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長時間使用透視眼,讓牛成義的身體感覺到非常疲憊,但他的心裡是非常高興的。
只要成功地救治了月流影的師父的病情,他們必然會無條件地將那赤火蓮讓給自己。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帶着赤火蓮回到嘉藝市爲自己妹妹治病,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牛成義此前只不過是構想而已,在經過一系列的確認後,他覺得這件事情已經快完成了。
大約過了幾分鐘,月劍行端了一杯水進了病房,並且遞給了牛成義。
儘管整個過程當中月劍行心中非常不爽,但是想到這傢伙也的確是讓師父的病情緩和了很多,也便沒有再計較這些細節上的問題。
牛成義喝完一杯水後稍作休息幾分鐘,繼續開始施針。
和之前的情形一般無二,牛成義又緊接着施展了180針,前前後後360針結束,老人身上體內之前混亂碰撞的炁也被牛成義全部歸於平息!
360針,牛成義之前跟曲老學鍼灸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爲一個病人施展360針!
畢竟起初牛成義對於神闕三針的理解,就是三針可治百病,任何病因只要找準其因果,只要神闋三針就可以穩定病情。
如果算起來,這360針相當於牛成義施展了120套神闕三針,並且每一套神闋三針的搭配都不一樣!
即便全都取得神闕穴爲助學,但輔穴卻分佈在周身各處。
360針施展完畢後,牛成義只感覺腦袋隱隱作痛,前前後後大概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即便牛成義之前做手術也花過兩個小時,但是手術的密集程度可不及這鍼灸的三分之一。
在手術的過程當中,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在乎細節的,在牛成義的透視眼輔助之下,很多事情會變得非常容易,但是這鍼灸不一樣,每個穴位都需要拿捏的非常的準,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才可以施針。
因此牛成義這兩個小時的消耗相當於平時六個小時,直至今日,牛成義仍然沒有做過超過兩個半小時的手術。
若是精打細算下來,爲這老人治好傷情,着實耗費了牛成義前所未有的精力。
牛成義將鍼灸收好,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現在感覺疲憊極了,而且腦袋越發的疼痛。
閉着眼睛,牛成義還是能夠感覺到一陣清香的風雲繞在鼻尖。
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月流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牛成義問道:“你師父醒了沒有?”
月流影搖了搖頭說:“雖然沒醒的氣色恢復了很多,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醒來,這件事多虧了你,牛醫生之前我們錯怪你了,我代我師哥向你道歉。”
牛成義笑着說:“這有什麼好道歉的,畢竟他是你師父,你爲他的病情上心,是你師父的福氣,而他能有你這樣的徒弟也是他的幸運。”
月流影給牛成義的印象非常不錯,只不過他那個師兄月劍行牛成義是一點都不想評價。
這個男人看上去小肚雞腸,一點破事兒都斤斤計較,性格跟個娘們似的,牛成義是一點都不待見。
然而,就在牛成義和月流影聊天的時候,月劍行突然在病房裡大聲喊了一聲:“師父醒了!”
也正是因爲他在四個字,讓月流影蹭的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猶如被彈簧彈起來一樣!
轉而她對牛成義說:“牛醫生我去看看我師父的情況!”
儘管牛成義現在的身體狀況有些疲憊,但他還是強撐着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隨後走到了月流影師父的那間病房。
也正是因爲剛纔和月流影的聊天過程中,牛成義才知道月流影師父叫做羅觀海。
據說他早年就開始習武,而月流影和月劍行也是師從羅觀海學習武藝,只不過牛成義對於這老頭雖然頗有好奇,但他對於這兩個徒弟的身手還是不敢苟同。
之前儘管在天龍酒店裡,牛成義並沒有和月劍行發衝突,但在簡簡單單的幾招過後,牛成義也可以察覺到月劍行無論是反應能力都不及月流影,即便月流影的反應能力很快,但牛成義的眼裡也不足掛齒。
這也不難解釋,爲什麼牛成義第一次出手時,對方所表現出來如此迅速的反應,讓牛成義吃驚。
他們本身就是練家子,怎麼能和普通人一起相提並論呢!
月流影急不可耐的衝進了病房裡,此時此刻羅觀海已經緩緩甦醒過來。
他之前泛白的嘴脣已經稍微有了血色,臉色也好看了很多,至少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死屍了。
羅觀海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自己的傷口,他的傷口之前也只不過是經過了簡單處理,牛成義也順手替老人給縫合了,如果這種傷口不縫合,感染不說想要痊癒可得花上些時日。
羅觀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徒弟,有些驚訝地說:“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羅伊人呢!”
牛成義也站在一邊並沒有插嘴說話,而羅觀海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兩個徒弟的身上,顯然也沒有注意到牛成義的存在。
牛成義也注意到,聽到羅伊這個名字後,月流影兩人面露難色。
他們支支吾吾地對羅觀海說道:“師父你現在大病初癒需要養傷,之前的事你就先別想,等到身體養好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然而,羅觀海好像也沒有輕易的打消之前的疑問,他緊接着又問了一遍:“羅伊人呢?難不成走了?”
見師父如此決然,好像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就不肯善罷甘休一般,月流影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回答道:“羅伊自從那件事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我們也派人去聯繫過他,只不過聊無音訊,可想而知他去意已決,一個人的心已經不在咱們這兒了,再挽留也只是徒增傷悲而已。”
說到這裡,月流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羅觀海腹部的那剛縫合的傷口,僅僅是這兩人簡短的對話,牛成義就不難猜出,羅觀海腹部這道傷疤,肯定就是羅伊所造成的。
而根據羅觀海和羅伊兩個人的姓名,牛成義甚至心想,沒準傷了羅觀海的人,可能還是他最親近的人。
牛成義搖了搖頭,心想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然而就在牛成義這樣想的時候,羅觀海也將視線投在了牛成義的身上。
師父好不容易醒來,月流影被喜悅的心情衝昏了頭腦,甚至忘了第一時間介紹牛成義給羅觀海認識。
緊接着。月流影站起身來,將牛成義拉在身邊,對羅觀海說道:“師父,就是牛醫生治好了你,如果不是牛醫生,恐怕你這病情我和師兄都沒轍。”
牛成義微笑着對羅觀海點了點頭,說道:“羅老好!”
牛成義在長者面前多半都是保有晚輩基本的禮貌,不爲別的,只因爲人家活的時間比你長,經歷的事情比你多,招受的苦難自然也更多一些。
也正是因爲這些,牛成義對於老人多半都是非常尊重的。
但相較於同齡人,如果看不順眼,牛成義是怎麼也不可能給對方好臉色看。
聽到月流影這麼一說,羅觀海將視線投在了牛成義身上,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番。
隨後羅觀海點了點頭說:“這後生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轉而羅觀海又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腹部問道:“牛醫生,你可知道傷及我這傷口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牛成義搖了搖頭,直言不諱道:“我並不關心這些,我只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比剛纔好了太多,只要安心調養加以時日肯定能恢復健康。”
聽到牛成義這麼一說,羅觀海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多虧了你救我,如果光靠我這兩個徒弟,他們肯定是束手無策的。”
牛成義附和道:“那可不是,如果不是碰到我,他們沒準就把赤火蓮煮碗給你吃下去了。”
牛成義此言讓羅觀海皺了皺眉頭,他瞅了瞅月流影,又看了看月劍行。
月流影支支吾吾的說:“師父,我們也知道你這傷口是被寒鐵匕首所傷,而之後你的身體一直都不是特別好,我們以爲只有赤火蓮可以能能平復得了寒鐵匕首的寒性,只不過咱們現在看來長得好像會錯了意。”
聽到月流影如此解釋,羅觀海臉上露出一絲責備的神情。
他對月流影說:“誰告訴你我這傷勢需要赤火蓮來醫治的?你們就使勁折騰吧,幸虧有牛醫生在,如果不是因爲他,你們倆小東西會把我害死不成!”
然而一旁的月劍行這沒好氣的反駁道:“師父,如果真發生那種狀況,還是你的人也是羅伊不是我們,我和月流影是好意……”
身旁的月流影用用胳膊肘戳了戳月劍行,小聲嘀咕道:“你能不能別提這個人?”
牛成義光看着月流影這表情就知道,羅伊這個傢伙在羅觀海面前是個忌諱。
牛成義直言不諱道:“美女,之前咱們可以約定好了,現在你師父這病已經穩定下來,只要好好調理就行了,那赤火蓮……”
牛成義話說到這裡也便沒有再繼續下去,他知道月流影又不是傻子,她肯定明白牛成義究竟指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聽聞牛成義此言,月流影點了點頭回答道:“之前我說過的話肯定會兌現的,既然牛醫生幫我師父緩解病情,剛纔之前他可是臥病在牀昏迷不醒,現在狀態恢復了這麼多,我必然會好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