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掌櫃早就記住這老兩口了,上次等待府試結果的時候也是在這裡訂的房間,不過那個時候訂的是四樓。
給掌櫃印象最深的是老爺子行走坐立間的威嚴還有那種無意識中流露出來的貴氣,他只在定州知府董其昌大人那裡見過,雖然董知府已經是他見過的最大的官了,而董老爺子身上的威嚴甚至比董知府還要強烈。
酒樓掌櫃斷定這位鬚髮花白的老人肯定是官府中人,職位不一定比董知府低,甚至有可能更高,自己這家小小的酒樓肯定是不能得罪的,即便自家酒樓的後臺在定州府數一數二,估計也惹不起人家。
所以一見老兩口過來,掌櫃的連忙上前招呼:“幾位貴客樓上請。”
樓上訂好的房間早已經吩咐夥計打掃乾淨,夥計把幾人領進房間後端上了一壺香茶。
董老夫人沒有讓夥計給大家斟茶,等夥計把茶壺放到桌子上後,囑咐他一會兒有人來找時,記得領到樓上來。
小夥計連連保證一會兒一定把人帶到。
董老夫人一邊喝茶,一邊接着跟雲成岫和陳清妍幾人講述玉石珠寶的一些鑑別知識。
兄妹四人正聽得津津有味,忽聽樓下傳來一陣喧譁,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云茂山的怒吼聲。
雲成岫吃了一驚,莫非爹孃在樓下遇到什麼變故?還是發生了糾紛?她“騰”的一下站起來就往外面跑去。
雲成嶺、雲成峰和陳清妍也聽見了雲茂山的聲音紛紛跟着走出來。
董老爺子和董夫人對雲茂山的聲音還不太熟悉,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吩咐身邊的侍衛出去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幾個孩子都跑出去了。
想了想,董老夫人有些不放心,又把慧芳派出來,看看情況趕緊回來彙報。
雲成岫首先從房間裡出來,站到二樓樓梯口向下觀看,只見雲茂山護着陳氏站在樓梯中間與一位二十多歲的錦衣公子正在對峙。
“爹,娘,發生什麼事了?”雲成岫看到孃親好好地站在那裡,心裡鬆了一口氣。
雲茂山生氣地說道:“俺和你娘走得好好的,這個人上來橫衝直撞,差點把你娘撞倒,俺說了他一句,他就要讓奴才們打人。”
這時雲成岫才注意到這個錦衣公子的身後還跟着四個橫眉立目的家丁,正擼胳膊挽袖子要上前攻擊雲茂山。
雲成嶺和雲成峰跟着出來看見這個場景,急忙走下樓梯護在雲茂山和陳氏的面前與這幾個家丁對峙。
“喲,沒想到你們這兩個土包子還有個這麼絕色的丫頭,讓那個小丫頭過來給爺賠禮道歉,順便陪爺喝一盅,爺就大度一回,放過你們對爺的衝撞之罪。”
這個錦衣公子看起來面容清秀,只不過眉眼間透着一股淫邪之意,手裡拿着一把扇子呼扇着,盡顯紈絝本色。
“你說什麼?”聞聽此言云成嶺大怒,這人竟敢當衆調戲自己的妹妹。
“爺說讓這個小丫頭陪爺喝一杯,就饒過你們。”錦衣公子指點着雲茂山幾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看見後面跟着出來的陳清妍,他眼睛一亮,“喲呵,這個看起來更有味道,本公子就大發慈悲,允許你們都來服侍爺。”
雲茂山怒喝一聲:“你這賊子!不止走路橫衝直撞,還要倒打一耙,當衆調戲良家女子,你就不怕王法的制裁?”
“喲,還要跟爺講王法?你去定州府打聽打聽,爺就是王法!讓你家丫頭過來陪酒,是看得起你,不識擡舉的話,就把你們打得不能自理!”
酒樓掌櫃見事態得發展漸漸失控,趕緊上前打圓場,“李公子,李公子,這都是來小店吃飯的客人,您大人大量擡擡手,看在小店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吧。”