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在那場動員了這部戲除了劉仁娜之外的所有主角的戲之後又拍攝了一場只有劉仁娜和李棟旭的戲，這一天在同一個外景地的拍攝纔算告一段落。
明天還要繼續。
最後一場戲沒有王威廉，所以王威廉並沒有呆在那兒看着劉仁娜和李棟旭表演。
他被林娜璉給拽去請吃飯了。
當然了，周潔瓊和裴秀智自然不會放過吃大戶的機會，她們兩個光榮作陪了。
再加上閔昌鎬和玉藻前，王威廉這一頓海鮮燒烤，還是着實花了一點錢的，六個人，王威廉最後付了超過一百萬的費用……
甚至這都還只是吃飯的錢，沒有酒：畢竟這是在劇組，就算是眼神裡暗示王威廉想要喝點酒的裴秀智都沒有得到機會，更別說其他人了。
天曉得爲什麼william娛樂的姑娘一個個的都是大胃王……
飯吃完了，桌子上一片狼藉，就算是裴秀智這個在這裡除了王威廉之外說話最有分量的姑娘也很有眼色，看出來了林娜璉應該是有話要跟王威廉說，在用一些奇怪的方式敲邊鼓提醒王威廉什麼“有女朋友的男人還是要注意點自己的男女關係”之類的話之後，拉着其實同樣很有眼色，但是更有眼色到要裝作自己沒有眼色要在這兒賴場好讓前輩可以表現一下她很有眼色的周潔瓊先走了。
至於兩個經紀人……
要是還不溜，估計他們經紀人這碗飯也吃到頭了。哦，九尾狐吃到頭的可能還不止經紀人這碗飯……
只留下了王威廉和林娜璉兩個人在那兒。
買完了單，帶着林娜璉兩個人一起沿着海邊的那條應該都是給情侶走的路，兩個人一起朝酒店走了回去。
十一月下旬入夜的海風，吹着已經有種刺骨的寒意了，就算兩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剛吃完飯，可依舊不怎麼暖和。
王威廉很有禮貌的往前多走了半步，擋住了海風吹來的方向，讓林娜璉可以躲在自己的身後。
“……oppa你這樣做，要是被附近有什麼媒體記者拍到了，那我是oppa你養的情人的新聞就算坐實了。”林娜璉雖然對於王威廉做的這個動作覺得很暖心，但是嘴裡依舊有點不依不饒。
這種跟老闆鬥嘴沒大沒小的風格在william娛樂裡似乎是一種企業文化……
不過林娜璉應該不是進公司之後學的，當初王威廉救了她的命的時候她就這麼跟王威廉說話。
“這地方還能有記者？願意拍就拍去唄！反正泰妍不信就沒關係，別人愛誰誰。”王威廉笑着反駁了一句。
“可是我父母之前都已經有點懷疑了。”林娜璉白了一眼王威廉，嘆了口氣，“一個多月前新聞出來的時候，我媽專門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你難道不應該罵他們爲什麼對自己的女兒這麼沒信心嗎？”王威廉笑了。
“沒有，我就跟我媽說，要是幾年前不是oppa你從那幾個聖騎士手裡救了我，我早就已經死了，命都是oppa你給的，就算給你做情人怎麼了？”林娜璉笑着反駁。
“……”王威廉臉上的笑容瞬間卡殼。
自己公司怎麼淨是這種人啊？是自己對她們表現的太完全沒興趣了，才讓她們能跟自己隨便開這種玩笑嗎？裴秀智也是，林娜璉也是……企業文化果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一瞬間有點頭疼。
王威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這一分神，王威廉腳步慢了一點，變成了跟林娜璉並肩走了，然後一股冷風就吹到了林娜璉臉上。
“呀！oppa！你這人……”
林娜璉直接就抱上了王威廉的胳膊，腦袋埋在了他胳膊後面。
“呀，娜璉啊，你這樣真的會被人誤會的。”王威廉放眼掃了一圈。
周圍不是沒有人啊！這要是……
“冷！”林娜璉倒是沒有鬆手的意思，依舊腦袋埋着。
“你那麼跟你父母說話，估計將來你跟恭喜續約的時候會有麻煩了。”王威廉轉移了話題，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想起來了當年irene跟公司續約的時候，自己還專門去見了她爸媽。
“不會啦！我媽巴不得我當聖女呢，oppa你跟聖城的人那麼熟，給你當情人？那算侍奉天神了……”
“你閉嘴！”王威廉打斷了林娜璉口無遮攔的跑火車。
“我就說說，我又不傻。”林娜璉吐了吐舌頭，小兔子牙的樣子，很可愛，讓人也沒法對她生氣。
“你找我要說什麼啊？”王威廉把話題帶回了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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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們吃飯的地方距離酒店也不遠，不然他們也不會選擇在這寒風中往回走，再不說正事，這都要到地方了。
“那個……oppa，你是不是真的跟聖城的人很熟？”
“算是吧。”王威廉想了想，點了點頭。
肯定算，就在半個多月前，在瑞士自己還收到過聖城領袖的手寫信呢。
“那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勸一下我爸媽……”林娜璉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王威廉。
“你爸媽？”
“嗯，是這樣的，前幾天昌鎬oppa在我們隊裡開會，跟我們反覆強調，無論在出席任何活動，或者上任何綜藝的時候，如果有任何涉及到大統領的新聞的話題或者馬上可能要舉行的集會的話題都要無條件跳過，而且還嚴禁我們跟任何人說這個事情，包括公司下的封口令的事情也絕對不能說出去，包括家人……”
“嗯，是的，你可得聽話。別的事公司能寵着你讓着你，這個可不行……”
“我知道！”林娜璉有點惱火的打斷了王威廉對自己話的打斷，“我肯定會聽公司的話，聽oppa你的話，可是我父母……”
“……他們要去參與集會？”王威廉瞬間明白了。
“嗯。”林娜璉一臉愁容，“好像是在聖堂禮拜的時候聽到牧師說還是什麼人說，然後他們就打算去參與……”
“……”
“oppa，這個事情到底有多危險啊？”林娜璉看向王威廉的眼神，像極了一雙小鹿的眼睛。
無助極了……
“危險？說不上吧？”王威廉一愣。
然後瞬間明白了林娜璉這個擔心的緣由了。
半島不是沒有過類似這樣的集會。
不但有，還有很多，這事甚至可以從島國還佔據半島的時候說起……
反對大統領的機會？不流點血可能嗎？
有位先賢說過，從來就沒有不流血就可以……嗯。
很顯然，林娜璉是怕她爹媽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寫進歷史書裡的名字……
這事，真是想多了。
“要沒有那麼危險，那爲什麼公司下那麼嚴格的封口令啊？”林娜璉眼看就要哭出來了，“oppa，我求求你了，幫我攔住我爸媽吧？就算真的要我給你做情人也可以！他們要是真有什麼危險的話……”
“……就算我能幫你攔住聽見你這話我也不會去做了。”王威廉一臉無語。
“oppa！我沒跟你開玩笑！”林娜璉直接被王威廉的話給氣哭了。
“……你哭什麼啊！我還能開玩笑就是沒有那麼危險，你放心吧！”王威廉連忙擺了擺手。
這姑娘哭起來看着……
真特麼眼熟，好像總能看到這種哭起來很委屈的女孩子的樣子……
誒，不對，王威廉對於女孩子哭應該不是很熟悉纔對吧？
就在王威廉一瞬間走神的功夫，林娜璉也伸手擦了一下眼淚，很顯然她也覺得哭了有點丟人。
只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真的沒有那麼危險？那爲什麼公司……”
“我們是娛樂公司，被貼了標籤是什麼後果你懂嗎？”王威廉有點無奈的解釋了一句，“金濟東前輩你知道吧？這幾年他過的多蹉跎啊！而且搞整治的人不喜歡娛樂圈的人有立場的，他們只是需要娛樂圈給他們當遮羞布，要是這塊遮羞布還有自己的思想，有的事情不願意遮……那不是找收拾嗎？”
王威廉的話說的有點深，深到林娜璉一愣。
一陣子。
“oppa你剛剛的話說的好難聽啊……”
“有什麼好難聽的，別人不說，就在裡面那個……”王威廉說着，指了指他們劇組下榻的那家不遠處的酒店，“裴秀智，跟她那個男朋友什麼時候爆出來的？往遠點說，林允兒跟李勝基，什麼時候爆的戀情？什麼時候爆的分手？”
“……所以oppa你是怕我們參與這種事會被影響將來的發展，不是有什麼危險？”
“不會有什麼危險，你父母願意去就去，這個本來就是聖城的人想看到的，我就算跟聖城的人熟，也不可能攔着他們發動人去參與的。我最多就是跟他們說一下，這樣你會擔心，別的地方我也使不上力的。”王威廉很誠懇的對林娜璉說道。
“……聖城的人安排的？”林娜璉倒是不哭了，只是她的臉色越來越古怪了。
“你放心吧！聖城在半島發展點核心信徒不容易的，像你父母這樣的人，他們很珍惜的，真要有危險，不會讓他們去的。”王威廉笑着說了一句讓林娜璉多少能放心一點的話。
“也不是很核心吧？我都差點被坑死了……”林娜璉嘟囔了一句。
“你以爲不是核心信徒的孩子能有機會拿去獻祭給他們的聖光？”王威廉白了一眼林娜璉，“這是你還活着，你要是真的死了，你爸媽現在至少也是半島的小負責人了……”
“……oppa你信不信我揍你！你的話的意思是我應該死？”
“你父母也會選擇讓你活下來的。”王威廉連忙糾正了一下自己的話可能帶來的歧義。
安靜。
“可是這種集會還是會很危險的吧？”
“你放心吧，沒什麼的。那麼多人裡，你父母都可能不會被人看到……”
“那麼多？會有很多人？”
“會的。”王威廉認真的點了點頭。
“……oppa，我可是無條件相信你的哦！”林娜璉盯着王威廉的眼睛。
“你放心，要你爹媽有什麼危險，我養你一輩子。”
“……呀！oppa你該不會真的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你？”王威廉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林娜璉，“算了吧？”
“……”
“好了，你先回去吧。”王威廉指了指已經就在不到五十米遠的地方的酒店，“我過一會兒再進去。”
“啊？爲什麼？”
“讓人看到我跟你這樣一起進去……酒店裡可都是認識我們的人啊！”王威廉一臉無語的表情，“這個劇組好多人可是拍過製作人的！”
“……那好吧。”林娜璉點了點頭，鬆開了一直抱着的王威廉的胳膊，“oppa，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對吧？”
“嗯，信我就好了。甚至你爹媽還能去混個車馬費什麼的……”
“……車馬費？”
“是啊！搞不好比你上綜藝還掙得多。”王威廉笑着點頭。
“還有人給錢？”林娜璉一臉荒唐，原本都打算回酒店了的她又躲到了王威廉的下風口。
“s集團。”王威廉笑着說道，“別說出去啊！這事兒還是秘密的。”
“s……集團？好吧。”林娜璉也笑了，搖了搖頭，“那……明天見了，oppa。”
“嗯，明天見。”
看着林娜璉聽到了s集團明顯如釋重負的樣子，王威廉望着她的背影，幽幽的嘆了口氣。
“主人，怎麼了？這不是解決了嗎？”
在旁邊，狐狸形態，早在剛剛王威廉和林娜璉說正事之前就已經從酒店又回來了的九尾狐插話了。
剛剛王威廉和林娜璉一起走的時候，感覺就像在遛狗的情侶……所以他剛剛說話的感覺挺彆扭的。
“不是，半島的人一聽見s集團，瞬間就放心了……你說，這是什麼心態啊？”
“主人您不是總批判半島人這種一邊反權威一邊又崇拜權威的心態嗎？今天怎麼又想起這個來了？”九尾狐愣了一下。
“不是，我就是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形成這種文化的……真的很擰巴啊！”王威廉的目光從已經走進了酒店的林娜璉的背影，轉到了海的方向。“明明都很反感s集團的太上皇地位，可是偏偏又覺得s集團很讓他們安心……”
冬日夜裡的大海，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形成……不就是一邊被大陸影響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邊又被島國的絕對服從所影響……”九尾狐認真的想了想，“其實……也不怪他們。主人您這麼感慨這個……”
“沒什麼，如果這一次我真的控制了s集團……李富貞應該將來也會造我的反吧？”王威廉的眼神裡有一點凝重。
“她應該是不敢了，畢竟之前她試過，那一次……已經死了一百多人了。”九尾狐說的，是幾年前那次william娛樂查稅事件。
“可是我覺得……她應該會在掌權之後再試一次的。”王威廉看向了九尾狐。“畢竟上一次她手裡沒有什麼實際能操控的勢力，而且她好像一直覺得她比她弟弟強。更主要的……s集團的國民度擺在這個地方，她會有種驅逐外國人的自豪感，就像她們的大統領那樣。”
安靜。
“其實李富貞和大統領是一類人。”王威廉補充了一句，“有理想也有能力，只是因爲身爲女性，在東方文化國家有很多事情不方便。”
“李富貞也確實比她弟弟強一些。”九尾狐點了點頭，狐狸臉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那主人您的意思是……”
“就不能一勞永逸嗎？這些人真是太麻煩了。”王威廉嘆了口氣。
“半島這種地方，總要有一個s集團的。”九尾狐認真的說道，“段家……現在看來還做不到。”
“段寧訓到底行不行啊！”王威廉越發煩躁了一些。
“給他三十年，或許可以等等看，現在……主人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嗎？”九尾狐笑了。
安靜。
“對了，之前珍熙的靈魂消失了，我們不是安排了在伊進到她的身體裡了嗎？”王威廉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主人您不會是想讓我直接控制她……”
“你能行嗎？”
王威廉看向了九尾狐。
“我……倒不是不行，可是我……而且，李富貞……”
“我也不是說現在。”王威廉搖頭，“這一次s集團對大統領發難，然後我們再去做s集團的文章，等一切塵埃落定怎麼都要兩年，然後李富貞要整理好s集團到她可以如臂使指的程度至少也要五年左右，再到覺得我礙事，想跟我掰掰腕子……怎麼也十年後了。”
“十年後段寧訓……嗯，不好說。”
“是啊！所以到時候如果她真有這個想法……你就替我去處理吧。”王威廉想了想，說道。“反正十年後她也五十多了，不會鎖住你太久的。”
“……是，主人。”九尾狐對着王威廉點了點頭。
“唉，以前我從來都不想明天會發生什麼事的，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居然開始想十年後的事情了……”王威廉有點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就像當初我投資李祉那辦這個娛樂公司，我應該也能想到我會被他拽來當藝人，更應該能想到公司發展大了會被一些人看不順眼，然後找我麻煩……只是我當時根本懶得想這些事情。”
“那是因爲對於那個時候的主人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您害怕和擔心的事情啊！來就來唄！就當豐富您的生活內容了。”九尾狐笑眯眯的說道，用有點拍馬屁的口吻，“現在嘛……您擔心的也不是您自己啊！只是因爲女主人……”
“不要什麼都讓泰妍背鍋。”王威廉打斷了九尾狐拍到了馬蹄子上的馬屁。
“可這是事實啊！以前您總覺得就算這地方炸了也沒什麼，反正地球這麼大，換個地方繼續生活就好了，您自己又不會有什麼影響，睡幾個小時起來就是一個新的您。但是現在……有家了嘛！就會擔心家的安危，自然就想的多了啊！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啊！”九尾狐笑着說，“現在把這些都準備好了，十年後就省心了啊。”
“話是這麼說……好像也對。”王威廉愣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
‘泰妍啊……’
‘啊？怎麼了？oppa你在拍戲嗎？’
‘哦，沒有……泰妍啊，對不起。’
‘……呀！幹嘛沒頭沒腦的道歉？你是不是……跟什麼人在拍吻戲？潔瓊嗎？噫！！你居然真下的去嘴！’
‘不是吻戲……’
‘難道還有牀戲！王威廉！你個禽獸！她是你侄女誒！’
‘……我就是因爲讓你背鍋了給你道個歉，你至於把我給劃拉到四足動物的行列嗎？’
‘背鍋？那有什麼好道歉的啊！沒關係！沒關係！夫妻倆不就是互相給對方背鍋的嗎！’
‘夫妻……’
‘好了，別打擾我了，我正在給孩子胎教呢！’
‘胎教？這也太早了吧？怎麼也得等到明年孩子基本都……’
‘呀！什麼都要儘早！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將來跟我一樣掙辛苦錢！她要好好讀書！什麼哈佛耶魯斯坦福，全部都是博士……’
‘……你慢慢胎教。’
王威廉打斷了腦海裡金泰妍的宏偉計劃。
以防自己忍不住吐槽她。
就咱倆的孩子，哈佛？她爹媽有一個上大學的嗎？
“主人您又跟女主人說什麼了？”九尾狐看着王威廉臉上的笑容，有點無語的說道。
“讓她背鍋了總要道個歉嘛！”王威廉解釋了一句，似乎已經不介意九尾狐看出來自己跟金泰妍在腦海裡通話了。
“夫妻之間說什麼背鍋啊！”九尾狐則是不以爲然，說出了跟金泰妍剛剛說的一樣的話。
王威廉一愣。
好一陣子。
“行吧。”王威廉笑着點了點頭，“好了，時間差不多我應該可以進去了吧？”
“當然！”九尾狐點了點頭，“娜璉都進去有快二十分鐘了。”
“嗯。”王威廉應了一聲，打算朝酒店走過去。
不過像是又想起來什麼，扭頭又看向了九尾狐。
“還有什麼事，主人？”九尾狐被看的一愣。
“我這樣瞻前顧後的樣子會不會很蠢？”王威廉認真的看着九尾狐問道。
“……當然不會！”九尾狐則是認真的對着王威廉晃了晃狐狸腦袋。
“嗯，行。”王威廉點了點頭，走進了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