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啓介緩過口氣了,遊戲繼續,這盤輸的是拓海。
又是啓介進行得到了懲罰他的權利。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啓介一臉的躍躍欲試。
拓海當機立斷:“大冒險。”
他用腳趾頭都想得出,啓介這時只會問出跟剛纔一般無二的問題,或者還更進一步。
“可以啊。”啓介促狹地嘿嘿笑着:“那你過來親我一下。”
拓海:“……”他以爲喝酒就行。
啓介見他兇巴巴地瞪自己,得寸進尺地又補充一句:“必須舌吻,親臉親手都不算。”
拓海:“…………”
啓介懶洋洋地把牌一丟,激將道:“你不會做不到願賭服輸,連這種程度的賬都想賴——唔。”
話還沒說完,拓海帶了幾分惱羞成怒地藉着這股氣勢撞了上去,差點沒叫牙齒把嘴脣磕破了。
“喲,這樣不算。”
他只是勉強把嘴脣給對齊了,匆匆地一貼後就要後撤,可啓介在回過神來後迅猛地攬住了他的後頸,把他給抱住了,另一手不輕不重地按着後腦勺,一邊遊刃有餘地調整角度,一邊用粗糙的舌苔摩挲着拓海那緊張得微微顫抖的敏感口腔。
拓海推了推他,隨後就感覺到了啓介加大了禁錮的力道。
“閉上眼,”啓介抽隙說着,“這是基本的接吻禮儀。”
拓海不想聽他的,但距離太近了,與那雙視線熱辣辣的金色眼眸對上足以讓人渾身發麻,也就聽從了 。
啓介看他居然難得地聽了一次話,高興之餘,還不忘衝一旁淡定地抿酒的大哥送了個得逞的得意眼神。
涼介不慌不忙地抿了三口酒,看啓介還要把這吻延長,而閉着眼睛的拓海已經有些缺氧了,便麻利地把另一隻巴掌大的陶瓷小酒杯給擲了,咚的一聲悶響,精準無比地命中了弟弟的腦門。
“幹嘛啊老哥。”
啓介不甘不願地鬆開了被吻得手腳發軟的拓海,揉着發疼的部位。
“超時了。”涼介微笑着解釋。
啓介回想了下,猶疑地問:“事前好像沒制定時間限制吧?”
涼介加深了笑意:“是我剛纔臨時決定的。”
啓介的食指有意無意地撫着嘴角:“這樣可不公平。”
兩兄弟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噼裡啪啦地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拓海:“那個……涼介,牌。”
涼介將手裡的紙牌遞給等着洗牌的拓海,低垂着眼瞼,淡淡道:“那你就最好不要太得意忘形。”
感覺那平靜話語裡的殺氣,啓介識趣地沒提出異議,看着拓海洗牌,心裡突然泛起了嘀咕:這都玩了4輪了,大哥還沒中過一次招吧?
——概率這種東西也因人而異嗎?還是說幸運女神比較愛看臉?
託豐富的被坑經驗的福,啓介本能地覺得,與其相信純粹是運氣作祟,還不如懷疑大哥是不是在某處地方動了手腳。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
啓介死死地盯着涼介的一舉一動,力求逮住蛛絲馬跡,直到亮牌時候到了,他也看到自己手裡捏着兩張梅花。
“看來又是你了。”
涼介溫文爾雅地笑着,看着如遭雷劈的啓介的目光就像蜘蛛盯着在自己網裡徒勞地掙扎着的蒼蠅:“選哪個?”
啓介半點不懷疑如果回答後者的話,自己將會又要繞着ktv跑個三四十圈,便大喇喇地回答:“真心話吧。”
“哦。”涼介想了想,問:“你一共跟幾位女朋友去過賓館?”
拓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啓介:“………”
涼介脣角翹着,眸光深邃:“不說實話的話,現在挑大冒險還來得及。”
啓介痛苦地糾結了半天,面部表情瞬息萬變,一會?a href=";1785/";兌換岷煲換岷詰模詈笤諭睾5拇嘰儐攏枘鹽薇鵲鞀卮穡骸傲愀觥:昧耍亂宦職傘!?br/
他知道這話一出口,等於說以前爲了扮酷,想自詡經驗豐富而在老哥面前吹過的牛皮盡數暴露了。
拓海的反應倒還好,只稍微有些詫異,涼介卻是皺起了眉:“你確定?”
啓介臉皮抽搐:“……是啊。”
涼介的目光不帶任何溫度地掃了他一眼,卻沒有如啓介所想的那般挖苦他。
“繼續。”
鑑於這幾次大冒險和真心話都同樣坑人,拓海是說什麼也不肯玩下去了。
啓介聳聳肩,大方地放寬了條件:“不如這樣吧,大冒險只能限定於喝半杯酒,不能再做別的,除非受懲方自願。”
拓海同意了,徵詢性地看向涼介,嘴裡說着:“這樣還好……”
涼介的答案更簡明扼要:“隨意。”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他們邊聊邊抽牌,到了最後,這剩下的五杯酒裡有四杯都進了運氣較差的拓海的肚子裡,暈得快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涼介這時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了。”
拓海迷糊地揪住他的袖子,嘴脣囁嚅了下,輕得誰都沒聽見。
“拓海,怎麼了?”
涼介體貼地附耳過去。
拓海沉默了會,委屈地說:“……我不能開車了……”
他還惦記着不能酒駕這事。
涼介禁不住輕笑出聲,以那溫柔得能叫所有女性心醉的嗓音低低地道:“我送你回去。”
“唔。”
涼介不得不重複了好幾遍,拓海這才放心地把袖子鬆了,抑制不住地低低呻、吟着,僅存的一線清明讓他依稀記得一點重要的事情,開始慢吞吞地摸索自己的口袋,檢查鑰匙在不在裡面——
只是準頭明顯太差,不僅沒能伸進襯衫口袋裡,還因動作太大太粗魯,把鈕釦都崩掉了幾顆。
胸膛上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就這麼被暴露了出來,還有形狀漂亮精緻的鎖骨,朦朧的照明給它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更襯得拓海臉上的暈紅和微腫又因沾染了唾液的脣瓣惑人。
啓介看得有些口乾舌燥。
“大哥,”涼介毫不費勁地把拓海給公主抱了起來,步履穩穩地走向門口的方向,啓介忍不住叫住了他:“你真打算把他送回家去?”
涼介沒有回頭,腳步卻頓住了:“不然?”
“我不覺得你會這麼做。”啓介識破了他的真實計劃,篤定道:“我也要加入。”
涼介笑了,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你有什麼資格提要求?”
“憑我現在有打電話給藤原文太的能力。”啓介狡猾地說:“他就算答應了讓拓海跟你嘗試交往,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尤其今晚。”
涼介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將爛醉如泥的拓海小心地放回沙發上,悠閒地給自己倒了杯冰水:“說吧。”
這是要談判的姿態了。
啓介知道成功只是剛開了個頭,按捺着心裡的激動,也依樣畫葫蘆地坐好,誠懇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
涼介瞥他一眼,笑笑沒有說話,順便把長袖襯衫的袖口裡藏着的十幾張撲克牌給取了出來,面色如常地將它們丟回了裝着遊戲道具的抽屜裡。
啓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果然有!!!!
“因爲我是你弟弟,你沒辦法像當初對秋山那倆傢伙和恭子沙雪一樣解決掉。”強忍下痛斥玩個小遊戲都要作弊的大哥的衝動,啓介從大哥眼裡讀出了‘你知道就好’的意思,斟酌着話語,自言自語般接着說:“實際上我也一樣,不然我隨時可以直接把情敵揍到只能躺在醫院裡不能自理,或者就把這傢伙搶走,逼他適應我。”
說到這,他有些懷念,又有些怨念:“先認識拓海的明明是我啊。”
——當初還被耍詐的混蛋傢伙氣了個半死。
“但先對感情產生覺悟的是我。”涼介平平靜靜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指出:“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話,你對他的感情恐怕一直不會覺醒,只會以爲是對強力競爭對手的欽佩。”
啓介哼了一聲,雖然信了大半,嘴上卻還強硬道:“。”
“信不信隨你。”涼介無意識地摩挲着杯柄,復又放下,轉而握住拓海的手若有所思:“拓海最先愛上的也是我。”
啓介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語氣裡的不確定性,大喜過望:“你也承認他現在對我有感覺了?!”
涼介:“呵。”
啓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涼介沉默片刻,忽然話不對題地說:“其實你在上國中之前,父母都最寵愛你,因爲你是家中的幼子,性格也比較活潑好動。”
啓介一時間沒能適應話題的突然轉變,語塞了半天,才說:“但他們賦予最多期待的永遠是你。”
父母對啓介的徹底放棄是兄弟倆默契地不去提及的一個禁忌話題,涼介此時卻主動打破了這個不成文的慣例。
“那只是他們覺得我適合扛起責任。”涼介閉了閉眼:“因爲曾經非常地愛你,才無法容忍後期的嚴重瑕疵。”
“愛情的話我全盤接受,但對親情而言,”啓介諷刺地笑了:“這種程度的愛是自私的。”
“我曾經很討厭你,因爲你總是喜歡上和我喜歡的一樣的東西。”涼介雲淡風輕地說:“我以爲你已經改掉這個壞毛病了,但並沒有,甚至還變本加厲了吧。”
“抱歉。”啓介煩惱地撥了撥額發,不自在道:“我……我有想過扼殺掉這份感情。但我做不到。”
“世界上只有一個開着豆腐店86都能把我打擊得體無完膚還讓我討厭不起來的藤原拓海,錯過了就沒有了。”啓介無可奈何地說:“他是我眼裡的世界最佳。”
他在感情裡一向強勢得要獨佔對方的所有,讓戀人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
——可有大哥這一個的對手存在,這點怕是隻能退後一步,妥協成共享了。
涼介在聽他說話時,始終在專心地撫摸着拓海的臉頰,看他舒服地呼嚕呼嚕,挨挨蹭蹭的,一副極其柔順而依賴的模樣,不由得發自心底地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來。
他輕聲呢喃:“對我而言也一樣。”
他愛他。
室內再次一片死寂,連背景音樂都被啓介踩在遙控器上的一腳給掐掉了。他煎熬地等待着大哥的答覆,並試圖從那紋絲未變的表情上讀出什麼來。
……
漫長得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後,涼介才緩緩地將拓海重又抱起來,淡淡地撂下一句:“我只是要兌換剛纔遊戲裡取得的獎品而已……你要跟來的話,我大概也阻止不了你吧?”
啓介的嘴角幾乎沒咧到耳後根去,眼前一片光明:“我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拉燈了。。嗯,不要太期待,因爲我從沒寫過也不覺得自己會寫得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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