嚇了一跳,被迫迎向他的視線,身體緊緊貼着他剛硬的高大身軀,心跳如雷
。
怎麼辦,她要不要現在跟他說寶寶的事情,現在這個時機適合嗎,還是等到明天去做了檢查後再告訴他,但是他現在又這樣,萬一傷到了寶寶可怎麼辦?!
“阿遲,別這樣。”她微微喘着氣,身體不自覺地閃躲。
“別哪樣?!”他故意使壞,眼睛緊緊鎖住她的,看她小臉上的每一種表情,溫熱的大掌像是帶着魔力一樣在她身上緩緩地遊移。
“這樣?!”
“還是這樣?!”
她被他弄得癢癢的,想躲,卻又躲不開,滿面羞紅。
“我餓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種飢餓的表情,黑眸裡閃爍着濃濃的渴望。
“我、我去煮東西給你吃。”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但顯然是自欺欺人。
他低笑一聲,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嬌俏的臉蛋,“我比較想吃你。”
她驀地倒抽一口氣,忽冷忽熱。
他察覺到她的戰慄,啞聲問道,“你在害怕?!”
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擔心,還有期待。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全身燥熱,腦袋昏昏沉沉。
她別開快要冒煙的小臉,害羞地蜷縮起身體,卻聽見他沙啞的低喃,“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聞言,尤桐心裡有了一絲軟化,小臉埋進羽毛枕裡,他很快覆上她的身子,如潮汐般將她吞沒。
他真的很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柔,她沒有告訴他關於寶寶的秘密,他不知道她的不安,但卻無時無刻在安撫着她的情緒。
他像是奔騰的海水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衝擊,可是在她難以承受的時候,他又宛若小溪一般溫柔,淺淺地包圍她,溫暖她,直到帶領她共同攀上那最高的山峰,那裡有七彩的雲朵,美得炫目。
幸福的天堂,觸手可及,她情不自禁地落了淚。
夕陽完全沉下,單人牀上的喘息才漸漸停歇,一切都慢慢地歸於平靜。
整個房間裡,都散發着令人臉紅心跳的味道,牀單凌亂不堪,衣服隨意丟在原木地板上,兩具交纏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就像是想給對方最溫暖的體溫。
尤桐閉着眼睛,眼圈下有着淡淡的陰影,一身雪白的肌膚上暈染出了淡淡的粉櫻色,烙滿了他留下的痕跡,如墨的長髮散落在雪白的羽毛枕上,幾根調皮的髮絲糾纏在肩膀上,癢癢的,她卻沒有力氣去拂開。
容尉遲也閉着眼睛,慵懶地仰躺着,溫熱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她那片猶如絲綢般光滑的美背,明明身體已經疲憊了,可心中卻沒有饜足,大手順着她完美的身體曲線不懷好意地繼續滑下
。
“阿遲,我好累了。”尤桐模糊的一聲呢喃,在空氣裡婉轉成了百轉千回般的柔情。
聞言,容尉遲手上的動作忽然頓住,滿心的悸動告罄,把她的頭擁緊在自己的胸口,她吐氣如蘭,與他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格外得讓人覺得情動。
這一刻他們什麼都不願意再想,只求彼此可以這樣一直一直相擁,直到地老天荒。
某高級餐廳。
黎家的四口正在一起用餐。
精緻的銀色燭臺上,燃着可以釋放出香氣的蠟燭,情人節的晚餐雖然不是二人世界,但氣氛卻是相當溫馨。
長方形的餐桌,黎洪濤與趙婉華坐在一起,對面是黎遠航和黎佳期,一家四口邊吃邊聊。
黎洪濤因爲身體的關係,已經不太管公司的事情了,在家休息了多日,氣色漸漸好轉,趙婉華卻是略有憔悴,上次的感冒一直沒有好利索,面色略微蒼白,但是在精緻的妝容下,整個人看起來也較爲明麗,只是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
黎遠航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拎袋,從裡面取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雙手遞向對面,“爸爸,婉姨,這是我和佳期送給你們的禮物,祝你們白頭偕老。”
黎洪濤很是欣慰,微微點了點頭,並示意趙婉華接過。
趙婉華伸手接過禮物,凝眸望向了黎遠航和黎佳期,“謝謝,你們有心了。”她的聲音裡還是略微透着一絲沙啞。
黎遠航但笑不語,黎佳期卻是嬌聲說道,“只要爸爸和婉姨喜歡就好啦,對了,我和哥哥要敬爸爸和婉姨一杯,祝你們永遠幸福!”
說着,黎佳期斟滿了四隻酒杯,四個人碰杯後,全都一飲而盡。
只是普通的紅酒,度數不會很高,但是一杯酒喝下去,趙婉華卻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她精心描繪的眉微微蹙起。
“婉華,你怎麼了?!”黎洪濤側目,關心地問道。
“沒怎麼,今天高興,喝的有點急了。”趙婉華微笑着回道,暗暗深呼吸了口氣,小聲地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的,沒事。”趙婉華徑自站起身,出了包廂。
到了外面,她臉上的笑容忽然凝滯,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捂住胃部,那裡隱隱作痛。
她的腫瘤不是已經切除了嗎,爲什麼最近胃又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