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一下午就在外面傻逛了?”
“是啊!還不是OPPA,在那裝模作樣的說什麼往一邊走有野豬,往一邊走有熊,然後要我跟他一起去追一隻野雞,結果走着走着就跟丟了。”
金泰妍一邊吃着一塊剛剛烤熟的牛肉,一邊跟Irene數落着。
而在她身邊也在吃着烤肉的Irene,臉上也掛着一個大大的笑容。
整個房間裡,就只有那個坐在火爐旁邊,用夾子夾着牛肉在上面烤着的王威廉臉上有點鬱悶。
他今天下午確實丟人。
他真不是沒有做過獵人啊!就是Irene來到這個世界掛着的那個狩獵死亡之翼的任務,自己就做過獵人啊!而且完成任務的評價相當高呢啊!
無論是追蹤獵物還是射箭什麼的,都不成問題的啊!
可是天曉得怎麼今天下午就連一隻野雞都追丟了啊!果然是沒有了技能加持自己就是一個菜雞嗎?
王威廉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說,老老實實烤肉好了。
這個有技能加持,不會丟人。
“你也別這麼說哥哥了,他……本來也不擅長做這個的。”Irene笑眯眯的替自己的哥哥說了句話,“不過他說有熊,十有八九是有的,爲了安全起見不追過去是對的……熊就是有槍其實都不一定好對付。”
“野豬呢?本來今晚我們能吃烤野豬肉的!”金泰妍依舊想繼續鄙視王威廉。
“……最好還是別了。我覺得我哥的箭法可能射不死野豬。”Irene搖頭。
“……你是看不起我?”王威廉在旁邊不樂意了。
“真是。”Irene點頭。
“……”
悶。
特麼的,你身爲導演不去忙工作,跑過來蹭烤肉吃是什麼鬼啊!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然後,繼續烤肉。
兩個女孩子歡快的烤肉盛宴在進行着,而王威廉……
嗯,其實也沒有那麼苦逼,有吃有喝的,還要啥自行車啊!
“對了,明天下午我們出發去河岸邊拍戲,要走兩天,你跟着一起來嗎?”
Irene似乎是剛想起來的樣子,對在那兒跟一塊王威廉專門烤的有點老的肉鬥爭的金泰妍說道。
“啊?哦……行啊!不過我去的話不會添亂嗎?”
“不會啊!你還可以幫忙拿一下衣服遞一下毛巾什麼的……”
“怎麼就拿衣服了,你給人家工錢了嗎就要人家幹活。”王威廉在旁邊插話吐槽Irene。
“OPPA你閉嘴……”金泰妍輕輕的敲了一下王威廉,“不過要毛巾做什麼?難道河水還沒有凍上?”
“當然啊!凍上了我們拍什麼。”Irene笑着點了點頭。
“……這麼冷了還沒凍上?”
“水流快就不會凍。”王威廉解釋了一句。
“那也不會吧……不過這是要下水的意思對吧?”
“對啊!明天的部分可能不用,後天一整天基本上小李子都要在河水裡泡着。”
“啊?那不會凍出問題來啊?”
“咳咳。”
“……”Irene看了一眼在旁邊咳了兩聲的王威廉,嘴角的笑容忍都忍不住了:“哥,你烤肉的時候注意點情緒。”
“……什麼意思?”咳了兩聲的王威廉被Irene的話說的一愣。
“肉有點酸。”
“噗……”金泰妍正在嘴裡嚼着的肉,隨着噴出來的笑容,一口吐了出來。
“……”
“我說你今天跟我說要改劇本呢……”
“你明天下午跟着一起來唄!”王威廉打斷了Irene的話,對金泰妍說道,“不然放你一個人在這面我也不放心。”
“行!”金泰妍笑着點頭。
然後,看了一眼Irene。
……
金泰妍來了美國的第二晚上終於沒有再被Irene拽去她的房間陪她睡覺了。
估計Irene再這麼幹,王威廉有可能要考慮一下跟她之間的兄妹關係是不是還要維持下去……
嗯,當然,其實當天晚上也並沒有發生什麼需要用到省略號的事情,畢竟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在外面雪地裡面轉了半天,都累了。
而且,聽着窗外嗚嗚的風聲,王威廉對於這個小木屋的隔音效果也不是特別有信心……
總而言之吧,又是一個無事發生的夜晚。
第二天的上午沒有拍攝計劃,營地裡的大部分人在準備着接下來的三天兩夜的外宿活動,從帳篷到睡袋什麼的,劇組的工作人員要先期出發去那裡準備好,然後包括Irene,王威廉以及小李子在內的“主創”們纔會在下午出發,到了那面直接開始今天的拍攝部分一直到晚上,完成了之後,就在河岸邊一塊劇組已經先期選好了的宿營地紮營。
雪地裡的帳篷,說起來其實挺帶感的……
嗯,至少跟劇組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的金泰妍是這麼覺得的,這或許也因爲前一天晚上她睡的太好,整個人都精神百倍。
一上午的說不上休息的休息之後,劇組的大部隊正式出發了。
沿着另外一條應該是也鋪了木板當作臺階,但是因爲雪太厚,木板有沒有其實已經沒有太大區別了的路,一行人向山谷底進發了。
然而事情並不是那麼順利。
畢竟下山要比上山累,而且,危險一些。
於是,就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OPPA……要不然我的行李我自己背吧?”
“……有區別嗎?”
“好歹我心裡好受一點嘛!”
“……算了,我掛在身體前面好歹還有個平衡。”
“哦……”
“你別亂動,一會兒我腳一滑,咱倆今天就都慘了。”
“我沒亂動啊……就是胸口有點硌得慌……”
“……你裝什麼裝,你胸口有東西能……”
“呀!項鍊!我帶着的!都怪OPPA你,那麼大一顆石頭幹什麼啊……”
“……”
沒話找話。
王威廉聽出來了。
這姑娘肯定是不好意思,王威廉也聽出來了。
剛剛從營地出來,沿着那條早就已經看不到木頭臺階的路,一行人按照先期已經出發去紮營的工作人員的路徑往下走,剛開始的時候,金泰妍挺興奮的,一路跟王威廉這裡走着,一邊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王威廉提醒她注意一下腳下她都不聽。
本來天就冷,人的關節和肌肉本來就比較僵硬,再加上被人們一踩之後變得堅硬也變得非常滑的雪……
然後,她的腳下就那麼一滑。
腳扭了。
在一個王威廉都很熟悉的位置:金泰妍已經不止一次在各種舞臺或者表演的時候把這裡扭傷了。
算是老傷了都。
要是平常,王威廉一個咒語把螢草召喚過來,然後給她這裡治療一下,嘮叨她幾句看看她的委屈臉也就完了,可偏偏現在的螢草正在準備渡劫突破的最後衝刺,王威廉的咒語都召喚不過來……
只能揹着,等到了下面晚上自己幫她按摩恢復一下了。
於是,金泰妍就這麼跳上了王威廉的後背。
雖然金泰妍挺喜歡這種被王威廉揹着在雪地裡行走的感覺,挺浪漫,可是在王威廉身上呆了一會兒之後,她就有點尷尬了。
畢竟這一整個隊伍,好幾十人,就她一個編外的,還給人當行李……
只能沒話找話的跟王威廉這裡聊點什麼來化解一下那尷尬的氣氛了。
尬聊着,一路兩個小時,似乎也就不顯得特別的長。
從位於半山腰的山景別墅到了山腳下谷底的河水旁,整個劇組的人雖然都挺累的,可是今天下午還有要拍攝的兩組鏡頭,再加上傍晚及晚上的篝火鏡頭,都是需要時間的,於是也顧不上怎麼休息,立刻就投入了工作當中。
休息了昨天一個下午加今天一個上午之後,王威廉今天也是有工作要做的。
甚至這三天的工作很有可能是王威廉要在劇組裡做的最重要的工作。
其實平時的時候王威廉在這兒指導李奧納多一些獵人或者追擊的演技,Irene也不是不能直接跟他這裡進行交流,最多了,就是讓李奧納多好奇一下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漂亮姑娘怎麼會懂這麼多明顯只有糙爺們兒才懂的東西罷了。
而今天李奧納多這裡要拍劇本里下水的部分了。雖然其實主要也就是下水去抓個魚什麼的但是肯定還是要有一個指導的,比如怎麼樣纔可能徒手抓到魚。
甚至怎麼抓魚這件事本身不是關鍵,關鍵在於,讓一個女孩子在這樣的天氣這樣下水,尤其又是身爲idol這樣的體質……嗯,Irene的身體因爲連着拍動作片比金泰妍之類的好不少,可真說起來,下一趟水,少說得躺上三五天。王威廉就不一樣了,睡一覺起來啥事沒有!
所以,你不下水,誰下水?
當然了,說着好像下水是一件更嚴重的工作問題,可實際上,就算劇組放一條魚在水裡,讓李奧納多去抓,那他要是手滑了也抓不住啊!
不然幹嘛要教啊!
更何況劇組這裡還真沒準備要用的道具魚,用Irene自己的話來說,這是一部僞紀錄片風格的電影,要真實,抓到的魚,那就必須是要從這條河裡出來的,王威廉要是抓不到,就她自己來……
這話當然是漂亮話,說給李奧納多聽的。
讓李奧納多覺得Irene是真的對於這部電影的真實性很看重。
不然他吃那麼多苦……
嗯。
Irene是不信抓不到的。
在冬天的河裡抓魚,不是體力活,是腦力活,掌握一點技巧什麼的,對於她這個級別的獵人來說,輕而易舉。
只是,王威廉面對這個曾經覺得不是個事兒的問題,有點心虛了。
昨天下午追野雞失敗已經讓他對於自己沒有能力支持下的曾經有過後來又消失了的非知識性技能沒有了任何信心。
沒辦法,被女朋友笑話了一晚上,想要不自卑難了點。
於是,在去指導李奧納多一會兒要拍攝的畫面之前,王威廉先跑到了Irene這裡“諮詢”一下,確認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裡那個在湍急而冰冷的河水裡抓魚的方法到底考不靠譜……
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方法:用石頭在水流比較急的地方壘一個像是港灣一樣的“窩”,兩邊的水流都很急,唯獨這裡在石頭的保護下,沒有什麼水流動的感覺。
在河水裡逆流遊着的魚自然而然就會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窩着。
畢竟總費力的逆着水流游泳,累啊!
而當這個石頭窩裡有魚了之後,剩下的問題就是你怎麼能空手抓住它們了……
王威廉的這個方法得到了Irene的認可:她當年也是這麼抓魚的,壘這麼一個窩,第二天去看,基本上每次裡面都有一兩條魚在。
於是這個就變成了王威廉要教給李奧納多的抓魚方法。
“過來我教你怎麼壘這個窩。”
王威廉用英語招呼了一下在岸上,看着水瑟瑟發抖眼神亂晃的李奧納多說道。
“……這個……不用了吧?”
“一會兒這是個一鏡到底的鏡頭,你不自己壘還指望我一會兒在鏡頭外面幫你啊!過來吧!我這不是都在水裡的嘛!沒那麼冷。”
“……我是信了你了。”小李子有點幽怨的把披着的羽絨服交給了旁邊的助手,然後把褲腳挽了起來,腿伸進了水裡。
倒抽一口涼氣。
然後,看到了王威廉的那個古怪的笑容。
忍。
不然呢?
男人啊!在這種地方丟人,除非你以後都不見面了,不然你在這個人面前永遠擡不起頭來!
忍着刺骨的寒冷,小李子走到了王威廉身邊。
而在旁邊,一個舉着平時更常見的電視臺拍攝真人秀用的攝像機的攝影師開始了工作。
這個人是Irene爲這部戲準備的專門用來拍一部紀錄片的攝影師。他的工作就是拍花絮……
好吧,說是花絮有點對不起李奧納多了,其實是拍攝記錄一下電影后面劇組認真工作的樣子,回頭打算在電影上映之後在網絡上公開,性質大概相當於給奧斯卡評委的加分題。
我是真的吃了這麼多苦,認真的在拍這部電影。
你們還意思還不發獎給我??
嗯。
“你看一下這個弧度。”王威廉裝作自己很認真的樣子,說道:“這裡的水流比較急,這個弧度比較容易能避免這個石牆被水流衝倒,另外也可以避免後面的水位太低,魚遊不進來。”
“……爲什麼石頭後面的水位比兩邊要低一些?”
“這個……總是有一些物理原理的,你確定要我在水裡給你解釋?”
“……不用了。”
“記住這個弧度了嗎?”
“……記住了。”
“那我就把它推倒了,你給我復原一個,我看看。”
“不……不用了吧?”
“你先做一個,合格瞭然後我們再拍。”
“可是……”
“我在水裡陪着你的!不然一會兒你這面拍的不好了NG,留在水裡的時間更長。”
“……好吧。”
小李子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
“OPPA,你不冷嗎?”
“廢話,能不冷嗎!”
“那你至於在水裡面跟他說了半個小時嗎?”
“做事要認真,準備工作做好了,實際拍攝一條過不是更好?就跟你們演唱會似的,不都得彩排啊!”
“……可是我看OPPA你在河水裡心疼啊!”
“沒事的,那水其實也沒有那麼冷……”
看着金泰妍那個看起來挺真心的心疼的表情,王威廉笑了笑。
心裡還挺開心。
你看看Irene,就一點不關心自己爲了她這部電影吃了多少苦,還是泰妍好……嗯,妹妹果然還是不如女朋友靠得住啊!
“哪有!剛剛我看OPPA你在水裡一副自然的表情,李奧納多總是在哆哆嗦嗦,還以爲是他太嬌貴,就伸手去摸了摸河水……剛開始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可後來就不對勁了,感覺像是什麼東西滲進了我手指頭裡,現在還疼呢!”
“……你有毛病啊!看見地上有一坨翔,是不是你也非要踩一腳上去才知道是什麼啊?”
“OPPA你這人真是太噁心了……就不能換個例子啊!”
金泰妍一臉難受的表情,好像她自己那個凍的紅彤彤應該都已經輕度凍傷的手指上有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我看看你的手。”王威廉瞪了一眼金泰妍,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裡。
“呀,疼!OPPA你輕點!”
“……你說話的語氣注意點,讓人聽到了還以爲咱們在做什麼呢……”
“……呀!”
金泰妍用沒事的那隻手敲打了一下王威廉。
王威廉看着金泰妍的又紅又腫的跟熱狗腸似的的金泰妍的手指,有點無奈了。
螢草看來真的是很有用的式神啊!
天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裡,跟在金泰妍身邊的螢草到底多少次幫這個腦子經常會抽風缺根弦的姑娘兜底啊!
回去一定要好好安排一下螢草。
帶着這樣的想法,王威廉拉着金泰妍一起來到了隨着劇組的醫生那裡。
在這樣的環境裡拍戲,工作人員本來就容易感冒,再加上李奧納多又是那種基本上一天的時間有半天是不怎麼穿衣服的情況,劇組要是沒有一個靠譜的能針對寒冷天氣的醫生,估計早就已經歇業了。
看到了金泰妍那個輕度凍傷的手指,醫生也沒說什麼,只是從藥箱裡拿出來了一管藥膏遞給了王威廉。
然後金泰妍就跟着王威廉這裡一起回到了Irene坐着的導演監視器後面。
王威廉一邊幫她抹着凍傷膏,一邊看着監視器裡,已經開始拍攝了的李奧納多的畫面。
“泰妍的手怎麼了?”
“好奇水是不是很涼來着。”王威廉隨口回答了一句Irene。
“……”
Irene決定繼續看畫面。
‘呀!OPPA!’
‘你自己丟人,怪我咯!’
‘我要不是手指頭疼我掐死你。’
‘你又不是隻有一隻手……’
‘哦!對哦!’
‘……別掐了,有人看着呢。’
‘哼!’
……
“cut!OK!很好,這次的感覺很到位。過!”
Irene站起來拍了拍手。
場中響起了掌聲。
這已經是王威廉給金泰妍這裡塗完了凍傷藥膏半個多小時之後了。
王威廉雖然很認真的教了李奧納多怎麼壘這個抓魚的陷阱,而且還帶着他實際操作了一遍,可當真正攝影機開動,拍攝進行之後,他這裡出了各種各樣的“意外”。
不是石頭壘不起來,就是這面都還沒來得及喊cut就被水衝倒了。
希望一次過的鏡頭終究拍了三趟,拍完了。
李奧納多從水裡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快凍傻了,直接衝到了劇組準備的篝火邊來取暖。
“OPPA……”
“怎麼?”
“明天還要下水的嗎?”
“……你是心疼他了?”
“不是啊!他自己NG怪誰,我是說OPPA你明天還要下水嗎?”
“明天應該是要的,上午的時候我可能會要帶他下水教他怎麼在水裡徒手抓魚。”
“……好辛苦啊OPPA!”
“那不然呢?我不去Irene可能就得親自去……”
“……那還是OPPA你去吧!”
“嗯。”王威廉笑着對金泰妍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拍攝可能會持續到比較晚,你要不然早點回帳篷裡先休息吧。”
“不要。”
“……爲什麼?怕我辛苦?”
“不是……我……癢……”
“……你能不能把手指兩個字加上。”
“什麼意思……呀!OPPA!你!!”
“喊什麼喊!小聲點!”王威廉白了一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金泰妍,“是你勾我好不好……”
“……不理你了,我去Irene的帳篷裡睡覺了。”
“你去唄!”
“哼!”
……
“怎麼,跟泰妍吵架了?她怎麼跑我帳篷那面去了?”
Irene看着王威廉剛剛纔離開又返回了監視器後面,表情似乎有點不善。
剛剛金泰妍喊的那一嗓子她聽見了。
“下一個鏡頭拍什麼?”
王威廉拿着劇本一副說工作的表情。
“……他點篝火的鏡頭。”
“這個不用我教了吧?”
“不用,這一個沒什麼必要那麼真實……”
“哦,好。”
“……”
“怎麼了?”
“不是,你跟泰妍吵架了?”
“你是導演,管這麼多閒事幹什麼,好好拍你的戲!”
“……”
Irene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威廉,朝自己的帳篷走了過去。
……
“cut!過!好,下一個鏡頭,火邊看着火的表情,記住,無奈,痛苦,憎恨……嗯,感覺要到位。”
“好的導演。”
“嗯,各單位就位……預備,開始!”
轉眼,時間又過了四個小時。
天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現在已經是深夜十分了。
而正在拍攝的,是一些夜裡在河邊的鏡頭了。
有兩三場,十幾組鏡頭,分在兩天的晚上拍攝完成,其實是挺趕的,萬幸相比吃苦受罪,夜景戲大部分都是一些表演戲而非動作戲,拍攝起來還是相對較快的。
王威廉陪着Irene坐在監視器的後面,兩個人都披着厚厚的防寒服,像兩個棉球一樣,直勾勾的看着監視器裡李奧納多的表演。
就在這個時候。
‘OPPA……’
‘……怎麼了?’
‘你們還在拍啊?’
‘啊!嗯。今天晚上還有兩個鏡頭呢,估計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怎麼了?’
‘那個……外面風很大,很冷吧?’
‘還行,我們都穿的厚着呢,沒事的。’
‘……呀,你都不問一下我爲什麼知道外面風很大?’
‘……你是被風吵醒了?’
‘不是吵醒……是嚇醒了。剛剛一陣風吹過,跟有妖怪似的……’
‘你又不是沒見過妖怪沒跟鬼打過交道,怕什麼啊?’
‘可是我隱隱的好像聽見了熊還是狼在叫……好嚇人啊。對了,OPPA,如果我被熊吃了,你那個咒語能保護得了我嗎?’
‘熊吃不了你的。’
‘……真的嗎?’
‘你死了對我有好處?’
‘你不是就可以換個女朋友了?’
‘我要真想換,你不死我還不是一樣換?行了,別廢話了,拍戲呢,你這麼拖着,一會兒Irene回去的更晚,你還要多怕一會兒。’
‘我跟OPPA你聊天又不影響Irene工作,裝什麼裝……呀,好像真的有熊在嚎……’
‘說的你知道熊嚎是什麼聲音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響起了汽笛聲。
嘟。
很長,很響。
在一片漆黑的山谷裡,顯得分外的刺耳和淒厲。
‘……OPPA!!!那是什麼聲音啊!好可怕!!’
‘驅趕熊用的……’
‘我就說有熊吧!!!’
‘……’
‘OPPA我怕……你……’
‘我去找你!’
王威廉有點無奈的站了起來。
其實,現在劇組也拍不了戲。
隨着那一聲驅趕熊用的喇叭聲響起,劇組這面也不太可能拍戲了,雖然沒有立刻亂起來,但是拍攝肯定也停止了,所有的人聚在了一起。
倒是也不害怕,畢竟劇組這裡僱傭了二十多個專職負責驅趕熊的保安……
“哥你去哪兒?”
Irene估計是這羣人裡最淡定的一個,因爲她的那套反曲弓今天她有帶着,現在就在她的手邊。
劇組的其他人覺得這個可能是導演的一種行爲藝術,可王威廉知道,那絕對不是。
Irene的箭囊裡有十支箭,估計用不了一半,一頭熊就得死在她面前。
“泰妍有點害怕,我去看看她。”
“……嗯,這還差不多,別總欺負她。”
“天地良心,我哪欺負她了?”
“你知道她剛剛跟我說什麼了……算了,你先去保護她吧!騎士大人nim!”
“……”
話說到一半真是憋死人。
王威廉也顧不上了,朝金泰妍在躺着的帳篷走了過去。
臉上掛上了一個笑容。
“呀!你幹什麼呢!”
“OPPA你怎麼纔來……”
金泰妍一臉害怕的要哭的樣子。
但是王威廉是真的忍不住想笑。
金泰妍那兒裹在睡袋裡,像一條蠶寶寶一樣,還一跳一跳的……
王威廉趕緊過去把她抱住了,然後,扛在了肩膀上。
“沒事啦,我來了……誒!等一下!”
王威廉的臉上笑容瞬間凝固了。
那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團朝這面衝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