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嘟……”一陣刺耳嘈嚷的警笛聲,正在午夜的酒吧停車場內響起。
裡面很喧鬧,但是外面卻很冷清。街上,人煙稀薄。站在停車場內守候的、穿着警制服的保安員,一根接一根菸地朝肺部裡抽,唯有這樣才能提神、收票。
一臉非常氣派、上檔次的“保時捷帕拉梅拉”正像條受驚的野犬般,叫嚷個不停。全因,一個看似車主的男子,走上前去。
快要睡着的中年保安,給“嘟……”醒了。倏地,燃起的“甲天下”菸蒂都灼到了自個兒的指尖上,還渾然不覺。
“喂,你的票呢?!”他丟下菸蒂,踩在腳下。倏地上前,欲跟這名男子要票。
男子卻插着口袋,一臉無畏的模樣。道:“嗯,這是我的票。”男子拿着一張小票,在B區B06號的位置。但這兒可是A區A01的位置……
保安員道:“這又不是你的車兒,你來這做什麼?”
男子道:“我來,是給你小票。還有,解決點兒麻煩事……”
突然,眼見這名男子,從屁股後袋的位置,取出了一把約莫巴掌長度的黑色棍棒……“唰—”的一聲,給揚得愣長!
這叫保安員瞪大雙目,驚詫萬分!道:“你幹什麼啊你啊……”
“乓、乓、乓”地響,叫保安員捏着耳朵,跑爲上計!
這十成新的帕拉梅拉,一下子給摔成了殘花敗柳……這前後左右,六面玻璃車窗全給砸成了蜘蛛網狀!
“嗉—”的一聲,頗似嘆息般。給武得是滿頭大汗的男子,將四個車軲轆全給扎爆了……要是尋常百姓,如果要保修,也得掏心挖肺地才能填上這筆錢了。
暴遣天物啊!
“你……是誰?!”保安員在這兒看了整整三個月,從未有人這樣的大膽、無理!但是,對方棍棒在手,你敢動手嗎?!
棍棒底下不光出孝子,還能出犢子!
黑夜下,暗淡的月光,還有那的士高閃閃發亮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將他那張滄桑、剛毅的臉兒,給照得是不清。
他道:“我……呵呵,我只是醉了。你叫我趙辰好了……”趙辰!對……報復!絕對的報復!
“操……這人是誰啊?!你知道嗎……這輛車,是滕老闆的車啊!?”一個年輕的二痞子,正左擁右抱,拎着左右各一個妹子,欲要‘打雙響’的陣勢走出來。
卻看見,趙辰剛剛大動干戈!毀了這輛好車的好容貌。
“滕老闆……哪個滕老闆啊?”中年保安,正一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的模樣……傻愣愣地看着趙辰的離開。
趙辰心滿意足,“嘟嘟”倆聲。一輛也是價格不菲,鮮豔飄逸的保時捷卡宴,正解除警報、開始。
倏地,這個穿着黑襯衫、牛仔九分褲的男子,匆匆上車。倒車後,直接提速高速離開!
“他媽的……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二痞子跑進去。“你這保安的飯碗,你自個兒砸碎了,自個兒擦屁股吧!”
中年保安道:“他媽的……你誰啊你?!你是太上皇?!老子我做人光明磊落
,不貪不佔!做這保安完全是生活所迫,你個狗日,還有資格撤走我這把椅子?!等下老子就給你嚐嚐‘香港腳’的滋味兒!”
在車上,趙辰悠悠地抽根菸兒,壞了交通規矩地拿出手機來,將剛兒拍下的一幕,車子遭破壞的形象,直接發了條短訊到了馬援朝的手機上……
馬援朝打開一看,哈哈大笑。回覆:“大快人心啊!”
趙辰回覆:“罪有應得!”
一道道乳白色的煙霧,在車內瀰漫。這樣的生活,夜夜笙歌,也得一副好身子骨來消耗。
趙辰抽着根“九五之尊”,這高檔煙、低檔煙的區別,就輕而易舉地出來了……高檔煙,過濾得非常細膩,入肺後不嗆不咳,沒有後勁兒。
老菸民,則不適合這等煙。這是享受的活計。趙辰感觸着這車子的引擎聲、車輪聲,望着這周邊兒的裝飾,從方向盤、GPS,再到座椅,一幕幕,像是尋找着寄託一樣……
是啊,好東西總是受人喜愛、受人非議的。保時捷卡宴、九五至尊,要自掏腰包,想必努努勁兒、冒着割肉的痛楚,還是可以換來這樣的奢侈……
而,奢侈,卻是要代價。但是……
趙辰一腳油門,馬力極大,車速加快!卻依舊四平八穩地行駛,輕觸剎車,也非常地靈敏!
這就是依賴啊,當你享受了更好的,你卻不再想將就了!過把癮,其實就跟毒藥是一樣的啊!
但是,如果目光僅僅停留在這麼短淺的地方,這還是趙辰嗎?
“我的保時捷啊!我去他媽的逼呢吧……”滕老闆雙拳砸在那引擎蓋兒上,輪胎癟了。
車子要返修,也得上萬上萬地丟啊……
“這……”滕老闆成功了,他的身旁,牽着莫莉。而一旁的二痞子道:“老大,我看清楚了!穿黑色衣裳……牛仔褲,折褲腳起來,然後穿雙休閒皮鞋,是‘七匹狼’……”
滕老闆無奈道:“他媽的,我要看你臉!誰他媽叫你關注他穿的是幾匹狼?!”
二痞子道:“喏!怪他……怪這狗日!你不靠這個營生麼?!他媽的……你失職了,那你知道嗎?!我馬上通知裡兒的經理,收拾你!”
保安員道:“哎嗨!你們別瞎氣鼻子上臉啊!還想叫裡兒的經理收拾我?砸我的飯碗,他媽的……你知道這地兒是誰的麼?!是公家的……這屋子,還是裡兒的經理租的!”
“要想撤我,行!那也不是你這潑皮嘴巴說的算!他媽的……你們自個兒惹禍!自個兒捅了窟窿瀨屎了,還要我替你們擦屁股?!我管得着麼……”
滕老闆道:“你說,裡邊兒的經理,動不了你。是吧?”
保安員道:“沒錯兒!我一清二白、不貪不佔,我這是簽了合同的!天王老子,也不能栽我跟頭!”
滕老闆摩拳擦掌。道:“那我們這麼多人,要是連你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那我豈不是對不起‘人多勢衆’這個詞兒?!”
保安員這下警惕了,媽呀,滕老闆身後個個精明幹練的模樣……看樣子摩拳擦掌的!直接對自己是虎視眈眈,要活剝生吞一樣!
“你們別過來啊……我可是有防護工具啊!”
保安員登時拿起了一個防護盾,再朝着一條膠棍。直接離開椅子,對着凶神惡煞的衆人來!
“防護工具是嗎?我打你,是想告訴你!你一把年紀了,還這樣,他媽的!厚顏無恥!”
滕老闆怒火中燒,一旁的莫莉可是阻撓不住的!倏地,他直接掙脫了本來還甜蜜蜜的手挽手……他一腳蹬踏向前!
“噔—”的一聲!那防護盾立馬給“刷”上了個髒兮兮的鞋印兒,這老頭還傲笑道:“嘿嘿……你們要是胡來!上面可是打着‘警察’的招牌!”
滕老闆道:“我忘了跟你說,我剛從警局出來沒多久。我很想念裡面的飯菜兒!”
滕老闆一聲令下,七八匹野狼漢子,倏地上前一陣狂轟濫炸!直接將那老頭兒的老腰給踹翻,整個人趴在地上,盡受拳腳!
“別打了,滕老闆。”一旁的莫莉看在眼內,看樣子是要往死裡打啊!不一會兒就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了!
滕老闆道:“嘿嘿,不打,不行!玉不琢,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我替他爹孃打他!”
終於,那成了熊貓般狼狽的保安員伸出手來,趴在地上投降似的。
他道:“我說……我說!”他說着,噴出口血唾沫來。
滕老闆喊停。然後,走到他面前,疏散了還在圍攻他的人羣……道:“你說。你要有所保留,我這兒的武力也有所保留。”
保安員道:“那人……叫,叫趙辰!”
滕老闆道:“好,趙辰!呵呵,我就知道……八九不離十!好了,既然你坦白。我也坦白!其實,我他媽還沒打夠!”
他再上去,一腳到人臉上!倏地朝那敞開的嘴脣間,非出了倆顆門牙來。
“樸敏。”薛老闆回到辦公室內,家親牀親,有時候真不如這打下的江山踏實……南湖山莊的辦公室內,薛老闆在一張軟沙發上抱着她,摩挲着這光潔的腿肌……
“嗯。”樸敏覺得下半身酥酥的……觸了電似。
“你覺得,趙辰這個人,怎麼樣?”薛老闆道。
樸敏道:“決不是好東西!抽菸喝酒,樣樣俱全。反正,壞男人的品性!他一個人佔了全部……”
薛老闆,卻起身。託着她的下巴……道:“呵呵,看來你對他是上心了。”
“沒有!”樸敏還在狡辯。
薛老闆道:“真槍實彈、明棋暗局。我都跟他交手過,在趙辰面前,不能目的性太明確。也不能站在某個立場的利益上,跟他打交道。”
“要想戰勝對手,首先得迷惑對手。剛纔,我跟滕老闆,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滕老闆打了他的手足,他的手足又反過來打了滕老闆的手下。”
“趙辰身旁人少,所以個個如狼如虎。滕老闆手下人多勢衆,但是都是金在其外,敗絮其中。我這一招晃槍,借刀殺人,是好棋。今晚,我很開心。”
樸敏道:“薛老闆,如日中天!”
薛老闆道:“哈哈,客氣!只是,你喜歡我嗎?你好像,喜歡上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