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到晚上的會議，還是商討出了不少的結論的。
最終Dreamcatcher的幾個成員除了Irene之外，都接到了一兩個新廣告，劉仁娜和姜素拉也一樣，甚至就連俞升妍都弄到了一個小品牌的彩妝廣告。
而Irene之所以沒有，是因爲她現在已經是成員裡身上廣告最多的一個了，這一波，她打算放一放。
不過怎麼說吧，王威廉這一次去參加那個宴會，跟聖城的領袖談了談，除了開解誤會，居然還能給公司裡的孩子們弄這麼一大堆廣告，也算意外之喜，沒有白去了。
當然了，除了這些給公司裡的其他人帶來好處的事情，王威廉更關注的，還是他自己的事情。
跟金泰妍之間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的晚上，王威廉來到了位於清潭的一家會所。
李秀滿約他在這裡見面。
說起來……
“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吧？”
李秀滿的臉上帶着一種難明的表情，對走進了包廂赴約的王威廉伸出了手。
握手。
很西方的見面禮。
“是的。”王威廉臉上也帶着笑容，點了點頭。
上一次是金泰妍因爲迴歸活動期間低血糖暈倒把自己摔到了，王威廉去醫院看她，結果被堵在了醫院裡。
相比上一次的尷尬，這一次，王威廉似乎淡定了不少。
“最近發生的事情挺多的，而且很容易有一些誤會，所以我覺得我們總要還是這樣面對面的見一見，聊一聊比較好。”李秀滿笑着帶王威廉坐下了。
“是的，這樣要好很多。”王威廉點了點頭。
然後，房間裡就安靜了。
雖然號稱見面聊聊，但是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
沒有，只能找。而負責找話題的，肯定是那個約見面的人。
“最近William娛樂的動作真的很多，種種操作真的是讓我們公司都學到了不少呢。”李秀滿微笑着打開了話題。
“其實就只是應急而已，不想被人暗算，只能自己主動出擊。”王威廉笑着說道。
“我很好奇，你們爲什麼就這麼不願意跟大統領合作呢？”李秀滿的表情裡帶着一些探詢。
“合作肯定沒問題，互相利用我們也歡迎，但是我們只是一個娛樂公司，不從政。”王威廉笑着簡單說了一句。
“在半島上，想要不摻和進這個局裡可是很難的。”李秀滿長長的嘆了口氣。
“思路不同而已。”王威廉則是搖了搖頭，“我們也沒想着從裡面得到什麼好處，自然無欲則剛了。”
“也許吧！有錢真的是好。”李秀滿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舉起了酒杯，“首先我得謝謝你的。”
“謝我什麼？”
“少女時代的事情啊。”李秀滿的笑容裡有着一些複雜，“受邀去青瓦臺的事情，應該有你的一些幫助，我肯定要謝謝的。”
“這種話就別說了，還是你們公司自己運作的好。”
“tvxq都已經有那樣的影響力了，可也沒有達到這種國民程度的認可。”李秀滿搖了搖頭，“這個真不是我們公司運作能做得到的，我很清楚我們的極限在哪裡。”
“那……我就應下了。”王威廉也舉起了酒杯。
輕輕碰了一下，喝一口。
“我是一直很好奇，你這樣的人，什麼樣的女孩子身邊沒有啊？就不說Dreamcatcher的那羣小姑娘了，從劉仁娜到韓孝珠到姜素拉，哪一個也不比泰妍差吧？你爲什麼就這麼死盯着她不放呢？”
“這事讓你很煩？”
“的確。”李秀滿點了點頭，“我私下問過好多人了，沒人知道到底爲什麼，問泰妍，她就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我一開始覺得大概你也就是覺得好玩陪她玩玩，所以在年初的時候我一口氣給她們安排了一大堆的行程，正常來說這種到後來都會因爲行程忙沒法兼顧分手的，可是你們兩個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連時隔許久再次出現在綜藝節目上看起來都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說她今年上半年怎麼那麼忙呢！”王威廉笑了。
“是啊，這種招數屢試不爽的，結果在你們這裡反而沒什麼效果。甚至往青瓦臺推人這種事你居然都不先想着自家藝人而是把少女時代推了過去……”
“我要跟你說其實並不是我推的，是大統領覺得請我的女朋友去比請我們公司的藝人去更能討好我，你信嗎？”王威廉打斷了李秀滿的話。
安靜。
“要是一個星期前，我肯定不信，但是現在，我信。”李秀滿點了點頭。
“哦？這個星期……”
王威廉本來想問發生了什麼讓他改編了看法，但是話都還沒出口就覺得自己白問了。發生了什麼？不就是那次晚宴嗎？
“前天晚上，我本來在公司開會，討論馬上進行的少女時代的迴歸計劃的事情。”李秀滿有點無奈的笑了，“然後我就連着接到了三個股東代表的電話，齊刷刷的問我，爲什麼之前你邀請跟少女時代的泰妍合作的事情公司會拒絕。”
“三個股東代表？”王威廉愣了一下，笑了，“一直聽說S.M的股權結構異常複雜，原來還會發生這種事啊。”
“大部分的股東都是不管事只管分錢的。”李秀滿輕輕嘆了口氣，“這三個股東代表也是這樣，除了財務報表，從來不關心公司運營，可忽然這樣打電話過來質問……嗯，都不是詢問，是質問，讓我連會都開不下去了。連夜去研究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才知道，原來是被你給嚇到了。”
“我只是去見一個老朋友而已，沒想着嚇人。”王威廉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老朋友……”李秀滿搖了搖頭，“現在的情況變成了，公司的股東要求我必須安排公司跟你的這次合作，可是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嗯，我能理解。”王威廉笑了。
“你是隻對和泰妍合作有興趣？”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如果是別的人的話……我從我們公司裡挑一個不就行了？”
“……可是如果我現在這裡變卦，將來少女時代就很難管理了。”李秀滿的表情很嚴肅，“甚至不止少女時代，公司裡其他的藝人都沒法管理了。”
“也不至於吧？”王威廉想了想，笑了，“特事特辦我覺得不算多大的問題……”
“也許你們公司可以特事特辦，但是在我們公司，所有東西必須有規矩。”李秀滿搖了搖頭，“我們公司的股權已經這麼複雜了，公司裡面……嗯，也不怕你笑話，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這次聯繫我的三個股東一貫都是支持我的人，如果因爲這件事讓他們對我有看法，會讓我在公司董事會裡的處境越發的尷尬。”
“這個我明白。”王威廉笑着點頭。
“所以，必須得有規矩。”李秀滿似乎並不在乎王威廉多少戴着一點調笑的口吻，認真的說道：“有規矩必須要遵守，不然誰都找個靠山就來要特權，這公司分分鐘會倒閉的。”
“你這麼一說，倒是也有道理。”王威廉想了想，點了點頭。
站在企業管理的角度來說，李秀滿說的確實沒錯。
“所以，我現在是真的頭疼，不能給你安排，但是又不能不安排。”
“那我主動說不用了……”
“那我這面也交不了差。”李秀滿輕輕嘆了口氣。“那些股東可不管這些，他們不會信的。”
安靜。
“你什麼意思？”王威廉笑了。
“我是來求你幫忙的。”李秀滿舉起了酒杯，認真的說道，“這一次這個事情，我自己解決不了了，所以求你幫忙，作爲交換，我可以保證，只要別被媒體把你們之間的事情直接發出來，炒到對少女時代有影響的程度，我可以讓公司裡的相關人士對你跟泰妍之間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怎麼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法？”
“她不用每次要跟你約會的時候都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藉口說要回家看父母之類的。”李秀滿認真的說道。
“我就跟她說過這種藉口不靠譜。”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對着經紀人或許有着藏着掖着的必要，對於李秀滿這種層級的人來說，這種必要真不大。
實話實說好了。
“另外，在明年的合適的時候，我會主動提出來邀請你跟少女時代……嗯，泰妍，合作的。”李秀滿繼續說道。“當然，可能會是另外的方式，有些事情必須要一步步走，一步到位什麼的，規矩上確實很難說通。”
“可以。”王威廉想了想，點了點頭。“那你這次要我怎麼配合你？”
“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跟我們公司除了泰妍之外的女藝人合作？”李秀滿認真的說到，“只要不是泰妍，都可以，隨便你挑。”
“這樣啊……”王威廉樂了。
別說，這還真是個辦法。
算是強行挽尊的典範了。
李秀滿被王威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一陣子。
“行吧。”王威廉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是泰妍叫我應下的。”
安靜。
“這個……”李秀滿十分尷尬。
你就這樣坐在我對面，然後跟我說是金泰妍叫你答應的，我說，就算強行賣人情，也沒有這麼賣的啊！
“我跟泰妍有一些你理解不了的溝通方式的。”王威廉笑着說，“不然你覺得爲什麼我會死認準了她？”
“這個……”
“那你就這麼想，相比我認準了她不放，我跟她之間有一些超過科學能解釋的範疇的事情發生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些？”王威廉擺了擺手。
再次安靜。
“泰妍這姑娘，運氣真不錯。”李秀滿苦笑了一下。
“她讓我答應了，說不想你爲難。因爲你對她很不錯，從她進公司之後就一直很照顧她，包括她成爲少女時代的隊長的事……嗯，雖然她沒說到底是什麼事，但是我覺得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幫你一把，也沒什麼。”王威廉認真的說道。
“嗯……”李秀滿點了點頭，“確實，除了你的事情之外，泰妍真的是我們公司的idol藝人的典範了。聽話，努力，自律，也確實很難讓人不喜歡她。”
“我回去考慮一下吧。”王威廉微笑着說道，“看看跟你們公司的哪位藝人合作比較好……”
“包括BoA在內都是可以的。”李秀滿補充了一句。
“我會考慮的。”王威廉依舊不置可否的點頭，“回頭我會再安排人給你們公司發傳真的。”
“好的。”李秀滿長長的出了口氣。
似乎心裡壓着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聊完了比較敏感的話題，接下來的事情說起來的時候就順當多了。
其實作爲娛樂公司的掌門人，兩個人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雖然王威廉是不管事的甩手掌櫃，可是很多看法還是很接近的。
比如對於半島的娛樂業必須外向型這一點，兩人的觀點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大中華文化圈是半島娛樂產業的核心，剩下的無論往歐還是往美，都只能有一茬麥子割一茬，要紮根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僅僅是盯着半島內，那更是隻有餓死。
李秀滿很認真的詢問了王威廉他們安排Dreamcatcher在島國發展的一系列企劃的事情，王威廉也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李秀滿。
然後李秀滿也明白了王威廉爲什麼會這麼毫不藏私的告訴自己：因爲根本沒有什麼可參考性。
至於聽說了去俄羅斯參加了綜藝的樸孝敏和去好萊塢拍片的Irene的事情之後，李秀滿也算明白了S.M和William娛樂的差別在什麼地方了。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企業經營邏輯，那就各自安好吧！
這樣一頓有些複雜情緒的晚宴就這麼最後戴着一點唏噓的結束了。
總體結果來說，還算是不錯的。
相比樸振英，王威廉現在發現自己好像還更樂意跟李秀滿打交道。因爲樸振英那個人雖然性格直爽，但是那股藝術家的氣息實在是太明顯了。
換個字眼，就是神經病的氣質實在是太突出了。
對於時不時抽風的人，王威廉覺得自己認識金泰妍和Jisoo兩個再加上裴秀智半個就已經夠夠的了。
別的，算了。
相比之下，李秀滿就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生意人，很聰明，很有進退。
跟他相處，王威廉能很清楚大家的邊界在什麼地方，彼此不越界，大家就能合作，可樸振英這個人就總會有一些越界的想法。
比如前一段時間，樸振英又給William娛樂發了邀請，請王威廉參與他們公司那個叫做MissA的女團的製作。
李祉那都沒有跟王威廉說，就直接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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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金泰妍只要一天在S.M，王威廉估計就得跟李秀滿這裡至少保持一個面子上過得去的關係。
這樣，對大家都好。
一邊這麼想着，王威廉一邊離開了會館，坐着出租車，回到了家裡。
腦海裡，還在跟正在錄音的金泰妍聊着。
‘OPPA你真是太煩人了！’
‘我哪有煩你……’
‘呀！你剛剛說的什麼要跟我們公司的其他人合作，弄得我心情好糟糕，結果錄音卡住了……’
‘你非要我答應，怪我咯？’
‘不然呢？而且李秀滿理事不是都說了，明年就會安排我跟你合作嘛！’
‘那你還心情糟糕？’
‘一想到那首歌你要跟別人唱，我就是心情很糟糕啊！明明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歌！我們才互相是對方的麻煩製造者好不好！’
‘那我再拿一首歌出來好了……’
‘算了吧，OPPA你寫歌不是還要靈感的嗎？就算再寫肯定也是我給你的靈感……一樣的道理啊。’
‘那怎麼辦？’
‘就這樣吧！嗯，這次就算是我讓了。’
‘那你有沒有推薦可以跟我合作的人？’
‘我推薦？你別逼我好不好？要把自己的男朋友推到別的女人那裡？來來來，你過來我們公司樓下，讓我揍你一頓！’
‘那我也不知道你公司有誰啊？’
‘你上網搜一下好了啊！不說了，我又要進去錄音了，爭取這次過。’
‘哦……’
聊天斷了。
其實，就算是金泰妍不打斷，聊天應該也會斷了。
因爲王威廉的電話響了。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
王威廉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