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和夏冬平時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就算夏秋阻止不了夏冬要這麼自虐地訓練,也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啊。
夏冬冷哼了一聲:“他現在哪有空陪我。”
要是在平時,和語一定會以地下黨探聽情報的熱情去八卦,但這句話卻只讓和語心裡咯噔一下——臥槽!不會吉祥物的CP也被人拆了吧?
要說起這網球社吉祥物的由來,還要涉及到和語和柳茗茗以及某幕後大BOSS孽緣一樣的相識過程。
那天是新生報到,和語利用志願者的名頭,憑着自己一身怪力和無敵搭訕的功力,用逃竄犯鑑別警察的毒辣眼光,在各式各樣的學弟學妹堆中,爲網球社鎖定了一對吉祥物。
雙胞胎夏秋和夏冬。
只是她忘記了一條自然界的鐵律:狩獵者,也有成爲獵物的可能。
就在和語歡快地蹦躂在一羣新生中的時候,有一個新生也在默默關注着她。
他穿着一身寬鬆的白色運動服,戴着黑色的寬邊眼鏡,有着一身淺蜜色的漂亮皮膚,板寸頭——這種裝扮讓他的五官和身材模糊一片,泯然衆人。自然而然就被資深外貌協會會員和語同志給漏過去了。
於是,妄圖用謙和的美德和艱苦樸素的作風吸引那個名義上的自家人的黑框眼鏡同學,在幾次三番試圖引起和語注意都失敗時,默默地——黑化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從現在開始算利息了……他一推眼鏡,寒光一閃,看着和語歡快的、無憂無慮的、鬥志昂揚的臉龐,緩緩地、緩緩地笑了。
剎那間,這位泯然衆人的黑框眼鏡同學的周身,形成了一個強大的、肅殺的、萬物凋謝、鬼哭狼嚎的黑暗氣場,直把邊上的人刺激得直打冷顫。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得罪小人的和語同學,在正式迎新的那一天,被一通電話歡歡樂樂地召喚去了市區,等她回來的時候,欽定的吉祥物已經被人拆開了。
而那碩果僅存的夏冬小同學,還是找着網球社的名字,自投羅網送上門來的。
她的人都敢搶?和語怒了!
於是在夏冬小朋友的期待的眼神中,捋胳膊挽袖子地衝到文社去要人了——她看中的CP,豈容他人覬覦!
和語彪悍之名,在大學城只比醫科大學跆拳道社霸王花的知名度低一點,人家文社社長一朵嬌花一般的美青年,怎禁得起這種刺激?
千鈞一髮
之際,副社長柳茗茗帶着那位黑框眼鏡做保鏢,在一衆哆哆嗦嗦的文社成員的殷切注視下,臨危受命,頂着從儲藏室搜刮出來的鍋蓋,顫顫巍巍地出門迎敵。
和語看着一衆文社嬌花,個個嚇得面色蒼白,衝柳茗茗勾了勾手指,示意兩人跟她出門。
柳茗茗看着和語,舉着鍋蓋護住胸口,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安全,再次後退,跑到那名黑框眼鏡的背後,扒着他的肩膀探出腦袋來,語速飛快:“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我我……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強買強賣或者妄圖用暴力傷害他人人身安全,都是犯法的!是違揹我們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是不利於黨和國家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你身爲新時代的大學生,肩負着振興中華的重任,更加不能知法犯法……啊!你想對我如花似玉的臉幹什麼!”
和語看着自己擡起來的手,再看看已經整個人縮到那無辜的黑框眼鏡後面的柳茗茗,嘴角一抽。
“攤上這樣一個老大,真是難爲你了。”和語無比真誠地看着黑框眼鏡同學,當着柳茗茗的面開始挖牆腳,“你要不要來我們網球社?”
黑框眼鏡淡定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心裡卻在咆哮:老子都站在你面前了你竟然還認不出來?和語你死定了!
爲了避免被文社以及聞聲而傾巢出動來圍觀的學生會成員看熱鬧,和語只好自掏腰包,帶着兩人去了校外的一家奶茶店。
剛進店門,柳茗茗就衝到櫃檯邊上,嘴脣翻飛:“一杯香草巧克力奶昔,一包炸薯條,兩對香辣雞翅,一碗什錦水果冰沙,一個海鮮堡。”
和語眉頭一挑,看了眼自己乾癟的錢包,又看看乖巧地站在一邊的黑框眼鏡,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纔對服務員笑了笑:“和她一樣。”
然後,和語慢悠悠地對柳茗茗補充一句:“你付賬。”
柳茗茗眨了眨眼睛,轉身,對着服務員艱難地開口:“剛纔我在開玩笑……三杯奶茶就好了,中杯的,原味的。”
和語“噗嗤”一聲笑出來,看着柳茗茗垂頭喪氣地坐到自己對面:“知道我叫你出來幹什麼嗎?”
柳茗茗神情嚴肅,頂着頭上亂翹的呆毛,試圖擺出一個“我很不好惹”的架勢。
和語溫和地看着她,伸手從揹包中掏出來一把不鏽鋼勺子,單手按住,食指用力——勺子在柳茗茗的注視下,緩緩地,彎了。
黑框眼鏡默默地將這一幕記在心裡:看來要收服這個丫頭,身體素質不過關是不行的。但是爲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身體素質好得太明顯,也是不行的。
柳茗茗基本已被嚇尿,正挺直脊背雙手交疊放於膝蓋上,目光炯炯,坐姿堪比小學一年級剛接受老師調教的乖孩子。
和語對於這種效果很是滿意,並沒有注意到黑框眼鏡那種勢在必得的表情,施施然將勺子一扔,問:“你們文社是不是新收了一個社員叫夏秋的?”
柳茗茗立刻就想起了那引起行政樓大小成員春心大動的少年。
“把他的資料和社費退了,讓他轉到網球社來,他是我預定下來的人。”搶人的時候必須強勢。
身材高大的男生伸手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還是老子打小就預訂下來的人呢,結果現在你連老子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默默地在心裡把和語的不良行爲一點一點記下來,打算作爲日後要利息的證據。
被人在心裡默默腹誹的和語如有所感,猛然打了個噴嚏,神情有些茫然。
柳茗茗倒抽一口氣,忽然就趴在桌上,聲淚俱下:“和語SAMA,您網球社一衆呆萌軟糯小青年,個個都屬於治癒系萌物,您就高擡貴手放過夏秋吧!我們社遍佈各種奇葩怪咖,實在是需要一個帥哥來做精神支柱啊!”
和語神色堅定,義正詞嚴:“你也知道夏秋是多麼粉嫩乖巧的翩翩少年郎,怎可將那朵嬌花放在一羣妖怪中間?你怎麼忍心?”
柳茗茗抽噎一聲,滾下座位,正打算抱着和語的小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在擡頭時,看見服務員全身僵硬地站在桌邊,手中的盤子一個勁地顫抖。
和語及時將托盤接過來,總算避免了無辜的服務生將奶茶盡數澆灌到柳茗茗這棵豬籠草身上的慘劇。
柳茗茗眨了眨眼睛,施施然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鎮定自若的看着服務生,眼神鄙夷:“作爲一個服務生,連盤子都拿不穩,你究竟能幹什麼?”
服務生瞠目結舌,看看柳茗茗,又看看和語,愣是找不到什麼可以說的話。
和語把奶茶放到桌上,瞥見嘴角抽搐的黑框眼鏡,衝一邊強裝鎮定的柳茗茗說:“你嚇唬人家一個小孩幹什麼?多大的人了,真是的。”
柳茗茗順口接到:“本姑娘內心芳華,正值二八年華,嬌羞無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