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衛國這似笑非笑的表情,牛成義心想這老狐狸簡直狡猾透頂了。
他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決定一般,此時此刻,徐衛國氣定神閒,反倒是牛成義有些心煩意亂。
他合了那個有些破舊的筆記本,單看着筆記本的封面,知道這東西保存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報紙的內容,也是從很久以前一直截取到現在,其時間跨度之長,出乎牛成義的意料。
之前牛成義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徐衛國委託給自己的居然會是這麼一件事情。
見牛成義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言語,徐衛國笑呵呵的說道:“小牛,我還是之前那句話,現在這筆記本也看完了,究竟你有什麼樣的想法,你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是你個人的意願,我無權干涉,但我相信小牛你一定會點頭的,因爲你是一個正直的人。”
“但凡是正義之人,都不會推諉這件事情。”
徐衛國這段話,讓牛成義啞口無言,轉而一把將筆記本推到一邊。
他躺在椅子,四仰八叉地說道:“謝啦,我想你可能是看錯我,什麼正義之士,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一身正氣,我只不過是個小市民而已,只要日子過得爽了行,沒必要給自己添麻煩。”
對於牛成義的這一通表態,徐衛國像是已經料到了一般。
他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既然這樣的話,小牛你最後的決定究竟是?”
言歸正傳,徐衛國將主題拉了回來,他並沒有跟牛成義再討論品性的問題。
因爲在這麼長時間的接觸當,牛成義是什麼樣的人,他徐衛國着已經摸了清楚。
之前他對於牛成義的實力還有些疑惑,在牛成義與周浪的一番試之後,現在徐衛國已經算得是對牛成義有了徹頭徹尾的瞭解。
換而言之,若是徐衛國對牛成義不瞭解的話,現在他可能也不會將這個筆記本交由牛成義查看。
而且正是因爲這種潛移默化的過程當,徐衛國正在一步一步攻陷牛成義的心理防線。
在這個過程當,徐衛國做的可以說得是不動聲色,而直到將這筆記本拿給牛成一看查看之時,徐衛國纔算得是真正的使出了大招。
此時此刻,在徐衛國的書房當,空氣寂靜得讓人有些尷尬。
沒有人知道牛成義究竟在想什麼,或許徐衛國清楚。
本來被牛成義把推開的筆記本,又被他一把拿了回來。
他咧着嘴對徐衛國說道:“你這老頭子真不按套路。”
牛成義說這話的時候,將那筆記本攥在手裡。
他對徐衛國詢問道:“我能不能把這拿回去?”
徐衛國想都沒想,連連點頭說道:“當然可以,這個是正規的資料,如果你接受這件事情,必須要把這個筆記本里面的內容搞清楚,我相信小牛你的責任心還是很強的,只要你點頭答應下來的事兒,一定會盡力而爲,之前你說的那些我都記在心裡,放心好了,這次任務不但沒有生命危險,而且待遇還是不錯的。”
“通常情況下,特種作戰小組的人員想分配到這樣的任務,簡直是夢寐以求,但是正如我之前說的那個,他們的身不具備你這樣的潛質,這件事情只有你或許能完成。”
聽到徐衛國這麼一說後,牛成義聳了聳肩,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徐老爺子,你可別把話說的這麼絕對,到頭來如果把事情給辦砸了,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還什麼非我莫屬,只有我能把這事兒完成,說的這事兒好像是板釘釘了一樣。”
牛成義這話語當透露出來的是無盡的埋怨,他也知道徐衛國這老東西,是想要把這差事推給自己,而且這圈套牛成義算是結結實實地落了進去。
徐衛國言歸正傳,詢問道:“這麼說來,小牛你是答應我的要求了嗎?放心好了,這件事情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到時候真的有危險,你及時撤訴行,計劃也此結束,這樣總可以了吧?”
牛成義之前的一番言論也不是沒有起到作用,或許在徐衛國的立場看來,牛成義是因爲貪生怕死,所以纔會再三拒絕自己的請求。
現在徐衛國讓牛成義放寬心,他可不至於讓牛成義往火坑裡跳,在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徐衛國似乎也不認同牛成義是個貪生怕死的人。
“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如果真的局勢有變化,我隨時隨地都會回來,我之前可真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貪生怕死,如果危及到我的性命,我可不樂意繼續幫你,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儘管算不是一個責任心非常強的人,但是答應下來的事情絕對會盡力而爲,但是徐老先生你要搞清楚,盡力而爲並不是拼命努力,我不會把我的性命也拼進去的。”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後,便成椅子站了起來。
最後他揚了揚手裡的那本有些破舊的筆記本,轉而對於對徐衛國說道:“這筆記本我拿回去了,放心好了,明天我給你送回來,一晚能看完。”
聽到牛成義這麼一說後,徐衛國面露疑色,他說道:“這筆記本這麼厚,裡面的內容可是我剪輯了這麼多年來的新聞內容,一個晚的確可以看得完,但是你一個晚能記得住?”
徐衛國並不知道牛成義身懷絕技,他那過目不忘的本領,可不是普通人能夠企及的。
牛成義輕輕一笑,回答道:“我這雙眼睛和普通人的可不太一樣,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一個晚足夠了。”
其實,牛成義要看完這本書只要半個多小時應該夠了,但是他想要搞清楚這個筆記本里面所有內容,而且根據牛成義以剛纔的觀察,這筆記本當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市面售賣的報紙,而是軍方的內部參考消息。
牛成義也不詫異,徐衛國可以通過自己渠道獲取這些報紙。
也正是因爲點頭答應下來徐衛國這個請求,讓牛成義感覺自己的擔子肩的擔子重了一些。
然而在牛成義站起身之時,徐衛國突然又說道:“小牛咱們有言在先,之前在這書房裡我跟你說的這一切,以及你看到的這東西,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話說回來,連我兒子徐牧天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牛成義並不知道徐衛國究竟有沒有欺騙自己,但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說明徐衛國真的非常看重這件事情。
也正是因爲徐衛國的看重,讓牛成義感覺原本沉重的擔子更重了一些。
想到這裡牛成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徐老爺子,你可千萬別這樣,我本來是一個抗壓能力非常差的人,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反倒有些沒招沒嘮。”
牛成義揚了揚手裡的筆記本,接着補充道:“放心好了徐老,我這個人沒什麼長處,但保守秘密還是非常嚴格的,這筆記本我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趕明我給送回來。”
牛成義自然知道,這樣一份在徐衛國非常看重的筆記本,如果放在自己的手裡,萬一被其他人看到了,後果可能都是牛成義說能夠承擔的。
徐衛國點頭接着說道:“總之你能夠保守秘密行,這個任務是屬於最高級別的秘密任務,我能夠在你沒有確定能夠承擔下來的時候,把真相和經過都告訴你,我想你也能夠感受到這是我對你的信任。”
“這年頭能讓老頭子我信任的後生可沒多少。”
徐衛國說完這番話後,笑眯眯的抽了一口雪茄,隨後將雪茄放在了菸灰缸。
在牛成義沒有點頭答應他的請求之前,徐衛國一直都是眉頭深皺的。
他也不知道,牛成義究竟會不會扛下這個擔子,畢竟徐衛國委託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委以重任的。
如果牛成義點頭,接下來可以算得是任重道遠。
也正是因爲牛成義點了頭,讓徐衛國對於這後生又刮目相看了一番。
他原本以爲,牛成義是個桀驁不馴而且能力不凡的年輕人,在牛成義看到那筆記本之後,他幾乎是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儘管表面牛成義還是在和徐衛國討價還價,但這一切都被老頭子在眼裡。
飽經世事的徐衛國,人生經驗要牛成義多很多,從開始到現在,徐衛國一直都在觀察着牛成義的一言一行,好像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所有事情的發展軌跡都按照徐衛國的設想進行着。
緊接着徐衛國站起身來,笑呵呵地對牛成義揮手,說道:“既然這事已經板釘釘了,你別在我這耽擱時間了,具體任務什麼時候開始你等我通知,這樣總該沒有問題吧?”
牛成義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他將那筆記本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裡,便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徐衛國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