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明都是嬌生慣養的命,但和語家的二狗子和莫子夢家的小博美就是玩不到一起去,這讓莫子夢簡直傷透了腦筋。
莫子夢此時正蹲在二狗子的邊上,用一塊肉骨頭極盡所能地引誘着自家寶貝:“寶兒……我家的小乖乖喲,你倒是快點過來啊,過來就有肉骨頭可以啃了喲。”
和語這是在廚房做飯呢,不知道,等她端着盤子出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白眼簡直要翻到後腦勺去了,放下盤子衝上前去就將莫子夢手中的肉骨頭給搶了下來。
莫子夢還不高興呢,抱着二狗子一臉鬱悶地看着和語,那表情,就跟和語搶了自家的寶貝兒子似的。
和語一指二狗子,嘲笑道:“你現在抱着的纔是我女兒,所以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可要多多斟酌哦。”
莫子夢被這麼明顯的威脅給驚到了,看着和語半晌,才終於憋出來一句特別歎服的話:“和語,你跟着天揚,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鄭天揚剛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聞言,立馬笑逐顏開:“就看在你這句話的份兒上,今天晚上我同意你留下來蹭吃蹭喝了!”
莫子夢表示一頭霧水,海芥從鄭天揚的身後進來,笑眯眯地一把抱起自家寶貝兒子,一把摟住莫子夢,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也聽見你剛剛說的話了。”
莫子夢馬上轉頭看向他,一副“求解答”的呆萌表情。
海芥一個沒忍住,被她萌得那叫一個心都要化了,吻了吻她的額頭,笑着回答:“雖然你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你說的是和語跟天揚越來越般配了之類的意思,天揚當然高興了。”
鄭天揚這些年來,阿諛奉承的話聽了不知道多少,已經很少有什麼話能夠讓他“龍心大悅”,莫子夢這算是不經意間拍對了鄭天揚的馬屁了。
想明白這一茬,莫子夢也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追着鄭天揚去了:“天揚!哥,你這個月的資助款項還沒有到賬呢?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呀?”
莫子夢能夠把自家的畫廊經營得有聲有色的,說到底,最開始靠的就是鄭天揚的支持--隨着莫子夢的名氣越來越大,畫作越來越值錢,她追着鄭天揚要求資助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
就算是現在,莫子夢和鄭天揚提起這個,也不是真心想要從鄭天揚那裡拿到什麼資助,只是惡趣味發作,忍不住而已。
誰知道,鄭天揚馬山認真地點點頭:“我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資助你的畫廊了--現在那家畫廊還在嗎?畢竟是也是我資助過一段時間的,算是我的投資吧,總不好讓它失敗了不是。”
鄭天揚在業內的謹慎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也是出了名的,冷靜剋制也是出了名的--因爲這些特質,他在投資方面可以說是無往不利,他幾乎成了業內的一個神話,一個年輕的、家庭美滿的神話。
這樣一個人擺在那裡都是受人尊敬並且讓人羨慕的,說是
人生贏家也不外如是,只是鄭天揚時常會有種不滿足的情緒--世人都羨慕他“呼風喚雨”,誰知道他在家中是最沒有話語權的人呢?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喲,怎麼知道爺的苦惱。
當大貓子嫌棄貓糧不好吃的時候,總是鄭天揚吭哧吭哧地一家一家換貓糧,只求自家兒子能夠撐住不要掉一兩肉--因爲和語最喜歡的就是大貓子長長的毛和那一身膘……即使鄭天揚極度不能理解和語的審美,但他們家的家規,老婆說的都是對的,讓鄭天揚只能轉頭去伺候自家女兒。
當二狗子因爲被大貓子揍了一頓而心情不好的時候,鄭天揚就要充當那個陪玩的和陪睡的,偶爾還要充當一下陪吃的,來安慰自家女兒那一顆玻璃心。
現在好了,莫子夢這個小子腦子也不知道是進水了還是怎麼着了,也養了一隻博美,還是一個兒子--鄭天揚表示,剛好有一門娃娃親趕緊給定下來,還能調教一下女婿,這時機可不能錯過了,不然將來還不知道自家女兒能看上什麼歪瓜裂棗呢。
於是,有了這麼一層心裡,鄭天揚看着莫子夢的眼神那叫一個親切啊,簡直就跟在看一個即將要被自己狂宰的對手一般。
莫子夢被鄭天揚看的毛骨悚然,連投資都不想要了,連滾帶爬地滾回了海芥的身邊,哼哼唧唧地告狀:“海芥!我覺得天揚對我的肉體很垂涎!”
海芥正抱着自家兒子順毛呢,聞言,差點沒把兒子的毛扯下來一把,只能一邊小意安慰自家嗷嗷叫喚的兒子,抽空還要看莫子夢一眼,讓她知道自己還是關心她的。
莫子夢哼唧了一聲,將自家兒子從海芥的臂彎中接過來,揉了揉它的腦袋,無精打采道:“你說我們家的寶貝要叫什麼纔好呢?”
昨天晚上還不覺得,今天到了鄭天揚的家中,聽着和語一聲聲地教訓二狗子和大貓子,莫子夢那個羨慕喲--她怎麼就沒有想起來,養了兒子之後,要先給兒子一個名字呢?
知道自己的審美異於常人,莫子夢很是識相地將目光投向了海芥:“你覺得兒子要叫什麼名字?”
這可把海芥給難壞了:“親耐的,你知道,我願意爲你做一切事情……但是,嗯……起名字這種事情,並不是我擅長的呀。”
海芥雖說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但是他從小並沒有生活在有中國文化薰陶的環境之中,就連普通話也只是作爲家庭用語而已--作用僅僅是爲了溝通,而不是爲了加深文化交流之類高大上的目標。
這就是直接導致了海芥雖然會說普通話,可是卻不懂得國內每個人的名字都有其特定含義--現在莫子夢想要讓他來起名字,簡直讓他兩眼一抓瞎。
好吧,男朋友靠不住了,於是應該找親人了?
當和語做完最後一道菜,被鄭天揚簇擁着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雙充滿着殷切希望的眼睛,不由警惕地停下了腳步,看着這兩個傢伙:“你們想幹什麼?”
上一次,莫子夢做出這種表情,是希望和語當自己的模特,當時和語答應了,結果兩人還沒有開始做準備呢,鄭天揚就破門而入,二話不說將和語捋走,還丟給和語一個荷爾蒙爆棚的男模,然後給了和語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雖說時候鄭天揚被和語好好教訓了一頓,但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總不能因爲你事後進行了彌補就對它的發生視而不見吧?
上上一次,莫子夢對着和語露出這種表情,終於說動和語跟她一起穿過城市一起去看一場時裝秀,秀場開始了,和語才知道,這是一場關於男士內衣的時裝秀。當時和語那叫一個坐立不安啊,回到家中不用鄭天揚逼問,主動坦白了一切,並因此被鄭天揚各種羞恥地定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要是以往,和語看見莫子夢的這種眼神,還能心軟一下,但是有了那兩次經歷,和語甾看着莫子夢的這種殷切希望的小眼神,馬上就想到這些血淚史,態度自然就談不上有多好了。
鄭天揚深知莫子夢的尿性,對於她的小眼神並不感興趣,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海芥竟然也會配合着露出這種表情,不由輕笑,道:“海芥小弟弟,你這是有什麼難題希望哥哥幫你解決啊?”
說這話的時候,鄭天揚其實算是佔了海芥的便宜的--海芥並沒有親生哥哥,但是他那個家族之中還有好幾個堂哥表哥,每一個拉出來的身價都和鄭天揚差不多,甚至有一兩個要比鄭天揚還要優秀,鄭天揚這麼堂而皇之地稱呼海芥爲“小弟弟”,不是在佔便宜是什麼?
海芥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般,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莫子夢抱在懷中的小博美,道:“我家兒子不知道要起什麼名字,哥哥嫂子能幫個忙嗎?”
和語有些意外--竟然是這麼正經的事情;將海芥的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一遍之後,和語表示更加意外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竟然不想自己做嗎?”
想當初,即使他們也爲了兒子女兒的名字很是爭吵另一頓,但最後不還是定下來了嗎?有些事情啊,最開始做的時候當然很困難了--他們都希望自己是兒子女兒最重要的人吶,自然也會希望日後在呼喚兒子女兒的時候用的是自己起的名字--可是一旦開始交流,他們就會發現,靈感那叫一個源源不斷喲。
當然,莫子夢跟海芥都還年輕,沒有經歷過這個,和語當即就端起長輩的架子,打算好好傳授一把自己的經驗。
只可惜,她身邊跟着一個腦回路同樣不是很正常的鄭天揚。
鄭天揚聽海芥這麼請求,一臉的莫名其妙:“這種事情,不是隻要你喜歡、子夢喜歡,然後你兒子喜歡就可以了嗎?還有什麼別的講究嗎?”說罷,鄭天揚還特別認真地轉頭過來看着和語。
和語深吸一口氣,忍了忍,終於沒忍住一巴掌將鄭天揚的腦袋推到一邊,想要對莫子夢說些什麼,卻發現--雖然鄭天揚說的話有點不着調,但那確確實實是真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