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
馬濟民給張斌的行爲嚇了一跳。
張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拿好,操,看起來挺瘦,也不輕啊!呵呵。”
張斌將那座椅往下調,將那駕駛位上婀娜嫋嫋的潘慧婷給擡到後座上。
馬濟民一接過。
是那熟悉的香氣,是那熟悉的嫩滑,還是那熟悉的面容。
唯一不熟悉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潘慧婷受傷的模樣。
“嘀嘀—”二聲,那座椅又給張斌調好了。
張斌說:“來,抽個煙—”
張斌朝口袋裡,取出了包“利羣”,丟給了馬濟民一支,落在後座椅上。
張斌說:“你個癡漢,你還相信愛情這狗屁玩意?!我來告訴你,潘慧婷今天的日子,離不開我的幫助!馬濟民,我還真羨慕你,說白了,我淨一跑腿的,你倒好,舒舒服服—”
“我還得靠你,教教我。操,我也想,摸摸女人,就能掙大錢!我要開一家推拿館,哎呦喂。馬濟民,你太棒了!走,咱去一處地方。”
張斌一直在興致沖沖地搓着二掌,摩挲得“沙沙”響。
他卻沒有看見,後視鏡上的馬濟民,臉上滿是帶着那令人恐懼的表情!
馬濟民說:“去哪?”
張斌說:“能去哪兒?‘開光’啊!‘放炮’啊!你不喜歡她嗎?我也喜歡她啊。現在都是講究‘精誠合作’。咱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走,操,咱這叫‘資源共享’,‘心照不宣’啊!”
馬濟民不禁嗤笑—
“張斌,你還真是‘精打細算’啊—”
馬濟民抱着那沉睡的潘慧婷,臉上流露而出的盡是冷峻。
張斌說:“那可不,他媽的,誰不想混上流社會啊?!那肯定要付出唄,你出汗,我出力。就那樣,走,咱去‘精通’酒店,我認識人,開個鐘點房,一人兩炮。走去!”
馬濟民一聽,心裡卻像個引擎一樣陣陣發抖。
他的怒火,像那漸漸擡起地汽車離合一樣,“錚錚—”地要飛馳出去。
冷靜,冷靜。馬濟民,你必須要冷靜。這是你必須要做的—
而此刻,馬濟民看見腳下,他陡然一驚—
這,是剛剛潘慧婷所緊持地那把匕首。
他看見那閃閃發亮的光芒,看着那後視鏡前的張斌的醜惡嘴臉。
他說:“張斌,你喜歡吃雪糕嗎?”
張斌看着他前傾的身子,以爲他要對那潘慧婷動手動腳的。
他說:“喲,小馬。你這麼急?!哈哈。理解!什麼,雪糕?什麼雪糕?”
馬濟民已經拾撿到了那把匕首,說:“雪糕是涼快,我覺得現在口乾舌燥的。要不,我請你吃?”
張斌一聽雪糕,車子已經漸漸地擡起離合,掛了一擋。要離開那停車場。
張斌說:“雪糕?”
他登即恍然大悟。
張斌說:“操,哈哈!你小子,真是有情調啊。難怪,你是從‘龍躍’那出來的!以前咱‘滴蠟’,現在你搽雪糕?!哈哈。你小子,你小子行啊你!”
馬濟民說:“我現在請你—”
張斌的車子正平行地駛向停車場外,突然—
他感覺耳根子一涼快,然後是針扎般的痛楚!
他慘叫一聲—
那尖叫的聲音,當即蓋過了那私家車電臺的嬉笑聲—
馬濟民朝他的耳根子,穿了一個對對,鑿出了一個孔子來!
那嘩啦啦的血液,正朝上往下地流淌着,特別寒磣。特別地叫人壓根發軟。
車子,在停車場那兒左搖右擺,直到,張斌要磕牆壁前,他緊踩了剎車!
但慘叫,仍舊在繼續!
那趙辰吶?趙辰,知道在那
停車場已經發生了這樣的慘狀嗎?
“趙辰!你他媽找死—”
黃俊濤進步了,他不再屈於那一竿子檯球杆,而是在那會所的門口前,臨時取了一根室內高爾夫球杆。
他受不了,這陰晴無常的男女們!
她是頂排斥趙辰的,現在卻無比地“接受”趙辰!
此刻,他掄着高爾夫球杆,要朝那趙辰的腦瓜子掄去!
而趙辰,隱隱約約已經從那雜七雜八地怪叫中,聽到了一股陰涼的殺氣風—
他要的是這樣的效果,激怒起了那黃俊濤的怒火—
趙辰撒開了那聖潔緊扣住的雙臂,他輕微地回頭一看,那黃俊濤已然“嗖—”地一聲砸過那高爾夫球杆!
趙辰本能地躲開,一手拽過了那聖潔的胳膊。
聖潔感覺胳膊一疼,卻避開了那兇狠的攻擊!
“嗖—”
黃俊濤不愧是校園裡男男女女所崇拜的“歐巴”。
他一下子,連攻擊的收官動作,都那麼地輕盈、帥氣。
那杆子實在太長了,也實在太猛烈了。趙辰還打了一個趔趄,朝前傾倒了好幾步。
聖潔趴着趙辰,二人如膠似漆的樣子,正躺在地上,一上一下地,動作非常曖昧。
黃俊濤本來還有取人性命的勇氣!卻成了撮合二人更加親密的紅線!
黃俊濤道:“趙辰,你?!”
趙辰看了一眼黃俊濤,又深情款款地看着聖潔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他說:“呵,看來,連運氣都眷顧在我這邊。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聖潔一下子慌張了。
她沉浸在了這樣的緊張、刺激當中。
原來,趙辰也是會照顧她的。原來,趙辰也會拽着她的胳膊,讓她逃離危險!
但是,黃俊濤會麼?!黃俊濤還想打一個對對兒—
他生氣了呀,但聖潔不生氣麼?!我帶你來我的同學聚會,在這種場合你竟然還左攬右抱。
趙辰說:“聖潔,這就是你所謂的男朋友?”
聖潔說:“趙辰,你!”
她也迷失在了趙辰的這一着出其不意之上了。
趙辰本來和他們針鋒相對的,一下子,趙辰又成了插足的攪屎棍—
趙辰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黃俊濤:“趙辰,我要殺了你!”
黃俊濤一個箭步,飛快地揚起球杆子,要打向趙辰那身子!
歷經數百場大大小小的殲滅、突襲、圍剿戰役的趙辰,豈能被這樣的街頭下三濫所制服?!開玩笑。
登即,那約莫120cm的高爾夫球杆要砸向趙辰的腦袋—
趙辰以一個漂亮的單掌撐地原地360°托馬斯打轉彎避開了黃俊濤這記擊打!
他越是漂亮的攻擊,越是給趙辰漂亮的躲避!趙辰真是風頭正旺呀!
黃俊濤眼見,趙辰要站起,有攻擊的勢頭!
他立馬超前一邁,蹬踏出一腳約莫37吋的“歐巴長腿”。
趙辰單掌一接,不費吹灰之力,當即攬在了腋下!爾後對準他高高擡起的大腿肚子劈下一掌!
這黃俊濤果然是色厲內茬的人啊,一下子疼地慘叫一聲,臉還紅成了葡萄酒一樣。
趙辰說:“呵,不堪一擊。除了欺負弱者,你真是一毛不值!滾蛋吧—”
趙辰超前擊打三拳到他的胸口上,發出“噔噔—”地敲鼓聲。
俊濤感覺胸膛一震,感覺到骨骼快要隨着那擊打所裂開—
他的肺部受到了重創,當即給像樹葉撓了一角,然後是劇烈地咳嗽!
趙辰看他臉紅氣不喘的樣子,一腳飛到了他的下巴上!
一個扎眼的黑色鞋印,給了他那張英俊秀氣的臉來了一個下馬威—
黃俊濤整整飛出三米開外遠—
“噔—”地一聲—
他的腦袋磕到了一張圓桌上,那圓桌上堆積如山的高腳酒杯,原本還由酒保在上面拿着一瓶瓶香檳倒入—
卻給黃俊濤約莫120斤的體重給撞翻了—
那華麗麗地“心形”高腳酒杯陣,給轟轟烈烈地撞翻—
人們看在眼裡,那玻璃杯在地上響起的乒呤乓啷聲,已經足夠震撼!
人們看着,那像激流的瀑布,那像大海的汪洋,還像那龍捲風一樣的壯烈—
酒水全潑灑而出了,那玻璃杯全碎了—
而除了在場的約莫三十人,或近或遠,驚訝或者不驚訝—
有的拿出手機抓拍瞬間的—
卻都給那舞臺上響亮的搖滾樂給蓋過去了!成爲歷史的一道長河罷了—
臺上,端木懿竟然給邀請而上。
她的水晶鞋,她的嬌容,她的端莊,她的嫺熟,讓那搖滾樂的伴奏,那出場樂給陪襯着。
此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樂隊的鼓手看着她的步伐,調整自己敲鑼打鼓的節奏。
現在,是那beyond《歲月無聲》的尾奏—
她一上來,全場都朝她看去。
直到,音樂聲響起。那玻璃杯在地上跳着芭蕾舞的步伐也跟隨停止。
但是,那閃亮的黃橙橙的大燈,已經給關閉。
餘下的,是那聚光燈,照耀着她那張無比純淨的臉。
“下面,有請端木懿小姐,爲我們演唱,《小王子》。”
伴奏接連想起,那舞臺上,人們歡呼雀躍。
趁着前奏,她在人羣中,尋找着趙辰的那張臉。
她從未想過,她可以登臺演唱。
她本來是個靦腆的人,她本來是個害羞的人。是趙辰,趙辰的熱情、勇氣感染到了她。
她要登臺演唱,她穿上了GUCCI水晶鞋,那她擁有成爲公主的權力。
她看着趙辰,趙辰還是老樣子。
痞不痞,正不正。遠遠地能看到那強烈的氣場,那是一個能託付信任的人,不是麼?!
她說:“我要謝謝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但是,我不會說出他的名字。因爲,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像那童話一樣的唯美,從頭到尾。
趙辰看着她,她先看了一眼趙辰,後羞着臉,看着觀衆。
觀衆已經人聲鼎沸了,他們喜歡焦點,他們還喜歡爽點。
女生們,幻化成了她的樣子。雖然這兒只是一個規模合格的舞臺,雖然,她的觀衆僅僅是平日裡見面依然的學生。
但是,她滿足啦。只要趙辰在注視着她,那她,永遠是那顆最閃耀的明星。
聖潔走了過來,跨過了那地上的玻璃碎片。
黃俊濤已經躺在桌腳底下不省人事。
她看着趙辰,她慢慢地靠近趙辰。
也許,趙辰沒有那麼可怕。也許,趙辰沒有那麼神秘。
也許,她竟然被趙辰無賴、霸道給漸漸地吸引過去了,不是麼?
她說:“趙辰,你逗我,是爲了一時之快麼?我感覺,你好輕浮。”
趙辰說:“你覺得是,那就是吧。我覺得你漂亮,所以被你吸引。”
她說:“但是,你!你明明,是跟端木懿一起的。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
趙辰看了她一眼。
說:“我只是喜歡,給人們營造童話。她喜歡那樣的童話,你喜歡這樣的童話。你們不是一樣的人,但是,我喜歡征服不一樣的人。如果你覺得這樣子,太直接,太直率。你可以選擇—”
她說:“我不想選擇。我只想,抱着你。”
其實,黃俊濤並沒有昏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