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這種心情吧,的確,現在的的確確是隻能用震驚來形容燕三的心情,在震驚中,有着不敢相信,燕三甚至是還以爲自己是做夢,自己是眼花。
燕三忍不住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痛得很,這不是做夢。燕三揉了揉眼睛,再看掛在上面的那幅畫,真真切切,一點都不會假,上面畫的人,的的確確是他。
一時之間,燕三看着自己的畫像,他自己都癡了,他搞不明白,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畫像會跑到這裡來,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封閉了幾千年之久的神塔裡面會掛着自己的畫像。
燕三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他發誓,在此之前,他絕對沒有來過神歸島,他也絕對沒有讓任何人畫過一張他的畫像。
但是,現在,他眼前卻掛着這麼一張真切無比的畫像,他自己的畫像,不論是容貌,不論是風采,都十分的傳神,可以說,當是畫燕三的人,筆力極強。
何止是燕三震驚,就是段語露也是一樣,她敢肯定,在此之前,燕三絕對沒有來過神歸島,但,偏偏他的畫像會出現在一個封閉了幾千年之久的神塔之內,這絕對她見過的事情中,最爲詭異無比的事情。
“神主,神主,原來真的是神主,真的是神主。”張白湖喃喃地說道,他自己都癡了。
而在場的所有神歸島的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情的激動,讓他們所有人都呆住了,久久沒回過神來。
“啪——”的一聲,就在這個時候,插在神塔最上面的巨大石劍竟然破裂,碎石塊紛紛從高空落下,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大家都被驚醒過來。
“啪”的一聲,上面滾落下來的碎石沒傷着一個人,但是,一把淡灰色的長劍帶鞘卻準確無比地落在了燕三的身旁,插在地上。
原來,在巨大石劍之中,還藏着這麼一把灰色長劍,灰色長劍落在身上,燕三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嚇了一跳,還好這長劍沒砸到自己。
“神主,萬能偉大的神主,你終於回來了,你沒的拋棄我們這些等待着你歸來的子民,神主。”張白湖激動得顫抖,都不由老淚縱橫,世世代代的等待,終於讓他們等待到了神主的歸來,這怎麼不讓他激動,怎麼不讓他老淚縱橫,他終於完成了他們祖先的夙願。
“神主——”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神歸島的人,全部都匍伏跪下,五體投地,都忍不住發自於內腑的大叫,他們族人世世代代等待了幾千年之久,他們的神主,終於回來了。
“不,不,不,白爺爺。”這一下把燕三就嚇得是忙手亂腳了,他忙是說道:“這個,那個,這個,白爺爺,你,你肯定搞錯了,我,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絕對不是你們的神主。”說着,燕三忙是去扶匍伏的張白湖。
“不,神主,絕對不會錯。”張白湖忙是說道:“神主你乘浪歸來,神塔重開,這完全是跟我們族的預言相吻合,你就是神主。”
燕三呆了一下,乘浪歸來,如果說,他和段語露落入海中,被大浪捲走幾百裡遠算是乘浪的話,他這還真的是乘浪歸來,但,這,這個預言,未免太邪門了點吧。
“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什麼神主,我,我,我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你們無所不能的神主呢?”燕三忙是說道:“這,這或者,或者是巧合。”
“不,神主,你是神主重生,神主轉世,一定是這樣,一定沒錯。”張白湖堅定地說道。
燕三對於張白湖的堅持,還真的是沒有辦法,他搔了搔頭,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忙是說道:“你們那句預言詩不是說,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嗎?你看,你們的神冠並沒有神光奪目,還是這個樣子,說明,我不是你們的神主。”說着,燕三指着上面的神冠說道。
“神冠只有戴在神主的頭上,纔會神采煥發,也只有戴在神主的頭上,神冠纔會銜合。”張白湖說道。
“那你戴吧,如果不會煥發神采,這就說明我不是你的神主。”燕三忙是說道。
張白湖看了看燕三,然後又看了看匍伏在地上的所有族人,只好說道:“好吧,神主,你一定會相信,你自己是神主轉世。”
說完之後,張白湖站了起來,對神冠拜了拜,然後取下了龍首上的神冠,緩緩走到燕三的面前,恭敬禮儀。
這神冠金箍後面是開口的,金箍後面兩端不是銜接封口的,所以,就算你的頭顱再大,也能把金箍戴在頭頂上。
但是,當張白湖把神冠戴在了燕三的頭頂上之時,聽到“喀嚓”的一聲,金箍兩端銜口竟然一下子封閉,緊緊地銜接在一起,變成了沒有銜口的神冠,而且,這神冠端口銜閉之時,神冠戴在燕三的頭頂上,剛剛好,箍圈不大不小,剛好適合。
就在兩個端口銜閉之時,神冠竟然散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剛剛看起來還比較陳舊的神冠,此時戴在燕三的頭頂上之時,散發出了奪目光芒,真的是名符其實的神冠,直到好一會兒,金黃色的光芒才斂去,此時變成了金亮無比。
戴上神冠的燕三,一看上去,整個人好像是變了氣質,貴胄神武,威不可侵,讓人有膜拜的衝動,一股神聖的氣息油然而生。
段語露看着都傻眼,都差點認不出燕三來。
燕三自己也一樣傻眼,他以爲只要神冠不會煥發光采,他就不是他們的神主,但是,沒有想到,這神冠一戴在他的頭頂之上,竟然是煥發出了神采,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神主,你就是我們的神主。”張白湖看到神冠煥發出光芒,匍伏於地,激動得不成語,老淚縱橫。
“神主——”這時,所有的神歸島的人再次匍伏,所有神歸島的人都激動,等了幾千年之久,他們要等的神主終於歸來了,都忍不住齊聲高呼:“乘浪歸來,神塔重開,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
“乘浪歸來,神塔重開,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神歸島的族人一次又一次的高呼,他們的高呼之聲,傳到了雲霄之聲,久久不能散去。
直到高呼之聲久久落下之後,燕三不由苦笑了一下,只好擺手說道:“好吧,既然老天跟我開這個的玩笑,那我只好厚着臉當一回神主了,大家都起來吧,你們這樣匍伏跪拜,讓我這張厚臉皮,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燕三這麼親和的話,讓在場所有神歸島的人都不由露出了笑容。
看着這一張張執着虔誠的臉,燕三都鐵不下心來拒絕他們,他們都等了幾千年之久了,如果自己再堅持說,不是他們的神主,這不是傷了他們所有人的心嗎?
這時,神歸島所有的人望着燕三的目光,都不由流露出了信任與敬仰。看到這表情,燕三不由無奈,輕輕地嘆息一口氣,爬上神塔,把掛在自己上面的畫像和那杆旗取下來。
燕三看了看自己的畫像,他都覺得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就像做夢一樣。而在場所有的神歸島的人看着燕三的畫像,這完完全全確定了燕三在他們心目中神主的地位。
只有神主的畫像,纔會掛在被封閉幾千年之久的神塔裡面。
燕三收起自己的自畫像,張開那杆旗,旗很大,三角,黑底金邊,上面繡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龍,這種龍燕三看過,那個淩小姐騎着的海獸螭龍,就是這個模樣的。
當燕三展開這旗杆的時候,神歸島所有人都望着燕三手中的旗,似乎,在他們的目光中能看到其他不一樣的東西,是緬懷,是感動,是追思……等等。
“這是什麼旗?”燕三問張白湖。
張白湖恭敬地說道:“這是我們族的軍旗,自從神主離開之後,我們的軍旗再也沒有飛舞飄揚。請賜回軍旗,賜我們螭龍族榮耀。”
“既然是軍旗,那就讓它飄起來吧。”燕三聽張浪他們說過,從他們口中燕三隱約瞭解,他們整個族人,都渴望他們的龍旗再次飛舞在天空之中。
“多謝神主恩賜!”張白湖跪拜,雙手恭敬地捧着螭龍旗,在場的所有神歸島子民,也都高呼向燕三跪拜。
他們拜來拜去的,燕三渾身不舒服,不由有些尷尬。
最後,張白湖站了起來,面向自己所有的族人,興奮又高聲地說道:“螭龍族的所有子民,今天,我,以神主侍人的身份鄭重地宣佈。我們的榮光,再次回到我們族中。我們的螭龍旗,再次的在天空下飛舞!從現在起,我們重返當年祖先的榮耀,我們的螭龍族,得到神主允許,從現在起,我們改回當年的名號,我們是螭龍軍團的後代,我們也是螭龍軍團!我們的螭龍軍團,世代傳承,永久不滅。我們叫——螭龍軍團!”
聽到張白湖的話,所有螭龍族的人都激動不己,等了幾千年的這一刻,終於來臨了,他們整個族,終於恢復了軍團的稱號。
聽到張白湖的話,燕三完全明白,以前他完全沒有猜錯,神歸島這些人的祖先,當年果然是一支軍隊。
“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張白湖嘶聲力竭地大叫,他向着蒼天大吼,似乎,他們祖先在天之靈,聽到他的嘶叫之聲。
“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所有螭龍族的子民都嘶聲力竭大叫,個個都不由熱血沸騰,心情激盪,在這一刻,他們似乎又看到了他們祖先馳騁沙場,遠征天下的場面,讓他們不由是熱血沸騰,當年的榮耀,再一次迴歸。他們的龍旗,將有機會在天空下飛舞,他們的螭龍軍團,將有機會在神主的麾下效忠,縱橫天下!
燕三不由摸了摸身邊這把從神塔上掉下來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灰色長劍,他都不由被這些螭龍軍團的後代豪情所感染,或者,他不是他們的神主,但,如果可以,他不會辜負他們的一片赤誠的忠心。
就這樣,燕三是胡里胡塗的當上了螭龍軍團後代的神主,讓整島人都爲之崇敬愛戴。
當夜,神歸島舉行了篝火盛宴,整個神歸島都無比的熱鬧,在今晚,不知道有多少熱血的男兒喝得是爛醉如泥,儘管是如此,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制阻,因爲大家心裡面都是無比的興奮,就算是喝個爛醉如泥,大家都高興。
直到深夜,大夥才散去,纔回到自己的家國燕三所住的院落此時顯得特別的寧靜,燕三坐在臺階之上,昂首望着繁星點點的天空。
這時,段語露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燕三坐在臺階之上,拿着自己的畫像發呆,就輕輕地坐在他的身旁,柔情似水,溫柔地問道:“在想什麼呢?”
燕三回過神來,不由苦笑了一下,忍不住自嘲地笑着說道:“今天只怕是我一生中最離譜的一天,我無法解釋,這是爲什麼。”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也以爲是做夢,如果要我解釋,我只能說,神蹟。”段語露含笑地望着燕三。
燕三低首看着自己的畫像,畫像雖然在神塔中掛了幾千年之久了,但,不知道它是用什麼顏料所畫,依然是煥新。畫像上沒有任何落款,也沒有任何說明,就畫着燕三。
“如果說,誰有一天看到了自己的面像掛了幾千年之久,我一定會說他是個瘋子,但,我現在,我總不能說我是瘋子吧。”燕三看着自己的畫像,他都覺得無比的離譜。
段語露望着燕三,滿目的柔情,輕輕地說道:“或者,這是上天註定,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
燕三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是學占卜的,說實在,有時候,他在心裡面並不相信什麼上天註定,但,現在看到自己的自畫像,都不由苦笑,或者,這是上天註定的。燕三又不由想起了葉秋蝶說過的話,這是命,他逃不掉,葉秋蝶逃不掉,所有的人都逃不掉,真的是這樣嗎?
燕三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畫像,望着段語露,無奈中作樂,捉狹地笑着說道:“段美人,這畫像少說在神塔中也掛了上千年之久,這麼說來,我豈不是成了活了上千年的老男人了?別人都說,男人年紀越大,就越成熟,就越有味。你品嚐品嚐,我是不是很有味?”說着,很曖昧地輕笑起來。
“討厭,自戀鬼。”段語露粉臉兒一燙,輕輕地嬌嗔地說道。此時美少婦兒的美姿,那實在是夠迷人的。
燕三苦笑地聳了聳肩,說道:“這也太離譜了,我覺得,我應該是二十多歲的人,沒有想到,我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呵,呵,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了。”
“說不定,這是你祖先的畫像。”段語露看着燕三手中的畫像,安慰地說道。但,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就算燕三的祖先與他長得再像,也不可能像一個模子印出來吧?
但,段語露相信,燕三絕對不可能活上幾千年之久,如果能活上幾千年之久,只怕他已經是半神半人了,達到大宗師級別了。
燕三現在最多也就是二十一二,幾千歲,那簡直就是離譜!
“我祖先?”燕三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怎麼知道自己祖先是誰,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來歷他都一樣不清楚。
這事情永遠都沒有一個解釋,永遠都會成爲一個謎,燕三解釋不了,外人更加解釋不了,燕三也不想多去想,捲起自己的知畫像,笑着說道:“管他呢,或者,這是賊老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讓我過過神主的癮,也罷,我就當當神主,那又怎麼樣,我還怕賊老天不成。”
收起自己的自畫像之後,燕三拿起那把灰色的長劍,看着沒作聲。這把長劍是神塔上掉下來的,是藏在石劍之中。
“怎麼了?”段語露見燕三不作聲,溫柔地問道。
燕三把自己手中的灰色長劍遞給段語露,苦笑地說道:“這把劍夠邪門的,我拔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把這把劍拔出來,好像這拔劍天生就拔不出來一樣。”
段語露聽到燕三這話,拿起灰色的長劍仔細地觀看起來,這把劍的劍鞘一點都不起眼,通體呈灰色,沒有任何花紋,也沒有任何裝飾。
段語露一用勁,欲拔出劍鞘裡的劍,以段語露的功力,她如此用勁一拔,就算是劍生鏽得再厲害,就算劍被卡在鞘裡了,也應該能拔出來,但是,段語露一拔,仍然是沒有拔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