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青剛一起牀,就接到了韓憐的電話。
在電話裡,韓憐告訴文青,石崗分局那邊,出狀況了。
原來,石崗分局的刑偵隊長羅通北剛將郝遠一行人帶回去,就以證據不足爲由,當晚就讓關小馬將其外甥保釋了出去。只留下大頭來替關小馬和郝遠扛下了罪名。
而且,批准這項決定的,竟然是先前有胸脯拍得山響,口口聲聲表示要明查此事的市局副局長陸漁。
對於這樣的決定,韓憐當即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且不說她有人證在手,能夠證明郝遠所犯下的罪行。就憑郝遠私藏槍械,而且還開槍打傷了人,這就是一項重罪。
陸漁和羅通北兩人,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隨意放人?
韓憐一得知情況,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東華市公文總局,將自己所瞭解到的情況,詳細地向自己的分管領導周興華說明了一下。並強烈要求周局長向上級部門反應情況,嚴查此案。
誰料,周興華副局長聽完韓憐的彙報之後,卻是很無奈地告訴韓憐,這個案子已經轉交給陸漁審理。自己作爲與其平級的副局長,無法過問陸漁的審查結果。
而且,周興華更是暗中向韓憐吐露,表明關小馬已經動用了他在省關安廳的關係,向東華市局施壓,要求爲郝遠脫罪。
“什麼世道,人證物證俱在,竟然還想着脫罪,我看這幫人簡直就是視國法如無物!”
聽罷韓憐的一番轉述,文青勃然大怒,連聲怒喝道。
“是的,我現在正在市局,想要找各領導重視此事。郝遠犯了這種滔天大罪,這次要是讓他逍遙法外,真是天理不容了!”
韓憐連聲稱是,而且語聲也頗爲氣憤。繼而又對文青說道:“我現在在局長辦公室,正在向蔡局長彙報,陸漁也在這裡。文青,要不你現在也過來一趟?你此次協助我破案,功勞不小,完全有資格陳述詳情。”
“好,我馬上過來!”
剛纔聽罷韓憐的話,文青就覺得心中悶着一團火了。似郝遠這樣的雜碎,如果都得不到法律的制裁,這讓受到他侵害的人何以心安?
雖然說他明知道郝遠的身後還站着關小馬,但他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證握證明,只能先想辦法將郝遠的罪名落實。這樣對於關小馬集團而言,也算是一個有效的打擊。
文青匆忙洗涮完畢,便飛速開車,向東華市公安局而去。
到了市公安局,文青攔住一位民警,詢問了局長蔡勝鵬辦公室所在的位置,便大步跑上樓。
剛到局長辦公室門口,文青還沒來得及敲門,便聽到裡邊傳來一陣激烈地爭辯聲。再仔細一聽,赫然正是韓憐與陸漁的聲音。
“局長,這件案子已經非常明朗,完全沒有疑點,郝遠就是石崗窩點的負責人。陸局長這樣的決定,分明有替郝遠開脫的嫌疑,如果就這樣讓郝遠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我真不知道還要法律何用?還要我們這些警察何用?”
房間內,傳來了韓憐那番義正辭嚴的聲音。
啪!
可當韓憐的話剛落音,屋內便傳來了陸漁猛拍桌面的怒喝聲:“韓憐,請你說話要注意一下分寸,什麼叫我替郝遠開脫?在此之前,我和石崗分局的羅通北隊長都做過了詳盡的調查,這個案子是大頭一人所爲,與郝遠沒有一點關係。而郝遠之所以來到大頭這裡,完全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巧合?哼,陸局長,你的這種脫罪之詞,未免也太顯得蒼白無力了吧?”
對於陸漁的威懾,韓憐全然無懼,連聲冷笑着迴應道:“郝遠是這起案子的直接指使者,大頭那幫人都是他的手下。這一點,我手上有兩個人證可以證明。而且,在被拘壓的這些時間內,我的兩個證人都遭受到了郝遠非人的虐待。蔡局長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讓我的證人出來證明。”
“人證?”
聽罷韓憐之言,陸漁立即發出一聲冷笑道:“韓憐,你所說的人證,該不會是那個丫頭和小鬼吧?我們已經問詢過了郝遠,他說那丫頭只是他的前任女友,因爲怨恨被他所拋棄,故意污告於他。至於那小孩,不過是那丫頭找來的託罷了。”
何小仙和小布丁,這兩個重要的證人,竟然陸漁三言兩語推說是污告郝遠的人。
韓憐一聽這話,頓時更覺得從心底躥出來一股無名之火,也管不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警銜高過自己的總局副局長,當下怒聲嬌叱道:“陸漁,你好歹也算是個人民警察,說話能不能摸着良心說?何小仙與小布丁的慘樣,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們會是污告?你的眼睛瞎了?”
“你……韓憐,你敢罵人!”
被韓憐這番痛罵,陸漁氣急,但又不好當場發作,只得向一直靜坐在那裡傾聽的局長蔡勝鵬求助道:“局長,你快看看,這個瘋丫頭這樣亂說,這是有辱我的人格。你給評評理!”
“這個……”
蔡勝鵬坐在那裡雖是未發一語,心裡地是相當矛盾。按理說他本是個頗爲正直的警官,要不然也不會坐到警察局長的高位。
不過,這次的案子比較複雜,雖然他明知道此中必有蹊蹺,韓憐所說得也不假。
可是,自己上邊可是有位公安廳的能人在壓着自己呢!僅昨天一晚上的時間,那位就打了好幾個電話給自己,讓他好好關照一下,這讓他很是猶豫不決。
“局長,這個案子必須一查到底,這夥人販子實在是太囂張了。簡直視國家法律於無物,若不嚴查嚴懲,我們枉爲人民警察!”
見蔡勝鵬久不開口,韓憐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但她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嫉惡如仇,執法森嚴,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份子。
“韓憐,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現在案子都已經查明瞭,你還這樣胡攪蠻纏,難道是想逼迫局長翻案嗎?”
陸漁對韓憐可謂是恨得牙癢,當即便陰陽怪調地說道。
“翻案?”
韓憐聞言,冷聲正色說道:“陸漁,你不會以爲這個案子,隨便找一個冤大頭來頂罪,就可以結案了嗎?告訴你,有我在,就一定會將郝遠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