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慧芳姐,老爺早就吩咐過了,俺也跟老爺用性命擔保過,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公子的安全。”阿良拍着胸脯說道。
“那就好,反正出門辦差的規矩你們都清楚,老爺和夫人宅心仁厚,從未嚴厲苛罰過屬下,你莫要辜負了老爺對你的託付。”慧芳臉色一正一字一句地對阿良說道。
“俺懂得,豁了俺這條命也不能讓雲公子有半分閃失。”阿良攥着拳頭,使勁說道。
聽見了兩人的對話,雲成嶺說道:“光天化日朗乾坤,能發生什麼威脅到生命的事呢?再說了,我出門肯定是到一些人多的地方,又不是往偏僻的山區,會有什麼麻煩?有什麼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不必讓人跟着。”
慧芳不再多說別的,其實越人多的地方越不安全。
她不想嚇唬這位單純的少年,她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也是有備無患,有個護衛跟你做伴出去,雲小姐她們在家裡也能放心些。”
“對啊,大哥,咱們在定州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多個人多個照應,萬一你在酒席上喝多了,還能有人把你揹回來。”雲成岫笑盈盈地說道。
“我怎麼會喝醉呢?不可能的。”雲成嶺連連擺手。
“席上敬酒的人多了,你不喝都不行,除非有人站出來幫你擋酒。”慧芳對這些酒席上的事情清楚得很。
“初來乍到,哪有幾個認識的人吶?”雲成嶺心想,他認識的只有那幾個王家學堂的同學,不過平時點頭之交,關鍵時刻人家願不願意站出來替他擋酒那就兩說了。
“走一步說一步吧。”雲成嶺雖然喝酒的機會不多,但是他也不怵有人出來灌他酒喝。
一次飲上一斤半斤的,只是微醺罷了。
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時候,慧芳正說要給大家準備晚飯,有人過來相請雲成嶺出去赴宴,雲成嶺一看,正是他在王家學堂一同學習的同班同學。
“成嶺兄,徐老先生打算今晚在悅來居請咱們來省城參加府試的同學聚會一下,主要是慶祝你取得府試案首,同時也爲那些沒有上榜的幾名同學餞行,他們兩天之後會返回密文縣。”
徐明老先生派人來相請,雲成嶺當然不能推辭,他收拾收拾換了一件平日穿的長衫,帶上阿良去悅來居赴宴。
這座酒樓離着他們住的清水衚衕只隔了兩條街的距離,走路一刻多鐘就到了,就沒有趕馬車而是步行過去。
此一去,到了亥時雲成嶺才醉醺醺地被阿良背了回來。
他那一斤半斤的酒量根本就架不住衆多同學的輪番敬酒,有真心祝賀的,也有酸言酸語的,無論其他人懷着什麼樣的心思,敬過來的酒雲成嶺只能一口喝下,即便是徐明老先生也不好干涉。
幸虧臨出門時,雲成岫塞給他一塊麪餅,稍稍填了一下肚子,要不在這樣的場合裡,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多吃一口菜,醉得會更厲害。
好不容易熬到酒席散場,他強撐着與先生道別,走出酒樓門口就再也支持不住了,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即使在阿良的攙扶下也邁不動步子。
正好阿良的個子要比他高大許多,就蹲下身將他背起來,一路快步行走把他揹回了家。
夜色深沉,大哥還沒有回來。
雲成岫擔心雲成嶺,所以沒有入睡,吩咐慧芳煮好了一碗醒酒湯,放在鍋裡溫着,就等着雲成嶺回來。
見雲成嶺被阿良扛在肩上醉醺醺的樣子,雲成岫十分心疼。
自家大哥還從來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一直都是雲淡風輕、文質彬彬的書生形象,哪受過如此磋磨呢?
將雲成嶺放在牀榻上,蓋好被子之後,雲成岫取來醒酒湯親自服侍雲成嶺一口一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